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冠惟鑫挺拔的身影踏进屋内,巩恬心的第一个反应是──呆、掉。
她呆掉的原因并不是为了里头的豪华气派,而是眼前一整个墙面之大的落地窗后方,竟然有着一整座水质清澈的湖泊。
天!她来到什么地方了?
从屋子里就可以看见一座湖泊耶!
「坐。」
走在巩恬心前方几步的冠惟鑫,没发现身后的人已把注意力移到外头那座人工湖,径自走到酒柜前丢下车钥匙,并以高傲的口气「招呼」她。
巩恬心展现前所未有的震惊程度,在他开口时,大步冲向落地窗前,整个人啪地黏在那面洁亮的落地窗上。
「哇~~是湖耶!我的老天,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奇特的美景,从家里的落地窗踏出去,就是一座小湖……」充满赞叹的娇嗓,在屋内回荡。
冠惟鑫不敢置信地转身,看着应该是跟在他身后不敢妄动的女人,她纤细的身子竟然就这么「黏」在落地窗前?!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婀娜的身段瞧。穿着鹅黄色洋装的她,灿亮的阳光透过了那薄薄的布料上让她衣料下曼妙的曲线一览无遗。
冠惟鑫一瞬也不瞬地看着浸沐在阳光下的她,忘了自己原先要开酒柜取酒,啜饮一杯的念头……
兴奋过了头的巩恬心,浑然忘了自己身处何处,也忘了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语调显得过度愉悦地说:「冠惟鑫,这里好棒喔,你是怎么让房子这样亲近这座小湖……」
当她雀跃回身,迎上冠惟鑫那双深不可测、目光诡谲的琥珀色眸子时,她的声音倏地消失。
「呃……抱、抱歉,我……好像是逾矩了。」她僵立在落地窗前,方才兴奋迷人的笑容也很不自然地僵在嘴角上。
冠惟鑫在此时蓦然回神。
他倚在酒柜前,要笑不笑地轻勾了勾嘴角,目光诡异地闪动两下,然后双手抱住胸口,一副悠闲却又浑身充满傲然气势的自负神态。
「妳哪儿逾矩了?」他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心里对她的装腔作势冷笑着。
老头子派来的女人实际上的个性,应该不会像她外表这样的单纯可人。看不出来她还挺会演戏的,竟能把纯美的一面演得如此生动上让人真想鼓掌叫好。
「我……」骇于他所散发出来的强势气势,她紧张的连说话都会想发抖。「我……没看过这样奇特的景色,有点兴奋过头了。」
她都忘了这里是他的地盘,而她自己更是来向这个人低头求情的。
这样的景色会奇特?!这一个小小的人工湖泊会比珠宝钻石好?竟然能引起女人的注意?
他目光深沈地大步靠近她,并在距离她半步的地方站定。
「我不得不承认,妳很厉害。」突兀且令人极度困惑的话,从他性感的唇片逸出。
她哪儿厉害了?!巩恬心充满疑惑地抬眸看他。
「你说这话的意思……我、我不懂……」
「我的话妳不必花心思懂,妳只要懂得如何取悦我就行了。」又一句让她感到一头雾水的话。
「对不起,我真的听不懂……」她眨眨动人的水亮眸子,仰望着他英俊的脸庞。
这双眼眸带着一些困惑,不但动人,更显得诱人几分。
蓦地,他为她这双眼眸心动,并且受了她所散发出来的清甜气息所吸引,伸手勾住她的腰,将她勾揽入怀,目光灼热地烧向她迷惑又慌乱的脸蛋。
「我说了,妳不必搞懂我的话,妳只要尽本分做好妳该做的事就行了。」
在她惊呼声响起的同时,他伸手攫住她尖美的下颚,准确地俯低头吻住她娇美的粉色甜唇,封吞了她的震惊。
落地窗前,挺拔与纤细的两道身影彼此贴合,宽敞气派的屋内,气氛变得相当诡异,燥热的温度取代空调所释出了凉爽,缓缓在屋内狂扬起来。
客厅内,没有任何人声和脚步声,只有巩恬心自己浅细的喘息声。
她无法相信,自己居然被他给强吻去了;而他的吻更是让她全身虚脱、双腿发软,呼吸变得急促且无法控制。
花了好几分钟的时间,巩恬心才从意乱情迷的情绪中渐转为清醒,她瘫软地坐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目光迷眩地望着楼梯玄关口。
强吻她的那个男人,在一分钟前已经上楼去了,把她一个人晾在楼下客厅里,无所适从。
他刚刚对她说,她不必搞懂他的话,只要尽本分做好该做的事就行了?!这是什么意思?
