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典礼前二天。
胡冠峰结束毕业前的最后一场比赛,光荣的胜利又在他的篮球生涯里添上一笔。
“晓辰,你有没有看到胡冠峰刚刚那个灌篮,简直是帅呆了!”
谢珊珊迷的双眼,教任晓辰看了直觉好笑。
“不要陷得太深,毕业后各奔西东,到时候你害相思都没人能救你。”
“人家就是情不自禁嘛。”她的目光仍锁住场上的胡冠峰。“晓辰,他走过来了!”
“嗨!两位小姐,今天下午可否陪我庆祝庆祝?”
“当然没问题。”谢珊珊又擅自作主了。
“那请你们等我一下,我先去冲个澡、换件衣服。”说完,他便跑步离开。
“晓辰,你觉不觉得胡冠峰最近对我们特别殷勤?”
“是有那么一点。”其实,她并不以为意。
“我猜他是喜欢上你了。”
“你在胡说什么?”她真的从没想过。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跟你保证,他肯定喜欢上你了。”
“珊珊,你放心,我不会夺你所爱,也对他没兴趣。”
“晓辰,你一定要对他有兴趣,这样我才能常常看见他。”
她真的喜欢珊珊的可爱,她对她这个好朋友更是义气得没话说。只是她已心如止水,除了韦克凡……她突生一个念头,也许可以撮合珊珊跟胡冠峰。
不久,他们三人由胡冠峰领路,来到热闹市区里的一家民歌西餐厅用餐。
用完餐后,胡冠峰带着她们去打保龄球。他本身就是个运动健将,打起球来自然符合水准。任晓辰和谢珊珊却是常常洗沟,分数不到一百,惹得胡冠峰笑疼了肚子。
直到两个女生打得精疲力尽,胡冠峰决定带她们去唱KTV。任晓辰唯恐时间太晚本想拒绝,但见胡冠峰、谢珊珊意犹未尽、乐不思蜀,也不好扫他们的兴。反正,韦克凡自从宴会那天之后也时常晚归,她才仅此一次,应该没关系。她先打电话给董嫂,希望她今晚为她等门,然后便放松心情唱歌去了。
今天的一切,都是她从未接触过的。她努力的看、努力的听、努力的填补她空白的岁月。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青春年少、无忧无虑;他们同是一群正在筑梦、寻梦、勇往直前的年轻学子。而这一切,则有别于韦克凡的生活圈。他的生活圈里全是一群事业有成、成熟世故、翻滚过红尘的沙场老将。
自从父亲死后,她被迫走出原本封闭的世界,在短短的二个月里,便已尝遍酸甜苦辣,看尽人生百态。
三人走出KTV已近午夜,他们搭计程车先送谢珊珊回家,再回到学校牵胡冠峰的摩托车,由胡冠峰送任晓辰回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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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克凡回到家中已十点,没想到任晓辰却未回家。她一定是故意气他的,他心想,就像他最近故意晚归。他不相信宴会那晚她说的话,只因他的碰触总会令她有所回应。
今夜月色皎洁,山中宁静异常。胡冠峰的摩托车声到门口后熄了火,引起韦克凡的注意。他下楼来到庭院,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同学让她迟迟不归。他打开大门旁的小门!正好看见胡冠峰正准备和任晓辰道再见,而两人也被韦克凡的开门声吓一跳。
韦克凡目不转睛的打量着胡冠峰,胡冠峰被韦克凡那股慑人的气势看得极不自在,匆匆道过再见后便离去。任晓辰目送他的车影消失在夜色中,才从韦克凡身边闪过进入庭院。
任晓辰进入房间后,飞快地将房门锁上,她不想听韦克凡说什么责备之类的话。果不其然,敲门声随之响起,她只好打开门,打算勇敢的面对他的指责。
“如果你想骂我就骂吧,我下次不会这么做了!影响你的休息时间,我很抱歉。”
“他是谁?”他的心中有一股妒火。
“同学。”
“既是同学也是男朋友?”妒火已延烧到双眸。
“同学就只是同学。”
“是吗?刚刚你看他离开的样子,好像满依依不舍的。”
“人家愿意这么晚送我回来,我当然也要看他平安的离开我的视线。”
“的确是很晚,而这样的夜色刚好方便一些男女们做些什么?”
