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年过了,天气反而转冷。去年的过年,她可曾经想到今年的过年她也是和一个男人过,但这个男人却不是炎总思?
「好吃吗?」为了感谢他这一个多月来的帮忙,她特别煮了一桌菜,同时也是请他验收她的学习成果。
「嗯,很好吃。」闵月桂笑着点了点头,推了一下眼镜,眼睛顺势落在她十根手指头上……伤痕累累啊。
「太好了。」平明镜随即笑开了那张美丽的容颜,「月桂,谢谢你,我好佩服你的手艺呢。」
「这没什么。……我小表弟是大胃王,偏偏又挑嘴,以前为了喂饱他,我跟一名厨师学过。」闵月桂放下碗筷,拉起她的手仔细看了看,「不要紧吧?每次看妳拿刀都是惊险又刺激,亏我心脏够强壮。」
平明镜缓缓抽回了手,羞赧地笑了笑。「不要紧的……第一次听你提起亲人的事。」
闵月桂瞅着她,「妳也从来没提过妳的事情。」
笑容逐渐从那张美丽的容颜淡去。
「我只是随口说,妳不要在意。」他拿起汤碗,帮她盛了一碗鲜鱼汤。
「谢谢。」她捧起热汤,脑海里马上闯进一条人影,那个总是会为她带热汤回来的男人……她望着他温和亲切的眼神,不知不觉开了口,「我……伤了一个人,伤得很重,很重……他却是我最重要的人。」
「感情的事?」他的声音不会有特别关心反而带来的压力,也听不见好奇的成分,只是淡淡柔柔地透着一股温暖。
「……嗯。」她轻轻点了点头。人有很多种,炎总思像冰冷又炫目的宝石,容易引人疯狂和争夺,闵月桂像冷冷寒冬中握在手心里温馨又舒服的暖包,他给人温暖,给人舒适,给人想要依赖的感觉。
「原来……妳跟我一样,我们都同样躲在这里疗伤+」他的话使她吓了一跳。
「你……是吗?」他,也有感情问题?会有人舍得在了解他以后放开他?她眼里匆匆掠过讶异和迷昭。「但是,是我伤了人。」她是躲起来疗伤……她未曾想过……她是吗?
「伤人,不等于自伤吗?既然是妳最重要的人,妳的心情不会比他好受吧?」他总是能够站在别人的立场为人着想,这么温柔体贴的男人,为什么还会有女人忍心伤他……
她摇头。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了,早就无所谓了。她若有所思地望向他,「如果……有一个深爱的人背叛了自己,可能一辈子都得不到原谅了吧?」
如果,他是遭到背叛的人,他会选择原谅吗?他现在的心情是怎么样呢?他放下了吗?
闵月桂彷佛也能够感觉到她想要从他这里寻找答案的同时,又忍不住对他的关心。她的眼神在他心底深处那块特别冰冷的地方注入了温暖,让一块冰开始融化。
他安静了一会儿,仔细想了好一会儿,才认真地说:「……那得爱得很深,才有可能把对方记一辈子。如果能够想得开,其实曾经深爱过,也是一种幸福。」
「……你是吗?」
「我……」他温柔地凝望着她,「我在等时间过去……会的。」
平明镜缓缓点头,「我也在等……等时间……」
但是,她其实也知道,时间对炎总思而言……也许只是堆积愤怒而已。
闵月桂忽然笑着说了一句,「如果有一天,我们都能放下过去,那么同时来喜欢对方吧。」
从了解开始来喜欢对方,就不用走得那么辛苦了。
平明镜浅浅一笑。
「……好。」人总是要往前走的,人也永远有使自己幸福快乐的义务和权利……这样,才不会造成别人的负担,也没有任何人有义务背负自己的负担,所以快乐要靠自己。
她懂了……也必须让她的母亲了解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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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太阳下山还有一段时间,海边的风大。
天空彷佛泼了各种蓝色和深深浅浅的橙色颜料,层层迭迭交织着照映在海平面上,最出色的莫过于前方那颗发亮的大蛋黄。
最近她爱上了这片大海,经常拿着书本坐在海岸上不知不觉出了神。海风虽然带了凉意,但这段在短暂时间里幻化出多变色彩的迷人氛围更值得珍惜。
闵月桂从海边走过来的同时,一面望着她。她端正的坐姿,冷柔的神韵,陷入沉思的神情,落在远方的眼神,彷佛高贵难以侵犯的女神,即使是宽松轻便的休闲服穿在她身上,头发绑了一个马尾辫,也仍然褪不了她高雅脱俗的气质的颜色。
