唐子搴来到美国后,除了暂时居住在这里,另方面也找到一份在餐厅打杂的工作。
送娜娜回房后,唐子搴看看手表,上班时间也到了,但是他真能就这么离开吗?楼下的白雪还病得这么重,就算他真去餐厅能专心工作吗?
想著,他便先打了通电话去餐厅请假,然后到厨房亲手下了一碗面,端著面走进白雪的房间。
坐在她身侧,他看见她眼角尚挂著泪水,心底渐渐浮上一丝酸意。
白雪,不是我故意要用这种语气跟你说话,只是每每看见你无礼跋扈的模样,我就好怕……好怕你又拿我当傀儡娃娃般的戏弄。
你这次来找我是真心的吗?
抚著她的脸,她眉头突然动了下,唐子搴这才喊著她。"白雪,醒醒……你不能饿太久的,吃点东西要吃药。"
听见他的呼唤,她缓缓将眼睛张开,就看见一碗热腾腾还冒著烟的食物。
"我喂你吃面。"他一手扶起她。
白雪坐直身子,一双多情的眼直凝住他俊挺的脸。接著又看见他夹了一些面。"快吃。"
"这是?"
"我煮的面。"他下巴点了下。"趁热快吃。"
"你亲自煮面给我吃……"她眼眶又红了。"你不是不理我了吗?为何还要管我呢?"
"再怎么说,我们都是朋友。"
"可是我──"
"再不吃我就真的不理你了?"再这么让她盘问下去,他都语拙了。
"好,我吃。"白雪张开嘴,吃了口面,咀嚼了几下又抬头看著他。"没想到你煮的面这么好吃。"
"好吃就吃完它。"唐子搴又喂了她几口,直到她吃完便起身打算离开。
"你要去哪儿?"她用手背拭了拭嘴。
"帮你倒杯水,该吃药了。"
不久,唐子搴再度折回时,手中多了杯水。
白雪看著他为她拆开药包拿出药丸,将那一堆苦东西递在她面前。
"真要吃?"
她从小就怕吃药,每每吃药一定吐。所以这阵子也只敢买不苦的退烧药吃,但这一堆药里一定有苦到毙的药。
"对。"他坐了下来。
她赶紧捂住嘴。"你别逼我,我不吃,你看我不是已经好了?"
"你一定要给我吃!"他抓住她的下颚,逼著她把药吃下。
白雪早病得虚软无力,哪有力气跟他抗辩,只好妥协将药吞下,可是……"哇!好苦……"
"快把水喝了就好。"他又递上水,白雪赶紧喝了一口,可是药丸卡在喉咙,苦得她眼泪都流出来了。
"不行,我不行了,想吐……我真要吐出来。"她的小脸涨红了,就这刹那,唐子搴俯身含住她的嘴,硬是逼著她将药丸给吞下去。
过了好久,药丸终於顺著食道进入胃中,白雪的气息这才渐渐平稳了。她扬睫再度看著他,眼瞳深处漾著满满的爱恋。
"子搴,你……你曾爱过我吗?"她试著又问。
他别开脸,站了起来。"吃了药就睡会儿,我等下再来看你。"
"等一下。"她喊住他。"我知道你已经有了女朋友,她……她好漂亮,就像一个真正的公主,所以我不会破坏你们。"
"那你到底是?"他猛地转身,对上她的眸彩。
她浅笑半晌,苦涩的滋味弥漫在胸臆。"我只想带著一份甜美的回忆回台湾,你能老实告诉我吗?"
唐子搴疑惑地看著她。"你到底又再要什么心机?"
"我没有,我真的只是要你的真心话。"她张著双祈求的眼,眼底闪著一抹从未有过的认真。
如果……他这一生曾经爱过她,那她这一趟旅程即便再辛苦也值得了。
他重重吐了口气,这话以前没说,现在又怎可能说出口?"好了,别再胡闹了,你快休息,我出去一下。"
眼看他就这么走出去,白雪心都碎了。
这时娜娜好像也下了楼,她隐约听见他喊道:"娜娜,你要下楼怎么不喊我一声,这样太危险了!"