他的胡乱臆测引起她强烈的反弹,“如果没事,我想洗澡休息了。”她随即关上门,将即将爆发怒火的韦克凡关在门外。
韦克凡等了二小时的门,早就怒火中烧;又让他看见男人送她回家,更是火上加油;现在她居然把他关在门外,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令他如此在乎又生气,更别说敢如此藐视他。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来回踱步,心中那把火依旧无法平息。他拿下墙上的画,拉开一扇暗门,暗门的另一边便是任晓辰的房间。这两间房当初经过特别设计,任晓辰住的这间房是他小时候住的,那时父母就睡在他现在的房间。妈妈为了方便晚上帮他盖被,所以特地设计了这道门。只是,没想到今夜他竟会动用到这扇门。
浴室里传出水流声,表示她正在洗澡。他坐在她的书桌前,随意浏览着她书桌上的书,并翻阅着她的笔记。忽地,一本紫色小册子吸引住他的目光,他随手抽出看了一眼封面,随即翻了开来,里面竟全都是用毛笔书写的诗词,每一首诗词的旁边都会押上日期。
韦克凡虽是在美国求学,但他的父亲相当重视中国传统文化,所以从小便另请中国老师来家里教导他。这些诗词他就算不懂,也略知一、二。而如此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孩,她那份特质绝对其来有自。放回紫色小册子,他拉开书桌的抽屉,一只古色古香却稍嫌老旧的珠宝盒静静的摆在里面。他拿出珠宝盒掀开,里头装的全是她平常用的发饰,盒盖的里面镶着一张全家福照片,照片里的任晓辰还只是一个小女孩。
此时,浴室的水流声停止,继而响起吹风机的声音。韦克凡将手中的东西归位,站起身朝浴室走去,他双手环抱胸前,站在浴室门口等着任晓辰。
任晓辰踏出浴室,惊见韦克凡,令她目瞪口呆。她拉紧身上唯一的东西,浴巾。
她吹得半干的头发披泻在肩上,无法挡住裸露的香肩,洁白的大腿、弧度美好的小腿,伫立在原地无法动弹。
她犹如出水芙蓉,脱俗得不像话。先前的怒火、妒火已烧得他不惜侵犯她的隐私权,现在她又勾起他的欲火,他就快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想强行要了她。
“你怎么进来的?”她拉紧浴巾的双手,指关节已泛白。
“我想进来就进来。”他霸道得不像话。
“你不能这么霸道无礼!可否请你现在出去,我要换衣服。”她的脸好红。
“我不出去。”他上前一把抱起她,不顾她的反抗。
“你究竟要做什么?”她只能把浴巾拉得更紧。
“我要你,现在就要。”他把她放到床上。
“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样的行为是强暴!”她双手推着他的胸膛,泪水已滑下脸庞。
“就当我是强暴吧!”他一只手将她的双手固定在头上方,再轻吻去她的泪水。
“我求求你,放了我吧!”她的声音虚弱得犹如在呢喃。
“把自己交给我,我绝对会对你负责到底,终其一生。”他在她耳边轻喃。
浴巾无声无息的掉在地上,洁白纤细的胴体尽现。任晓辰羞愧得闭上双眼偏过头去。他低下头含住她的粉红蓓蕾,兴奋的感觉淹没她的矜持与理智;他抚触着她的每一寸肌肤,直到他的手覆上女性最敏感的部位,才唤回她的理智。
“不可以!请你住手!你听我说,我求求你。”她惊慌了起来,一股潜意识里的力量让她挣脱他的束缚。她迅速坐起身,拉起旁边的棉被挡住全裸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韦克凡坐在床沿,默默注视着她,强压下身体的欲望,不再采取行动。他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冲动,可能逼她说出实话。“我洗耳恭听。”
“我……我不是一个清白的女孩,我无法为人妻、为人母,我只想自己一个人过一生,我希望你不要再对我……”她提起勇气说着,泪水不听使唤的流下来。
“除非你告诉我原因,否则我依然不会放弃。”他非逼她说出实话不可。
她心里想着,该来的总会来!她深吸一口气,一五一十、毫无隐瞒的说出一切:“我十七岁时,我哥哥欠黑社会一大笔赌债。有一天,我从学校放学回家,走到巷口时,被人捂住鼻子弄昏带走。等到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间公寓里,门全被锁住。我打开窗户对外求救,二十分钟后,警察就来了。他们说要带我到医院做检查,说我有可能被……强暴或者轮暴……”说完,她把泪脸埋在棉被里。
“结果呢?”他拥她入怀,抚摸着她的长发。
“我父亲不让他们帮我做检查,他怕我再度受到伤害,更害怕我从此无法做人。”
“既然没有检查,你怎能肯定自己有被强暴?”
