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天是第三天了,姜晓羽是晚一会儿到还是……」
台北东区一家古色古香的咖啡屋里,宋光伦一见到只有宫韦婷跟张培世,脸色就绷了起来。
张培世夫妇相视一眼,再由宫韦婷开口,「我连络晓羽了,但她根本不想来,她请我告诉你,她也不想结婚。」
「她今天没来,就是想跟我结婚。」宋光伦冷冷的驳斥。
她撇撇嘴角,「她不想就是不想,其实,你根本不算认识真正的晓羽--」
「我不必认识,我为什么娶她,原因我已经跟培世说得很清楚了。」
坐在一旁的张培世干笑两声。
「我老公也告诉我了,反正你是想将晓羽那儿当饭店、餐厅什么的,」她一脸不悦的替好友打抱不平,「这对晓羽太不公平了,她心里一直渴望有一个家庭,她也期许自己当一个好太太、好妈妈,所以她很努力的学习,虽然很累,虽然得隐藏大部份的自我,去迎合你的喜好,但一想到她可以美梦成真,那些牺牲都是值得的,结果这个美梦却偏偏碰到你这个猪头--」
「韦婷--」张培世连忙拉她的手,跟她摇摇头,再跟宋光伦道歉,「她不是故意--」
「我就是故意骂他猪头的,他根本不是真心的要跟晓羽经营一个家庭。」宫韦婷才不理老公,气愤的指着宋光伦骂,「我就不明白,宋爷爷已经改变想法了,你干么--」她倏地住了口,一脸的恍然大悟,「对了,你们男人就是贝戈戈,有人抢,你就跟着想要了,你真的好自私,你为什么不拍拍屁股走人,让她继续过她的日子,你过你的?!」
「老婆,别说了。」张培世真是冷汗淋漓。
宋光伦冷睨着宫韦婷那张忿忿不平的脸,却没有任何回应。
有个「原因」恐怕也是他亟欲厘清的,要不,他若够理智,两人成平行线应该是最好的结局。
困扰他的是,在尝过姜晓羽的滋味后,他觉得宗筱曼的味道太冶艳,触感也没她来得滑嫩,双峰亦没有她的尖挺浑圆--
每当欲火沸腾时,他试着想藉由宗筱曼的胴体来淡化他体内那种莫名的空虚,可是,老是在他才碰触她时,相通的小房间明明没人却发出音乐声,一连几次下来,他几乎可以确定是老头送的留声机在搞鬼。
但就不知他在里面装什么机关,三不五时的坏他的好事。
张培世跟老婆使使眼色,再轻咳了两声,将一脸沉思的好友唤回神,「光伦,以我这个刚结婚的男人来说--」
「我不想再听你们说什么,姜晓羽自己有嘴巴,叫她自己来跟我说。」宋光伦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
「她可以不必理你,她现在的行情比谁都高。」宫韦婷就是管不了自己的嘴。
「是吗?如果我现在学我爷爷,伊媚儿给那些少东们,说她早就是我的女人了,妳觉得她的行情还有现在这么高吗?」宋光伦太了解那些男人的心态了。
「你们?!」两人闻言一愣。
「不可能!」晓羽是坚持婚后才能有性关系的女孩。
他冷笑一声,就起身要走。
「你等一等!」宫韦婷当然明白他那抹冷笑的意思,想到他要是广发伊媚儿,那些将好友当成现代圣女的少东们肯定有不少要打退堂鼓了。
她从皮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喏,这里,你可以找得到她。」
宋光伦抿抿唇,上面是一家修车厂?!
「她在那里,你找一位王叔叔,他就会告诉你她的下落。」
他点点头,起身离开。
「韦婷,妳怎么跟他说了?」张培世很惊讶,因为那可是姜晓羽的另一个世界。
「也许看到真实的她,他就没兴趣了,那不更好。」
也对!一个脏兮兮的姜晓羽,一个让人跌破眼镜的姜晓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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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朗晴空下,几朵白云缓缓的越过台北县省道旁一家铁皮屋修车厂的天空。
「晓羽,妳的电话,陈律师打来的。」这粗鲁男声喊得中气十足的。
「好。」
一道娇小的身影从一辆汽车底盘下爬出,她拿布擦擦沾了油污的手,再走到摆置了不少汽车零件的小桌子,先将收音机的音乐关小声些,再拿起话筒接听。
「陈律师,你联络上宋爷爷了,他怎么说?可以吗?真的?太好了,谢谢你。」
挂断电话,她的双眼熠熠发光,她终于可以飞了!