直到现在巩恬心还是处于状况外,一脸的茫然。
她现在虽然脑子已经清醒过来,但她似乎完全忘了她今天来找他的目的!她打算接受丁蔤蓎的鬼建议,去色诱冠惟鑫!
直到脑子全部恢复正常运作,她才又猛然想起此行的目的。
巩恬心一直望着二楼楼梯玄关口,用力抛开他刚刚对她说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而且她还下定决心抛弃打算色诱他的念头,因为她认为自己绝对做不到,也没勇气去做。
既然自知能力及勇气都不足,那么她现在应该赶紧走人才行!现在他都已经上楼不理会她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必须离开了?
他的用意应该是这样没错……巩恬心鼓起勇气站起身,费力迈开虚软的双腿,缓慢地往大门移动。
她希望能赶在冠惟鑫再次出现之前离开这里。因为他过于迫人的气势让她感到无比的压力,她无法和这姿态如此强势的男人单独相处,那会让她的寿命减短。
在她好不容易移动到门口,伸手握住门锁,打算开门跑掉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沈冷的声音。
「妳既然已经来了,也勾起我对妳小小的兴趣,何必再离开呢?妳这一走不就前功尽弃了。」换上一套白色休闲衫裤的冠惟鑫,缓步从楼上走了下来,锐利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纤致的背影。
芒刺在背──巩恬心僵在门前,背对着他,不敢回头。
妈呀!他又在莫名其妙说些什么?他这些话听起来好像完全知道她来这里的目的,甚至还完全洞悉她的计划……
她这个计划一直处于高度保密状态;事实上,除了她和丁蓄荫之外,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呀!
可是……他怎么会这样清楚咧?!
「妳如果不想无功而返的话,最好转过头来看着我。」他不喜欢她背对他的感觉,于是便不悦地下达命令。
她是很想无功而返呀!如果她能跑得掉的话……但是他的气势实在太强盛狂妄,让巩恬心不得不硬着头皮转身,面对他。
一转身,她才发现他竟然就站在她的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比刚才他突然强吻她时还要近──他几乎快要贴紧她。
「冠、冠先生,我……知道我来错了,所以、所以我打算放弃我的计划,请你大人有大量,放、放我一马,我……」巩恬心紧张地冲口而出求饶道。
她希望能赶在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在她可能失败得很惨之前,先行自首,并求得他的谅解。
「不,来不及了。」面对她紧张的道歉,冠惟鑫只是冷冷地勾唇一笑。「从妳踏进我的屋子开始,妳就别想放弃所有的计划。」
他俯下精锐的琥珀色眸子,瞇起迸射吊诡光芒的眼瞳盯着她瞧。
「我我我……为什么不能放弃,计、计划还没开始啊?」她感到自己全身血液逆流。
「因为我不能让老头子失望。如果他希望我在我难得的私人假期里有女人陪伴的话,我就照着做,讨他欢心,免得他一天到晚来找我麻烦,坏了我的假期。」
冠惟鑫一直误认为,巩恬心是父亲送来的相亲对象。
「老、老头子?」她又雾煞煞了。「我的计划里没有什么老头子啊?」为什么他说的话,她总是听不太懂?
她可真会演戏!
「既然妳不想泄老头子的底,那我们就别提他,彼此心知肚明就好。」不提倒好,正合他意。「还有,既然妳被派来当我这段假期的伴游,妳就得好好尽妳的本分,别惹我不高兴,更别妄想我们会在假期结束后有什么惊人的后续发展,这样妳明白吗?」
他说得极为冷酷,神情和眼神都森冷得令人发毛。
他清楚的摆明了他只想要一段你情我愿的男女游戏,而非长久的交往关系,那样的关系他最为不屑一顾。
巩恬心被他如此冷冽的神情和眸光骇住,惊愕地搭不上话。
他……真可怕!
「很好,既然妳没意见,那我们就开始展开我们的假期。」
她因错愕而说不出话来,而他却误以为她的沉默不语是接受他的要求。
「我没看见妳带行李过来,莫非妳准备这几天都穿着我的衣服吗?如果妳是这样想的,那我也没意见,我甚至更喜欢妳什么都没穿的样子……」霸道傲然地将她勾搂入怀,他带着她往落地窗外走去。
他刚刚见识过她对这座人工小湖的兴趣,当下脑海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带她参观这座小湖。
他竟然会想要讨好这个女人?!冠惟鑫对自己的行为感到莫名其妙。
他不应该受到她的喜好牵制才对……冠惟鑫心里虽然这样警告着自己,但他却做不到。
整个下午直至黄昏,他带她逛遍了这座小湖的周围,这是他第一次有兴致陪女人散步,而这个女人居然还是老头子派来,妄想恶意破坏他单身生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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巩恬心看着镜子里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的自己!