“警察说可能性很高,还说……”
“还说什么?”他依然抚摸着她的长发。
“还说我有可能怀孕、得性病,还可能感染AIDS。”
“这件事经过这么久了,结果那些事有发生吗?”他吻着她的发丝问。
“我度过了最难熬的第一个月,然后是第二个月、第三个月,虽然什么事也没发生,可是……可是AIDS的潜伏期却可长达十年之久。所以,这将是一场永无止境的恶梦。”
“晓辰,光是猜测不是办法,也许你根本没被强暴。我让少凡安排,你必须接受检查。”他试图说服她。
“不用了,那种可能性简直是零。而且,他们到现在还继续威胁我。我父亲的遗嘱要你保护我,我明知道你可能因此惹上黑社会,我却因为害怕而不敢跟你明讲,我为我们父女的自私跟你道歉。”
“傻女孩,就算你真得了AIDS,我也会一辈子照顾你。所以,你必须接受检查;还有,我并不是怕事的人,他们休想动你一根寒毛。”他掳获她的唇,柔柔的、深情款款的。
任晓辰陶醉在他的温柔里,可是理智又逼她得面对现实,“我答应你接受检查,你也答应我,在我出国后,你就结你的婚。”
“早点休息,明天我会陪你到医院。”他由房门出去,打算继续保留那扇暗门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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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晓辰第二次走进医院,在清醒的情况下,心情竟是如此沉重。
韦克凡带着任晓辰到院长室,韦少凡似乎已久候多时。见他们来了,韦少凡立即通知一名护土前来,陪同任晓辰前往门诊室。当任晓辰的身影消失在院长室的门口,两个男人的情绪也进入了为等待真相,而焦虑无助的精神状态中。
“克凡,没想到如此一个女孩,竟有如此坎坷的身世。”韦少凡接到韦克凡的电话后,久久无法平息那份心疼。
“少凡,AIDS的可能性高吗?”他已迫不及待,虽然明知少凡也同样在等待答案。
“事情经过这么多年了,可能性不高。”
“晓辰现在做的是什么检查?”
“先检查处女膜是否还完整,若已经破了,就表示她确实曾遭强暴;只是无法得知是否遭轮暴,因为没有精液可以采集。”
“一群可恶的混蛋!”他口出秽言。
“克凡,我觉得你对晓辰的关心已超过对钟芸倩的关心。”韦少凡想起宴会那天,林巧裴说的话,他竟不准任何男人接近晓辰。“不瞒你说,我想要她,非常想要。”对女人,他从来不矫情。
“克凡,晓辰的纯真善良我们有目共睹,不管她是否曾遭强暴,都无损她这些特质。我不知道你想要她的原因,若因为性欲,那你跟那些混蛋有何不同?若因为爱,那你得先处理你跟钟芸倩的婚事。否则,你将陷晓辰于万劫不复之地。”
韦少凡的话,句句打到他的心坎里,为什么每个人总是不断的提他的婚事?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让即将吞噬大地的夜色,一并吞没他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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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诊室外并没有候诊的病人,门诊室内除了一位女医师也无他人。任晓辰知道这一切都是韦少凡刻意安排的。这位女医师非常亲切,不时以微笑来安抚她的紧张,却无法减轻她内心的压力。
很快的做好检查,医师并没直接告诉任晓辰检查结果,而她也没有勇气问,更无法从她的微笑来判断检查的结果。她穿好衣服后,由刚刚那位护士小姐再度陪她回院长室。
院长室里,韦少凡刚刚挂下电话。“克凡,处女膜……完好如初。”
韦克凡讶异的看着他:“真的?!”