"我已经走了好些年,习惯了。"
"还是注意点好。"她大哥与父母均不在,他可是负有照顾她的责任。
"对了,你怎么没去上班?是为了那位小姐?"娜娜问的是白雪。
"她叫白雪。你行动不便,让你们独留在这儿,我不放心。"
"那她人呢?"
"已经睡了。"他随声应道。
娜娜点点头。"子搴哥,你能不能带我出去走走,我想出去透透气。"
"好,我带你去附近公园散散步。"唐子搴上前扶住她。
耳闻她们离去的声音,白雪的心猛然揪疼,他能找到心目中喜欢的女孩,她该为他开心才是。
而自己留下,当真是多余的?
眨了眨眼,她抿掉眼角的泪,而后起身整理行李。
"子搴,这次换我不告而别,我想……你是不会去找我的。"她的语气转为沙哑,最后只剩下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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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走,进屋后休息一下。"半个多小时后,唐子搴扶著娜娜回来了。
娜娜坐上椅子,摸摸肚子。"我饿了,你下面给我吃好吗?"因为她知道唐子搴煮的面最好吃。
"嗯,你等等,我去看看白雪,不知她醒了没?"
也不知为什么,刚刚和娜娜在外头散步时,他老是心神不宁的,说什么也得先去看看白雪不可。
但是,就当他将门拉开时,竟被里头的情况狠狠震住!
她走了!
可她的烧还没完全退呀!
虽然她说过她带著人手,但他也不能就这么放她离开呀。
他立刻冲了出去对娜娜说:"娜娜,白雪不见了,我得去找她,你得一个人在家,可以吗?"
"当然可以。子搴,我看得出来你爱她,只是你不愿坦承,若找到她就好好跟她说,别让她误会。"娜娜不忍见他一直这么不快乐,忍不住提醒他。
"我……"他摇摇头,不置一词地奔出门外。
沿路,他找了好久,都不见她的人影!他心急如焚,心底愈是急躁就愈无法冷静细想该用什么方法找到她。
就在他站在街口不知该往哪个方向时,突然看见远处有个地方围满了人,他心一提,快步跑过去,拨开人群一看,竟看见白雪昏倒在马路中间!
"白雪!"
唐子搴急急抱起她,只见她脸上还挂著泪,可已经没有任何反应!
他用力抱起她,大声对一旁的人喊道:"谁有车,快……快送她去医院。"
这时有人举手。"我有车。"
"麻烦你了。"
唐子搴立刻抱著她坐上车。车子主人则帮忙将白雪的行李搬上车,立刻开车前往医院。
一路上,他不停对她说话,甚至问道:"你不是说有人跟著你吗?为什么我没看到别人,这又是你骗我的吧?"
他紧紧抱住她。"不管你是不是又骗我,只要你撑下去,我要你活下去……"
到了医院,他立刻将她送进急诊室,在医生为她急救的时候,唐子搴被隔离在外,他不停对著上天祈求,希望白雪能平安无事。
"先生,你还没为里面那位小姐挂号呢。"这时候一位护士朝他走过来。
"挂号!对呀,得挂号……"他想了想才说:"她是从台湾来的观光客,是不是凭护照就可以?"
"嗯……也行。"
"那你等一下。"唐子搴赶紧打开白雪的行李,找著可证明身分的护照。
翻了好久,他终於在夹缝袋中找到,打开一看,他立刻呆在当下!
没错,上头的入美签证日就是在半年前!这么说她没骗他,她早在半年前就来到了旧金山!
难怪这次见到她,她清瘦许多、憔悴不少,原来这一切全是为寻他所致。
唐子搴往后一退,脑子突觉一阵晕眩──老天,她没骗他,她说的全是真的,可他却误会她、嗤笑她,甚至还骗她他有了女友!