最近这海边多了不少名目上来看夕阳的小子。她浑然未觉她看着海的同时,这附近有多少人正用迷恋仰慕的眼光膜拜着她。
闵月桂很自然的在她身边坐下来。
平明镜终于才发现他,转头微笑,「休息了?」
「嗯,晚餐有着落了。」他每天都来这里钓鱼,最近多了她,附近很多人都当他们是一对。
「那,糖醋鱼和鲜鱼汤?」她收起画本,正在想着要怎么把迷人的这一幕景致运用在礼服设计里。
「好。」闵月桂若有所思,推了下眼镜才告诉她,「刚才大叔打电话来,他说已经联络上令堂了,妳们晚上就能见面。」
平明镜一怔,说不出喜悦或孤寂或凄凉的感觉:心情极为复杂,该来的总是要面对……蝴蝶飞出蝴蝶园两个多月了,听说主人还是找不停,这样下去,心存善念的蝴蝶就要变成叛逃蝴蝶了。
经过思考,她已经有了决定,见过她母亲,她……就要从这片大海中缩回那寂冷的蝴蝶园里。即使这回被打断了翅,化作残蝶,她也无怨无悔了。
她亏欠炎总思的,这回要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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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不见,母亲还是一样美丽动人。
「闵月桂……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名字。」一起吃过晚餐后,闵月桂把时间留给她们母女回去了。平妶若从门口走回来,一面想,眉心一揪,一张冷柔的脸儿特别令人揪心。
「是吗……」平明镜端了一壶水果茶放到茶几上,倒了两杯。
平妶若望着女儿,「妳瘦了。」
「妈,我们已经好多年不见了……我一直都是这样啊。来,尝尝我煮的水果茶。」她浅浅一笑。
「……好。」她一直没有说,这几年不管她到哪里总是能够收到女儿近况的照片,寄的人不知名……不过在那些照片之中,老是会夹到一张炎慎语的照片,真不知这只老狐狸在想什么?
「妈……妳为什么一直都不结婚?」她知道追求她母亲的人从来就没有少过。
「不要谈我的事。」平妶若放下杯子,坐到女儿身边。用满足的眼神看着她,便一脸笑,「月桂这男生很不错,妈觉得他是可以托付终身的对象。」
「妈,我跟月桂只是朋友。」她望着母亲脸上的笑容,复杂的内心更沉重。如果炎总思也可以得到她母亲赞许的笑容该有多好……
「无所谓,妈只是说说而已。」平妶若爱怜地摸着女儿一头长发,「……听说妳住院是因为避孕药的问题?真对不起,我一直很小心帮妳选,没想到--」
「妈,是我故意服用过量,跟妳没有关系。」她温柔地扬起嘴角,但心内却彷佛有一根刺戳着她的伤口。
平妶若一怔,叹了口气,「是因为炎总思要结婚?」
「妈……是我骗总思在先,我没有资格怪他。」
「镜,那不是妳的错,我们也是不得已的……」平妶若欲言又止。她不想把她从炎慎语那里听到的话告诉她,但是已经知道了炎总思和冯家婚约的真相,要她昧着良心说炎总思的不是,她实在讲不出口。
平明镜缓缓摇头,「……一段感情里面,应该是互相信任和包容,在我想考验总思对我的感情程度时,我已经失去对总思的信任,会失去总思对我的感情,也是我咎由自取。」
「镜儿,妳对自己的要求太严苛了,我知道要妳骗他,让妳一直觉得很痛苦,但是那时你们还太年轻,妈真的无法眼睁睁看妳十八岁就怀了他的孩子,决定妳的一生……」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也许他们两人的误会是她造成,但是身为母亲,如果要问她是否已经后悔当初对女儿的逼迫,她并不认为。毕竟面对不可知的未来,即使人生再重来一次,她依然会采取能够让女儿的伤害减到最低的做法。
「妈,我明白。妳做这一切是为我好……妳一个人扶养我,吃了不少苦,我能明白。」她母亲也是十八岁怀她。处在母亲的立场,她能够体谅。「再说,我对总思的信任不够并不是妳的责任。」
「镜儿……」
「妈,我对总思的爱如果坚定,应该是我能够说服您,不是反而被您说服。所以,这跟您一点关系都没有。」
「傻孩子……妳就是这种个性,妈才担心妳吃亏啊……」结果,她却反而让自己的女儿背负了沉重的包袱了吗?