“真的,我安排的可是妇产科的权威,更何况检查处女膜只是小事一件。”
“这个傻女孩,竟让自己痛苦了这么久。”他不禁摇头嘲笑着他们父女的傻。
叩叩叩!敲门声将两个男人的视线拉到被推开的门上。
任晓辰跟护士道过谢后,非常不自在的走进来。
她低下头,两手紧张的互相搓揉,“告诉我真相吧!我可以承受得住。”
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两个男人心疼到极点,教人无法想像她是如何度过那段真相不明的日子。韦克凡想冲过去吻住她,用行动告诉她事实的真相,无奈韦少凡在场。
“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他只能拥她入怀,吸取她秀发的香气。
她轻轻推开他,因为韦少凡的在场而羞涩不已。“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是你被理论骗了,而且骗得好惨,你根本就还是个处女。”他抬起她的下巴。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她脸上的表情在瞬息间千变万化。
“克凡没骗你,你的处女膜是完整的。”韦少凡还是第一次见到韦克凡对女人这般真情流露。或许他对晓辰动了真情而不自知,看来,他的感情世界即将会有一场狂风暴雨。
刹那间,任晓辰僵住了。她看看韦克凡,再看看韦少凡,目光在两个男人的脸上徘徊。深深以为自己被强暴的观念,早在脑海里根深蒂固,如今终于可以连根拔起。她脸上绽开一朵比花还灿烂的笑容,伴随着喜极而泣的泪水。
“你们的意思是说,我根本没有被强暴,对不对?”
“是的。晓辰,雨过天晴,不要再折磨自己了。”韦少凡也想拥抱她。
“嗯,谢谢!谢谢你们如此帮我。”她用手拭去泪水。
“大家都应该饿了,一起去吃饭吧!”韦克凡放松了心情,顿觉饥肠辘辘。
“你们去吧,宛苹在等我吃饭呢。”韦少凡拍拍他的肩,好像在对他传送着某种讯息。
两人一上车,韦克凡立刻吻住她。任晓辰没有反抗,任他予取予求。她开始喜欢他的吻,觉得自己就快沉沦了,沉沦在他的柔情里。
当他的吻滑过了唇,顺着颈项下滑时,她不得不开口:“大哥……我们必须谈一谈。”
“叫我的名字,不要用大哥束缚住我。”他仍然不放过她,继续吻着她的敏感处。
“克凡,我们必须谈一谈。”在心里,她却希望他不要停止。
“要谈我的婚事对不对?”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抬起头。
“嗯!还有我们的关系。”她的手还留在他的脸颊。
“我们的关系!好吧!先把你的想法告诉我,在你心中我是什么定位?”他边发动车子边问,好像要他的员工对他做报告般。
“我想,我们必须终止这种不正常的关系,无论是在你婚前,还是在你婚后。”
韦克凡不语,脸上看不出任何特别的表情。
任晓辰第一次庆幸塞车,她怕待会儿两人若一言不合,韦克凡又会像宴会那天般飙车。
“我决定取消我的婚约。”他仍然面无表情,好像取消的只是一场宴会。
“你怎么能这样做?这是很伤人的。”任晓辰毕竟也是凡人,也有七情六欲,她知道被另一方抛弃的痛苦。如果韦克凡是因她而取消婚约,那她岂不成为罪魁祸首?
“为何不能这么做?难道你要我为一段没有爱的婚姻痛苦一生吗?”他无法确定是否已爱上任晓辰,却可以确定自己绝对不爱钟芸倩。
“你若没爱过她,又怎会跟她订婚?”姚立杰宴会那天在车上说的话在脑中浮现。
“我妈逼我结婚,因为她想抱孙子。”他讲出这个理由时,竟没了原有的霸道。
任晓辰不禁噗哧地笑出声。“那你应该找个代理孕母,最好一次找两个。”
韦克凡第一次见到任晓辰这么开心,看她笑得如此灿烂,他的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想想自己的理由,还真有点好笑。
“这事立杰也说过我,你就不要再笑我了。”
任晓辰止住笑声,尽量正经的说:“那你就结婚吧!她长得好漂亮,以后你们的孩子一定也很漂亮。”
“不!我想过了,孩子也需要用爱来灌溉的。如果他们的爸爸不爱他们的妈妈,他们也不会幸福的,你说对不对?”他继续刚刚的轻松。
任晓辰无法反驳他的话。如果他要找一个相爱的人结婚,又何错之有?更何况,韦克凡自始至终没说过爱她,只说要她,那她应该不算是罪人。
“晓辰,怎么不说话?我说错了吗?”