而她要的只是一个答案,他是不是曾经爱过她的答案,他都吝於给予。
"先生,她已经没事了,只是还没清醒,你可以进去看她了。"护士小姐带来讯息,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进去看她。
"等一下,尽量别去喊她,让她静一静。"
"我知道,谢谢你。"
唐子搴进去后便坐在白雪身侧,紧握住她的手,想喊她又怕吵了她,只能在心底默念著:"白雪,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我一定会亲口给你答案。"
"你知道吗?你一直以来都是我心目中的公主……那个爱慕你已久却不敢碰触的公主。所以你的每一句戏言我总害怕自己会当真,就此掉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原谅我……白雪……"
就这么,他一直陪在白雪身边,低声向她忏悔……直到天亮了,他突然想起了娜娜!放她一个人在家那么久,不会出事吧?
"白雪,我回去一趟,安顿好娜娜我就会赶来看你。"虽不安也不舍,但他还是必须离开,但他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
紧握住她的手亲吻了一下,唐子搴依依不舍地离开病房。
十几分钟后,白雪清醒了,她疲累又无力地看了看四周一片白,不禁疑惑地想: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
这时护士进来为她换点滴。"咦,你醒了!"
白雪看见她一身护士服,赫然明白自己现在正在医院里。她闭上眼回忆过往,才想起她是离开唐子搴后一直往机场走,可是她体力刚恢复,再加上肚子饿,走了一段路后居然眼前一花……接著便不省人事。
这么说,她是被救了?
"护士小姐,是谁救了我?"她小声地问。
"嗯……是两个男人将你送医的,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护士小姐客气地说。
"两个男人!那就不可能是子搴了。"她撇嘴苦笑,笑自己的天真,居然以为睡梦中与她说话的人是他!
"护士小姐,我得躺到什么时候?"她想了想又说:"我能马上离开吗?"
"这……"她看了眼白雪。"医生跟我们说过,你是因为旧病未愈才引起昏眩,如果你坚持要出院也行,但一定得注意自己的健康与营养。"
"我会的。"白雪缓缓起身。"那我现在就去缴费。"
"不用了,你的费用已经有人替你缴了。"她指的是唐子搴。
"真的?!"
不知是谁这么有善心,不但救了她,还替她将行李给带来,甚至为她付了医药费。如果有机会再遇上他,她一定得好好报答对方。
待护士小姐离去后,白雪也起身准备离开,但又想起了唐子搴!
这一离开美国,可以说是与他完完全全的断了……
眼角又濡湿了,她用力抹去泪,提起行李勇敢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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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著走著,白雪却不时往唐子搴住处的方向看,不知道为什么,她脑海里仍回荡著刚刚半梦半醒间的情景。
是子搴……好像是子搴在跟她说话……他说了好多好多,虽然她不记得了,可是隐约中她可以感受到他话语里从未出现过的温柔。
痛苦地皱起眉,她深吸了口气。明知再去看他只会让自己的心再痛一回,但她仍决定回头,因为她想看看他,即便是偷偷躲在角落瞄他一眼、或看见他与娜娜卿卿我我的,她都可以不在乎。
她……只想再看他一眼。
作出决定后,她又提著行李往回走,当走到唐子搴的住处时,她不得不放缓脚步。
如今他已有了心爱的人,她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即使知道他怕吵还缠著他胡闹瞎搞。
"子搴,出来一下好吗?我只想再看看你。子搴……"
等了好一会儿却不见有人出来,她只觉心力交瘁,刚有些恢复的精神又疲累了。
轻叹了口气。"想必我们之间是无缘了,我只能祝你幸福,祝你和娜娜一生一世无忧无虑的在一块儿。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爱你……从高中到现在从没变过……"
才转身,她却震愕住了!
手一松,行李从手上滑落……
"你怎么跑了,害我找了你好久。"
就是这么凑巧,在白雪从医院后门离开的同时,唐子搴也正好赶到。当他得知她已清醒,却不肯多作休养的离开后,内心焦急不已!
四处找寻未果,他甚至还去报了案,正打算回来通知娜娜一声,哪知道她就出现在门外。
"你!"听他这么问,她几乎傻住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像傻瓜一样。"他气得又骂出声。
"你就会骂我。"她凝起眉,失落地垂下脑袋。"不是骂我坏,就是骂我傻,我真那么一无可取?"
"对,你就是坏……坏得让我无法忘了你;你就是傻,哪有一个女孩子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半年,我问你,你是怎么过日子的?"
"你……"她又被他这句话给弄傻了。
他是什么意思?他……他还想著她?