「什么好消息?看妳这么高兴。」年过半百的王运维笑笑的从另一辆车的引擎盖探出头来,看着几乎就要高兴得跳起来的姜晓羽。
「宋爷爷答应了,我可以、我可以飞到任何我想去的地方了。」她的声音都哽咽了。
「太好了。」他的眼眶也有点红,乍现泪光。
「王叔叔。」
他摇摇头,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想到这几年妳就像只囚鸟被关在笼子里,想飞也飞不了,又看到被妳绑在后山的那几十个风筝--」
「对了,那些风筝也可以自由了,我先上去一下!」她开心的拿了剪刀就往后山跑。
王运维露齿一笑,剎那间,他好像又看到了当年跟在好友身后,一张小脸仰得高高的,看着好友将风筝放得好高好高的小女孩,当时她笑得好开心,比阳光都还要灿烂。
思绪问,一辆黑色宾士来到修车厂前停下,一名像极了电影明星的俊俏男人一身笔挺西装的下车。
「这位客人,车子有什么问题吗?」
宋光伦摇摇头,目光来回的看着这间简单的铁皮屋,右手边摆了两辆重型机车,一面墙上还挂了不少照片、几张泛黄的奖状,还有几座奖杯……
他仔细看了那些照片,有一名似曾相识、穿着赛车服的男子怀抱着一个小女孩,一手正高举奖杯、男人跟女人拥抱小女孩的画面,还有男人带着小女孩放风筝的照片,看了几张后,他顿时明白男人的面貌为何如此熟悉,姜晓羽的五官几乎全承袭自他。
「客人--」王运维不解的又唤了他一声。
「姜晓羽在哪里?」他回头看着这个面貌慈祥的老伯伯。
他蹙眉,「你是她朋友?」
「嗯。」
他点头笑道:「她到后山去了,你顺着后面这条小路往上走,就会看到一处铲平的平坡,那儿有好多风筝,她就在那里了。」
「谢谢。」
宋光伦照着指示往上走,约莫十几分钟后,天空突地出现好几个疾飞的风筝,它们愈飞愈高--
他蹙眉,快步的往上走,随即看到在一大排果树后方有一大片草地,草地上放着有数十颗不小的石块,他再走近一看,石块上都有一条线在晃动着,那是系着风筝的线,而轴就被压在石头下。
那个熟悉身影正蹲在前面不远处,她一身白色连身修车服,手上拿着一只剪刀,在那些散布均匀的石块间移动。
他往天空看,发现不少风筝已经超出大部份风筝的高度,飞得更高了。
有两只风筝的线似乎纠缠一起,是双双飞向天际。
他不懂,凝视着姜晓羽,她为何将所有的风筝线全剪了?
姜晓羽忙了好一会儿,这才站起身,没想到一回身竟会看到他。
她僵立在原地。「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他走到她面前定视着她,她看来真的很不一样,脸上沾了油污、绑着马尾,脸上脂粉未施,最不一样的是她的眼神。
除了璀亮有神外,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洒脱,在女人眼中,他不曾看过这样的神采。
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她沉沉的吸了一口长气,「是韦婷告诉你我在这的?」
他点点头,抬头看了那些随风而去的风筝,「那些都是妳放的?」
「嗯,只要是心情不好时。」
「为什么剪了?」
「我一定要回答?」
「最好是。」
她定视着他那深沉霸气的黑眸,「剪了线,它们就能自由的飞了。」
「但再也收不回来了。」
「回不来也没关系,它若飞到宇宙,它就能看到宇宙的美,若是在某天某时落到一个陌生地方,至少它也看到沿途不曾见过的风景,幸运的话,风再起,它会继续旅行,若不幸掉进水里,那它也看到了不曾见过的水世界--」
「妳话中有话,什么意思?」他突然有些不安。
她抿唇,她那一颗想飞又不敢飞的心,在剪了线后,就没有任何迟疑了。
她转移话题的微微一笑,「我想你来这里,不是为了跟我谈论风筝的。有什么事?」
「我们之间会有一场婚礼,妳得跟我回去。」
「韦婷应该已经告诉你--」
宋光伦黑眸半瞇,「姜晓羽,我已经找到一个说服自己好让妳跟爷爷阴谋得逞的理由,妳就不要再浪费我们两人的时间。」
她一愣,「阴谋?!」
「还是诡计?我不认为有什么差别。」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一脸鄙夷的他,「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而且我们根本不相爱,你看不起我,我们两个能建立什么样的家庭?」