平明镜望着母亲,「妈……这几年总思一直对我很好,我……亏欠总思很多。很多……妈,也许您会觉得难受,但是我必须让您知道我……要回到总思身边去。我想再试一次……我真的很爱他。」
平妶若整个人震住!她苍白着脸色,一脸反对,却看见女儿一双澄澈温柔的眼神里的坚定和沉稳……她已经找到自己的未来了,不像过去那样犹疑不定,充满不安。……彷佛她正在兑现她的话一样,现在她对炎总思的爱情够坚定了,这一次换她来说服她了吗?
「镜,情况不一样了,妳在这种时候回到他身边去……我担心炎总思他不知道要怎么折磨妳……镜,妳……」她一顿,把父亲两个字吞下去,攒眉改口说:「那个人就是担心这情况,才把妳安排到这么偏僻的乡下来。妳要知道,炎总思是他养大的,连他都如此顾虑了,妳如果回去,日子一定不好过,我不许妳回去!」
「妈,我跟总思生活这么多年了,他的个性我也很清楚,他现在只是气头上。我相信只要我回到他身边,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我能够重新取回他对我的信任和感情的。」她没有说出口的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段时间要花多久,她得忍受多长时间的折磨……但是她这一回很坚定,她亏欠总思的,这一次要还他……她爱他,只有这一点就够了。
眼看着女儿一双眼里盛满了对炎总思的爱意,对自己所选择的未来充满信心和把握。这么多年来,她也知道炎总思对女儿的宠爱……
平妶若深深地叹了口气,无法反对,她只有点点头。只是,身为母亲,她还是忍不住抱怨:「为什么妳就不能选择平顺一点的人生呢?妈看妳跟隔壁的闵月桂相处得那么融洽,你们简直就像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妳跟他在一起,应该也会比较自在吧?」
平明镜笑着点头,「月桂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多亏有他,让我学到不少,不过……」
她的温柔笑容像春天的颜色褪尽掉落的花瓣,脸色在一瞬问发白,无法置信地直望着那个站在玄关门口的身影--
他冷怒的脸色,似乎是听到她对闵月桂的赞美……重点是,为什么他会--来了?
平妶若狐疑地顺着女儿的视线转向玄关一看,惊讶的眼神还写着难以置信!
「炎总思!」她惊呼出声,回头望着女儿惨白的容颜,她紧紧握住女儿的手,「他是怎么进来……我刚刚没关门吗?」平妶若忽然想起她和闵月桂走到门口,送他出去以后……她也忘了自己有没有关门。
一张斯文俊挺的脸上,如今刻划了冷酷的痕迹,银眶眼镜下那双深冷的眼神扫出的幽闇死冷的目光足以把她活活给瞪死!