“不!就是因为你说得对,我才无言以对。因爱而结婚,才会久久长长,孩子也需要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才会建立良好的人格。”
“这么说,你不会再阻止我取消婚约了,对不对?”
“其实,我无权干涉你的决定,我只能祝你早日觅得佳人,帮你妈妈生个孙子。”
“如果,我要你帮我生个小Baby,你愿意吗?”他真的想让她帮他生小孩,却依然无法完整表达出内心感受。
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更不了解他意欲为何,刚才说要用爱来灌溉孩子,现在又要她为他生小孩?“大哥,我一直想问你,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够自爱,或是不规矩?不然为什么你老是说你想要我?”她越说越小声,毕竟她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孩。
“你是我见过最自爱的女孩,我想要你,是因为情不白禁。”他所接触过的女人,个个都是投怀送抱的,就除了她。
“我们是不是应该要恪守礼教?虽然男未婚女未嫁,但将来毕竟都要面对另一半,所以,我希望我们能……能划清界线。”她必须理智地处理这件事,在未铸成大错之前。
她的话引起他的怒气。路上的车塞得实在厉害,让他有空档将刚升上的怒气发泄在她身上。他覆上她的嘴,粗野的、不断的需索着,一只手已撩起她的上衣。
后面的车喇叭声响起,他不得不放开她。“不要跟我讲礼教,我心中自有分寸。你也休想跟我划清界线,我决定跟你纠缠不清。”他驱车向前,气愤之情仍未平复,属于他的霸气又回到他身上。
车流开始顺畅起来,而她的心被韦克凡的举动牵动,令她犹如置身混沌之中,茫然不知去向,只有向他寻求答案。“你到底想怎样?”
任晓辰问得他哑口无言,他还在摸索着自己的情感,无法告诉她自己到底想怎样;但他又如此想要她,偏偏她又是一个注重礼教的女孩,唯恐自己一个不慎,她便消失。
“晓辰,你是否可以给我一个机会?”他换了另一个策略,口气也缓和了许多。
“什么机会?”她低语。
“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让我们重新认识彼此。”
韦克凡的话出乎她意料之外,令她突然觉得好窝心。“你是认真的吗?”
“我保证,以韦克凡三个字。”他又变成一个可爱的大男孩。
“那我接受,至少用韦克凡这三个字还借得到钱。”她竟觉得好满足,已不顾他的婚约是否因她而取消,她宁可相信他是因不爱钟芸倩才取消的。
“晓辰,我们去看场电影好不好?”他突然心血来潮。
“好啊!印象中,我好像没看过电影。”她想到以前足不出户的岁月。
“我保证你以后的日子,肯定多彩多姿。”他握紧她的小手。
韦克凡将车开进市区,停好了车,他们就像一般情侣手牵着手走在热闹的街上。韦克凡因身处上流社会,对这些一般人平常的娱乐方式也相当陌生,两人就像第一次吃糖的小孩,既新鲜又兴奋。他们到处逛着、吃着,然后才去看电影。
从电影院出来时已是午夜。在回家的山路上,韦克凡挑一处可尽览全市风光的山腰停了下来。清凉的和风、幽静的山谷令人心旷神怡。今天,她集所有幸运于一生,她先得知自己未被强暴,又加上有情人相伴,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他们一个是情窦初开,一个是初尝情爱。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韦克凡除了上班,便形影不离地守着任晓辰。在家里,他们一起看电视、一起阅读、一起下棋聊天、一起高谈阔论,从月白风清到晓风残月。放假的日子里,他们从名胜古迹到山林野地,皆有他们共同留下的足迹。韦克凡没将爱说出口,却将柔情蜜意表露无遗;任晓辰只能用接受,回应他的款款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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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芸倩酝酿了几个星期的怒气正蓄势待发,自从宴会那晚过后,韦克凡没主动找过她。她打电话到办公室,他不是开会就是出去;打到家里,不是还没到家就是手机收不到讯号。
今天她豁出去了,她非得到办公室等他不可。
而另一方面,林巧裴把早上姚立杰从大陆传真回来的资料加以整理后,交给韦克凡,他看过后,立即下命令给林巧裴。
“帮我订一张明天到大陆的机票,立杰要我过去一趟,我们大约一个星期后回来。”
“好的。对了,韦大哥,饭店要跟你确定八月份的结婚酒席。”
“先取消。”
“韦大哥!”