"你别老是露出一副傻瓜样给我看,你以前的精明呢?以前的强悍、不服输的精神到哪去了?"
她现在这副病恹恹外加憔悴软弱的样子,是他所造成的吗?
老天……他也不愿这样呀!
"子搴,你在说什么?我不懂。你以前不是很讨厌我处处计较、事事盘算吗?"白雪偏著脑蛋,傻里傻气地反问。
"你!"他气得皱起五官。"你真是个小笨蛋。"
"你一下骂我傻瓜,一下骂我笨蛋,你就多聪明?你聪明的话就不会一直误会我,一直控诉我,你才是天底下最最最笨的大傻瓜!"被逼急了,白雪使尽全力对他吼道。
彼此相距约十步之遥,活像要开打一般对峙叫骂著,这情形看在旁人眼底一定很奇怪。
"对,很好,我要看到的就是这样精神奕奕的你。"他笑了。
"没错,精采奕奕的离开你,你就不会对我有任何歉疚是不是?"她鼓起腮,眼泪又飙了出来。"那我现在就走,我会抬头挺胸的走……不过你记住,你要是和娜娜结婚了,可别寄喜帖刺激我,否则我会做小草人扎针咒你一辈子。"
抓起行李,她怒意勃发的往前走,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刹那,白雪竟然听见他说:"哇……这样狠毒的女人,我得考虑要不要爱了。"
她顿住脚步,却不敢追问,害怕又一次听见让她难过的答案。
"刚刚是谁说的,从高中时就爱上我了呢?"他撇撇嘴,双手抱胸,露出一抹"痞子"般的笑。
白雪回头看他,眼眶又浓热了,看著这样的他,不禁让她想起高中时期,他就常用这样的调调对她说话。
"谁爱你!"她脸红心跳地顶回。
"哦,这次白雪坏公主说的话我不信……我只信你刚刚说的那句。"他对她挑眉肆笑著。
"那你呢?你爱我吗?"她幽幽地问。
"我!嗯……"他低头搓搓鼻翼。"不爱你,就不会在你离开后心急如焚地找著你;不爱你,就不会为了忘了你远走他乡,来到这生活环境完全不是我能习惯的美国。"
听他这么说,她立刻低下头,抚住胸口,只因她的心跳突然变得好快……真的好快……
"你──"
想对他说些什么,可看见他就站在面前,双手抱胸看著自己。
他们这副样子除了像在争吵外,哪像在谈感情呀?!
不过……她心目中的唐子搴不就是这个样子,从他身上是绝对找不到"罗曼蒂克"四个字的。
想著她竟然笑出声,指著他的鼻子说:"我终於明白你以前为什么始终不敢对我说爱了。"
他眉一皱。"为什么?"
"因为一点都感动不了我,反而好好笑……哈……"她当真就在他面前捧腹大笑。
唐子搴皱起五官,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这些话,她居然还取笑他!"白雪你──"
或许是笑得太开心、太激动,身子还很虚弱的白雪脸色一变,身子又垮下!
唐子搴接住她的身子,著急地问:"你怎么了?"
"我没事。"她抚著他的脸庞,内心百转千回。"子搴,可是你已经有了娜娜,她那么可爱、那么温柔,我无法见她伤心难过,更不能狠心将你夺过来,因为我不想再做坏公主了。"
"不是的,我是因为──"
"因为要让你误以为他有了女友,才拿我充数。"不知何时娜娜已出现在门口,笑著对白雪解释著。接著又说:"其实我跟他就好像兄妹一样,你不要误会。再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子搴哥外表俊挺,身材又高大,有好多美国女孩倒追他,但他没一个看得上眼,我想是因为他心里早已住了一个人。"
"娜娜,你别拆我的台。"唐子搴深吐口气。
白雪转首凝向他,头一次看见他面红耳赤的模样。她相信,刚刚娜娜说的全是实情。
忍不住,她紧紧抱住他。"以后你要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你想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不会再欺骗你、不会再勉强你。"
娜娜见状,笑著转身进屋,终於她看见唐子搴真心的微笑,可见他的确很爱很爱白雪。
其实她早有心理准备,唐子搴迟早会离开美国,她也该试著去接受其他男人的示爱,天涯何处无"青"草,她才不相信遇不到一个比唐子搴爱白雪更爱自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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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娜娜的大哥与父母回来之后,唐子搴与白雪才一块返回台湾。
当然,除了他们两人之外,最开心的莫过於白克雄。
但是,当白雪提及希望唐子搴能与她父亲见一面时,他立即面有难色地说:"给我时间好吗?"