「真遗憾……我不是妳要的那个人。……也很遗憾,我早就说过了,妳一辈子都是我的--镜儿!」他冷冷的嘴角扬起令人心惊胆战的笑容。
平妶若倒抽了一口气,忙起身挡在女儿身前,「炎总思,你可别误会了,我把女儿交给你,是因为她爱你,她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
似乎对于「她爱你」这三个字,他听起来特别刺耳且讽刺,他的表情显露了对这三个字的嘲笑。
平明镜望着他,眼里积满一眶眼泪,趁着母亲挡在前,她赶紧眨眼抹去。
「妈……他在生气,妳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的……不要紧。」她不要紧,已经有心理准备要回去面对他了。……只是没想到他早一步找到她……看起来她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能用时间来证明她的心……一直都向着他。
她缓缓拨开了母亲的手来到他面前,仰头迎视他冷酷无情的目光。两手……紧紧绞握着,心跳紊乱。她纤细的肩膀却丝毫不颤动,笔直地站在他面前,沉静冷柔的眼神没有出现丝微的不安和惧怕。
「总思……我跟你回去。」轻柔的声音,她微扬嘴角。
他冰冷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动摇,伸手……紧紧拙住她纤瘦的手腕!即使明知他的力道弄痛了她,势必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难看的五指淤痕!他冷冷地咬牙,拖着她头也不回往外走。
「镜!」平妶若一颗心疼。「炎总思,你放开她,她本来就要回去找你了!你不需要如此抓着她!」
炎总思置若罔闻,丝毫不被打动的脚步差点让平明镜跌倒。
「妈……对不起……」她不停回头,看着母亲为她担惊受怕的神色,她只能愧疚地道歉。
守在门口的保镖挡下了平妶若。也跟着来的李琰用着复杂的眼神瞅着平妶若,他为了不得罪他的美人左青纱,只好另外布线,一面期待着这一刻,一面又稍稍同情起平明镜……如果她真的已经打算要回到炎总思身边的话。
「平女士,感谢您的带路,辛苦了。」李琰扬起嘴角一鞠躬,转身走出庭院,坐进停正路口的另一辆车里。
「你--」平妶若气得颤抖,脑海里不停浮现一个人影……现在只有他能帮得了他们的孩子了……
「若姨,这是怎么回事?」闵月桂听见声音,走出庭院,却看见一群人挡着平妶若。
「月桂,你快……」本来想叫他把炎总思的车子拦下,但是这么一来,炎总思对女儿的误会岂不更深?
闵月桂转头望向路口的几辆车,看见平明镜被推入车里,一个衣着正式的男人转过身来,用冷冷的目光打量了他。
「明镜--」他扯眉走出自家大门,但是那男子上了车,那辆车子便扬长而去。
李琰从车里探出头来,「闵氏的大公子……奉劝您一句,不要翻过墙去摘……种在别人家里的花朵……明明您的人生一片光明,不是吗?」
闵月桂那双隐在眼镜下的眼神褪去了温和瞬间转冷!保镖阿豹立即察觉,打开车门时转身瞇起了眼。
「豹,别跟人家瞪眼了,走吧。」李琰关上车窗。
不久,几辆车都离开下,留下平妶若忧虑女儿的身影。
「我得……马上打电话才行。」马上,跟炎慎语联络。她匆匆转身走入屋里,又同头望了闵月桂一眼,「我想起来,原来你是……赵老的外孙……我以前见过你,我想你已经忘了。」
「……嗯。」
望着他,她叹了口气,走入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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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车里的一路上,他不开口,甚至不曾看她一眼,冷冰冰的态度说明了两人接下来的关系。
她一直在望着他,眼里不时淌了泪模糊了他冷峻的脸庞,她不停抹去,又凝望他。
他不肯开口和她说话,当她不存在一般,她凝视着他许久,累了,微微闭上眼,不一会儿又张开,望着他。
有小睡片刻,她醒来发现自己紧靠在他肩头上,两手环抱着他的手臂,但是……她被一股强烈的冷气冻醒,他不曾当她存在过。
她放开了他的手臂,身子靠向车窗,望着窗外一片黑暗里的点点灯光……他冷漠的侧脸映在玻璃上,比冷冰冰的玻璃还要冷,冻得她一颗心畏缩得紧。……她缓缓伸起食指,在玻璃上描画他的侧脸,从他的额头一条线画下他冷硬的俊逸的脸庞轮廓的线条,直挺的鼻梁需要高高画起再落下勾勒一个大弯度,他优美的唇型紧抿着彷佛要绷断的琴弦,还有他高傲的了巴的线条要稍稍的往外拉……啊!