“照我的吩咐去做。”
“是。”林巧裴一脸愕然,韦克凡已延期过一次,这次居然要取消?她走出办公室正好迎面撞上钟芸倩,害她差点尖叫。
“巧裴,我吓到你了吗?”
“芸倩姐,你怎么来了?”
“克凡在里面吗?”
“在,我先通报一声。”
“不用了!我直接进去就好。”她推门进去,连敲门都省了。
林巧裴知道里面将会有一场大战。
韦克凡埋首在公文堆里,并没发现钟芸倩进来。她绕到他身后,双手捂住他的双眼,以她自认为最娇媚的声音说道:“猜猜我是谁?”
他不需要猜也知道她是谁,他拿开她的双手,“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到公司来吗?”
“你好没良心,这几个星期对我不闻不问,人家要跟你讨论新房如何布置都找不到你。”刚刚的怒气满怀,在见到他的面之后竟化为乌有。
他本想找个机会跟她谈取消婚约的事,偏偏最近他心里只有晓辰,下了班、放了假,都只想跟她守在一起。既然她今天来了,就直接跟她明讲。
“我不想结婚了,我要取消婚约,希望你能接受。你开个价钱吧!只要不要太离谱,就算是我补偿你的。”他对她讲话从不拐弯抹角,也从不考虑是否会伤了她。
钟芸倩闻言色变,脑中轰隆作响,她摇摇晃晃地退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她盼了好久的梦就这样破碎!她绝对不接受这个事实,她绝对不取消婚约!
“我不甘心,绝对不甘心,是不是那个任晓辰想飞上枝头当凤凰想疯了?韦克凡,你也太没品味了,你竟然会要一个被……”她突然止住嘴,咽下后面那句话。她差点忘了,克凡并不知道她已知此事,她有另一项计划在进行着,不可前功尽弃。
“克凡,你总得让我知道你不要我的原因。”她缓和了口气,以求得到答案。
“我们并不相爱,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只会带给彼此痛苦。”
“我这么爱你,为你死心塌地,为你拒绝了多少政商名流,你竟然说我们不相爱?”她想起两人翻云覆雨时的激情,她简直无法相信。
“是我无法爱你,我知道我伤害了你、耽误了你,所以我会给你补偿。”
“你不爱我,那你爱任晓辰吗?”她气自己没把她一起撞死。
“我无法回答你,不过,我确实很喜欢她。只是,取消婚约这件事是我个人的事,我知道你相当生气,但是千万不要把晓辰拖下水。”
“克凡,我不相信我会输给任晓辰,你不要被她那种故作纯真的模样给骗了,现在的女孩非但势利还不知羞耻。”
“我不想再听到你对晓辰做人身攻击,你若不说个数字,那我就自己决定。”
钟芸倩知道绝对不能跟他硬碰硬,他太护任晓辰了。“我需要时间想一想。”
“我明天会出去一趟,既然你今天想不出来,那就等我一个星期后回来再说吧!”