"我……好,我答应过你不勉强你的。"
白雪笑了笑,其实内心是苦涩的,因为他和父亲都是她最爱的人,她多希望他们能像父子般亲密。
只可惜唐子搴一直对她雄厚的家世背景心存芥蒂,让她不知如何增进他和父亲的情感。
"对不起白雪,我……我会调适好心情再去见他,只是──"
"等你这小子调适好心情,我心情都变差了。"不知何时白克雄出现在门口,目光犀锐地瞪著唐子搴。
不错,这小子不但长相俊俏,更重要的是他有骨气,在现今这唯利是图的社会中实属难得。
"爸!您怎么来了?"白雪震惊地看著父亲。
"我不来,你不知哪时候才会回家陪陪我。"白克雄不请自入,而后大方的一屁股往沙发坐下。
"您不是都特别忙。"她噘著小嘴。
"我是忙,可是再忙也得看看我女儿呀。"他的视线又瞟向唐子搴。"小子,你就不会喊我一声?"
唐子搴瞟了瞟眼。"白先生。"
"白先生?白雪,那你在他心里不过是'白小姐'而已了。"白克雄故意激他。
看向白雪那张期望的脸,唐子搴只好硬著头皮说:"白……白伯父。"
"这还差不多。"白克雄看看他。"你明天就来我公司上班。"
"不,如果你放心将白雪嫁给我,我相信凭我的能力绝不会饿了她,所以──"
"你以为我要给你什么工作?"白克雄打断他。"我当然知道你不会亏待我女儿,否则我怎会让她跟著你?"
"爸,那您的意思是?"白雪好紧张,就怕他们会起争执。
"小雪,我年纪大了,需要有个人帮我,这小子是不错的人选,我希望他能从基层做起,可以吗?"他语重心长道。
"白老伯,我没意思进您公司。"
"哦,那就是连丈人的忙都不愿帮了?"他一双老眼半眯。
"我──"
"小子,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什么头衔,在我那儿你还是得从最基本的工作开始学习,如果……你为了白雪可以不在乎别人异样的眼光、为了白雪你愿意接受这样考验,就答应。但是,倘若你自认能力不足,无法凭一己之力爬上最高位,那你就是没种,我也不要你这个女婿,你好好想想。"
白克雄站起,在助手的搀扶下慢慢走到门外。
就在他转身出去的刹那,唐子搴突然开口道:"好,我接受这项考验,但您也要答应我,别给我特权,我不需要。"
白克雄回过身,笑看著他。"行,没特权、没优待,白雪再来要继续念书,更不能前往公司探望你,愿意的话明天就来跟我报到。还有,我旗下所有非法地下行业已经在前些日子全数结束,为了白雪,我白克雄从今后只干正当事业。"
说著,他便往外走,可嘴角已挂著得意的笑容──唐子搴呀,我牺牲这么多,你必然不可能拒绝我,明天我等著你了。
"子搴,你真愿意?"白雪捂著嘴,激动的哭了。
"嗯,为了你我答应,但是就如岳父刚刚说的,你不能在我上班时跑来偷看我,嗯?"
"我知道,我──"她蓦然张大眸。"子搴,你刚刚喊我爸什么?"
"我……"他声音一梗。
白雪指著他的脸,甜笑著。"你喊他岳父!"
"呃──有吗?"他一边装蒜,一边往后退。"你八成是非常非常想嫁我,所以产生幻听。"
"我产生幻听!"她怒眉高耸。"唐子搴,你真过分,看我怎么打你──"
"啊……坏公主来了,快'酸'呀!"他立即拔腿就跑,一问小小的斗室扬起一道道欢乐的笑声。
编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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