她的洋装被半褪至腰际,蕾丝衬衣也被撕裂了,半边雪白的胸部袒露出来,细白的雪肤上还留着点点红痕……这都是冠惟鑫的杰作。
刚刚在享用钟点佣人来打点的晚餐之时,他突然就从对座起身朝她走过来,然后在她身边站定;她狐疑地扬脸觑了他一眼,他就趁她抬起小脸的时候,俯下唇用力攫吻住她的嘴。
一奶发生的那么突然,她嘴里还含着一口香槟还没吞下,他就吻了她。
他熟烈的吻混着淡淡的香槟酒气,令巩恬心整个脑子迷眩起来;迷迷糊糊的她,就这样被他吻着不放,然后被他打横抱起离开了餐厅。
他抱着她大步走动,一路上,他仍不忘品尝她。
完全无法思考的巩恬心,不知道自己何时被抱进了房间;在她意识到情况面临失控前,她已经被摆上了床,而他挺拔结实的躯干也覆了上来。
在湖绿色的大床上,他的吻、他的需索变得狂野许多,她被他富有技巧的吻以及爱抚,抚弄得全身虚软、理智尽失。
一切发生的既突然又失控,巩恬心整个人被他牢牢地压在身下,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
就在她以为自己马上就会被他给吞吃、他开始要进一步攻陷她的时候,楼下门铃声忽然响起,打断了房内所有的暧昧气氛。
「该死的!」
薄唇迸出一句低咒,冠惟鑫凛着俊脸,头发微乱地裸着迷人的上身离开她。
他瞪着躺在床上、陷入意乱情迷的她说了一句──「等我回来。」然后极不甘愿地拉开长腿,转身离开房间,大步往楼下迈去。
他下楼后,巩恬心茫然地从床上撑起虚软的身子,看着被他用力打开却未关上的房门,耳边传来他下楼重重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她听见有人开门进到屋内的声响,然后冠惟鑫开始用着极为严厉的声音对来人大声咆哮──
「我在休假,现在公司的任何事都与我无关──滚回去!」
他的咆哮声让巩恬心瞬间清醒,她僵在床上,耳边不时出现他冷酷的吼声。
至于那个突然来访的访客几乎没什么声音,对方似乎对冠惟鑫的脾气没辙,但却又得硬着头皮来向他报告紧急事件。
楼下仍在交战着,巩恬心却已悄悄下了床,踏进卧房附设的豪华浴室内。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美眸睁得特大;由镜中反射出来她的模样,娇懒性感得就像刚被男人给狠狠伺候过一样……
红霞漫上娇颜,她羞窘地用小手摀住热烫的颊腮,不敢再多看镜子一眼;因为她只要多看镜子里的自己一眼,脑海就会浮上她刚才和冠惟鑫在床上交缠拥吻的画面……
老天!对这方面仍然生涩的她,简直不敢多加想象!
「妳在里面做什么?」突兀地,冠惟鑫的声音从浴室门外响了起来。
巩恬心惊肉跳地转身瞪着门扳,略显迟疑地吐出声音。「我……在洗澡。」
门外的冠惟鑫微微拧起眉心。他上楼来更衣准备外出,却不见她躺在床上的身影,这令他感到有些不悦。
「妳洗完就先上床睡觉,我得出门一趟。」他交代着,俊脸又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但这个表情巩恬心却看不见。
「好……我洗完澡就睡。」巩恬心几乎是松一口气地响应道。
他要出门,这代表刚才的事将就此中断,暂时不会再进行。
巩恬心在松口气的同时,简直想抱头而泣……她不敢想象自己被他给吞吃入腹的画面,幸好事情并未在完全失控前继续发展下去。
门外的冠惟鑫,精锐的眼瞳瞪着门扉──他何必跟一个女人交代他的行踪?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真是有够荒谬!
冠惟鑫咬牙转身踏进更衣室迅速更衣,不一会儿,他便像旋风一样刮下楼去,直到开车出了门,他还是对自己刚才怪异的举动感到相当的厌恶。
而在浴室内的巩恬心,在听见冠惟鑫脚步声远离之后,软绵绵地瘫软坐下。
他出门了……而她也暂时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