面对他的无情,她不想再多说。抬起头、挺起胸,她保持高傲的态度走出弘韦集团的大门。自尊心不容她就此低头,她始终都会是弘韦集团的总裁夫人,她一定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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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典礼结束后,任晓辰白天只能赋闲在家,等着韦克凡下班、放假。虽然这段日子跟韦克凡如胶似漆,但他还是会在八月底陪同她一起出国,并为她申请学校及安排与他母亲同住。这段时间谢珊珊常会上山陪她排遣时光,她并没有告诉谢珊珊,她与韦克凡之间的感情转折,虽然她已接受了他,也发现自己深受他吸引,但是,他与钟芸倩的关系毕竟非比寻常,也许到头来,她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
夏天的山中,蝉鸣鸟叫,好不热闹,从大门传来的电铃声竟也一样悦耳。任晓辰正在前庭整理花圃,她放下手中的小铲子前去应门。
她打开侧门,乍见钟芸倩,血液直冲脑门,她极力的稳定住自己,勉强挤出两个字:“请进。”随即到旁边,好似迎接主人般。
钟芸倩踏进门后,立即对她说:“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喔,到屋里谈吧!”她知道终会有这一刻。她关上门,示意钟芸倩先走,她得以在她背后先喘一口气。
钟芸倩直上二楼,在她房门口停下。“方便在你房间谈吗?”她怕董嫂听到她们的谈话。
“请进。”任晓辰推开房门,让她先行进入。其实,对她来说,在哪里谈都一样。
钟芸倩一进入房里,目光逡巡着整个房间,直到她找不到任何有关韦克凡的事物,心中涌上一股短暂的喜悦后,她才在椅子上坐下。
“你想喝些什么?我去泡。”任晓辰尽量放自然。
“不用了!谢谢你。”
任晓辰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她已准备好进行谈话。
“我可以叫你晓辰吗?”她柔媚的态度在男人身上屡试不爽,包括以前的韦克凡。
“当然可以。”任晓辰飞快地回答。
“晓辰,我今天来是为上次我无理取闹的行为道歉的。”
她急忙说道:“没关系的,事情过了就算了,你千万不要想大多。”
“你真好,难怪克凡愿意娶你。”她拉了拉任晓辰的手。
钟芸倩此话一出,让任晓辰傻了眼。韦克凡只说会取消他与钟芸倩之间的婚约,并没说要娶她啊。“我想你是误会了。”
“不会错的,克凡今天跟我谈取消婚约的事,他还说,他撞死了你父亲,应该让你得到最好的照顾。他要我成全他这份心意,他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最怕落人口实。我既然爱他,也只有成全他。”说完,她起身冲到浴室,关上门后开始从里面传出呕吐的声音。
以最近她和韦克凡的感情来说,这样的消息无疑是晴天霹雳。只是,为什么她没想过这个可能性,以钟芸倩的美貌,他为何要跟她取消婚约?钟芸倩的话虽伤人,却也敲醒了她。
任晓辰站在浴室门口望着深锁的门,听着她呕吐的声音,不知道她是否需要帮助?不多久,浴室门总算打开,她急忙问道:“你不要紧吧?要不要看医生?”
“没关系啦!这是正常的。”她故作轻松。
“你的胃有问题吗?”
“不是胃有问题,是我怀孕了。”
“怀孕了!”她想都没想过的问题。
“晓辰,这件事你千万不可以跟克凡说,他还不知道我怀了他的孩子,我们就要取消婚约,我不希望他为了我怀孕的事而心烦。”她的眼眶泛红,表情十分哀伤。
钟芸倩说出这样委曲求全的话,对任晓辰来说,无疑又是另一个晴天霹雳,她的罪恶感有如排山倒海般涌来。“我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自己竟带给你们这么多的困扰,请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挽回你们的婚事?”
“我看是完全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她的泪水流了下来。
“一定有办法的,就直接告诉大哥你怀孕了,他会很高兴的。更何况,我并不想结婚。”她忍痛说出口。
“不!晓辰,我可能会牺牲孩子成全你们,你应该接受克凡对你的补偿。”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让任晓辰自觉像一个刽子手,正扼杀着一个无辜的小生命。
“不!你千万不能这么做,孩子是无辜的!我并不需要任何补偿,我只要这个孩子能见到他的父母亲,这样才能弥补我的过错。”
“你真好。只是,我现在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她的泪水如决堤般。
“就让我来告诉大哥吧!也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阴错阳差的车祸、遗嘱,竟差点又多要了一条无辜生命。
“不,晓辰,还是让我自己来讲,如果你真要帮我,你只要答应我,不要告诉克凡我今天来找过你,更不要透露我们今天的讲话内容,我想给他一个惊喜。”她拭去眼角的泪。
“好,我答应你。那你也要答应我,会让孩子平安出生。”她唯恐自己的罪恶会更深。
“你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孩,我希望我们能成为好朋友。”
“我也希望。”
“我约了医生要做产前检查,现在必须走了,有空再找你聊天。”她起身抛下一个迷人的笑容便离去,离开时,脸上的泪痕未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