她缓缓回过头,迎上他转过来的瞪视的眼神。即使他故意当作她不存在,似乎她的一举一动还是跳入他眼皮底下了。
她随即递出亲切的笑容,一张动人绝色彷佛一瞬问绽开的昙花,美丽无比。……但也如昙花一般,凋落迅速。
炎总思面无表情地回头直视前方,眼神更冷漠。
她的心在颤抖。一连被刺了好几下,本来胀得鼓鼓的信心一再消气,她不知道会不会有哪一天她的信心被磨尽……
她缩回了手,紧紧地绞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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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睡着了吗?
隐约有听到刻意压低的争吵声,她被人横抱在怀里,那是一双熟悉的手臂,他的手指习惯性地扣住她的膝盖上部和手臂,避免晃动的惊扰。……总思,即使漠视她,他的动作里还是有对她的宠爱……
「阿思,把她放下。」
「二叔,请你不要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你们的生活?你说得好听!我不晓得你打算怎么虐待明镜,但是我不会让你得逞!」
「……她是我的女人,我要怎么待她是我的事。请你让开。」
「她是我的女儿!阿思,你平心静气看清楚明镜她对你的感情,不要给愤怒冲昏了头!」
「二叔,您现在才要来展现您身为父亲的权利,您不觉得可笑吗?你的女儿……我睡了多少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炎总思!……我不记得我教过你这么难听的话!你居然还用在我女儿身上!」
原本要张开的眼睛闭得更紧,她缓缓把脸埋进炎总思的胸膛里,藏起不争气的眼泪。如果炎慎语知道她正听着这些话……做一个父亲的心会更痛吧……
炎总思握到她微颤的肩膀,冷眉锁得更紧。
「二叔,我敬您是长辈。请你不要再来管我的事。」他的语气不善。从他知道炎慎语有心要撮合平明镜和闵月桂时,他的怒火从来就没有平息过。
「阿思,看在我为了你已经对不起她们母女的份上,放过明镜吧?」
「……一事归一事。您的养育之恩我铭记在心;……您放心,我会尽快娶妻生子,完成您一直以来的提醒和教训。但是我和镜儿的事……就请你不要多管闲事了!」
「……阿思,你这是什么意思?」
「真是奇怪,整个家族长老都要我尽快娶妻好延续炎家香火,尤其是二叔您……我已经答应了,这难道不对吗?」
「……你要娶的对象,却不是明镜?」
「--当然不是!」
「--很好!我要你立刻把明镜放下!从此以后你跟明镜再无瓜葛!」
「那是不可能的!」
「阿思--」
两人彷佛要再度决裂的语气!唯恐接下来又是一场打斗,她张开了眼,介入这场难以平息的僵局。
「不要……再吵了。」她望着炎总思冰冷的表情,淡淡开口,「放我下来。」
炎总思却彷若未闻。
「明镜……」
炎慎语才靠近一步,炎总思强劲的力道几乎把她的身骨给扯断!她冒微攒,脸色发白,看见貂,虎、豹立刻挡在前。似乎有了上次的教训,这一回绝不让炎慎语有奇袭成功的机会。
「你们--」炎慎语瞇起了眼。
「我、我有话跟他说。」她紧紧抓着炎总思的衣服,眼里透着乞求。
炎总思冷冷扫她一眼,才说:「貂,让开。」
几个保镖才退出屏障,但依然围在身边戒备。
炎慎语瞅着被炎总思抱在怀里的女儿,眼里略有不悦,「我听妳母亲说了,所以妳不用多说,我是不会赞成的。」
「我……还是要说。」平明镜嘴角微扬,彷佛是给他的安慰,「我要跟着总思……您回去吧。」
「明镜!」
「……我……也许像我母亲……一样是个死心眼的女人吧?……你说,你不曾爱过谁,是违心之论吧?……请你好好照顾她。」
「我跟妶若的事我会解决,现在是妳--」
「我……我愿意跟着他。」我爱总思。她却在他冰冷的脸庞下,吞下了话。「……我累了,让我们进去吧?」
炎慎语用一双不认同的眼神叹望着她疲惫的神色,才终于让开了路,他身后的一排保镖也让开了。
她……又回到了蝴蝶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