「嗤!」他嗤之以鼻,「妳还在演?别忘了,我一眼就看穿了妳,只是错就错在我不该因为好奇而将妳留在身边,让妳有机会去进行妳的诡计,看到妳有多么贤慧、看到妳的厨艺有多好,妳让我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妳、习惯了妳所刻意营造的温馨氛围、习惯妳的味道,还有临去秋波的那一场挑逗,这一切一切,就是要让我沦陷不是?」
她真是--姜晓羽咬牙道:「那些都不是我自愿的,只是我愿意去试,因为我欠宋爷爷,因为我也想拥有一个家庭。」
「那不得了?」他冷笑,「我们就结婚,反正这是妳跟老头最初的阴谋,仔细算了算,我也没有任何损失。」
她抿紧了唇,他或许是全天下的女人都巴望的男人,但绝不是她的。
「宋光伦,这的确是我跟爷爷设下的阴谋诡计,我也的确是故意挑逗你,故意让你习惯我的一切、我的存在,所以我这样一个城府深沉的女人,你反而想娶?你头脑没坏吧?」
他抿紧唇,沉下脸,「别用激将法,我若没有细思过,不会作这种决定。」
「但我没兴趣,何况爷爷已经答应我,让我自由了。」
他眼神一沉,睇视着这双正视着自己的熠熠明眸,对她眸中的喜悦突然感到愤怒,而一个念头也一闪而过脑海--
他这个向来让女人投怀送抱的男人,居然正在勉强一个女人跟他结婚?!
但又如何,总之她别想再置身事外!
「爷爷答应妳也没用,他早将妳送给我,妳是属于我的!」
「爷爷已经改了遗嘱。」
「那我会让他再改回来。」
她生气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要什么女人没有--」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同样的,女人不坏,男人也不爱。」
「你--」她气得语塞。
「姜晓羽,当年若不是我在女人堆里打滚惹火了老头,他才气愤的买下妳当我的备胎新娘,妳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而妳今日的价值也是因我而存在的,不是吗?」
她无法驳斥,的确是当年的因缘际会,才有今日的她。
一对被逼债的母女连家都不敢回,在冷气团来袭时,躲在公园一角瑟瑟发抖,而一个从宾士车下来的老人,突地像疯了似的在空旷的公园里大声咆哮,踱步骂人,后来,她们才知道他是在讲手机……
「好好好,你继续玩吧,别让你那对在天上的爸妈说我对你不好,没有照顾你,我会帮你买一个女人,要她照顾你一辈子,照顾你到死!但我不会给你一毛钱,不会给你钱让你再去玩女人……」
在老人要上车时,她母亲突地将她推到他面前,跪下来请他买下她,她吓死了,她不要,然而母亲很坚持,说至少这一晚她不会冻死在公园里……
她拚命哭,但老人家很好,在大略问了情形后,给了母亲一张支票要她去还债,只是有没有还,她也不知道,总之,多年来,她不曾再见过母亲。
「姜晓羽,我在跟妳说话妳听见没有?!」
这咆哮声唤醒了她。
她眨眨泪眼,将模糊的视线定焦后,才发现她跟宋光伦两人站得太靠近了,他吹拂在脸上的热气莫名的让她的身体起了骚动,她直觉的要退后,他却执着她的下颚,一手扣住她的后腰,阻止她逃开。
「哭也没有用,当我想要一个女人时,我就不准她离开,只是要事先告诉妳,我是不会将心留给妳的,结婚后,那个家只是我在台湾居住的地方,妳若想再要什么手段来让我爱上妳,那都是白费心思--」
宋光伦突地住口了,因为她不该哭得那样伤心、不该哭得那么让人不舍,让他忍不住的将她拥入怀中安慰,还温柔的吻上她的唇,不应该!她的唇也不应该如记忆中的那么甜美诱人……
宋光伦心中有好多的不应该,就连这个吻也是。
但他克制不了那四唇相触时所引燃的沸腾欲火,他加深了这个吻,情不自禁的心弦被轻轻的触动了,一个不屑谈情说爱的男人,在怀中女人的泪水滚落至两人封缄的唇时,竟然,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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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
修车厂里,王运维瞪大了眼睛看着眼眶红红、嘴唇肿肿的姜晓羽,再看看她身边挺拔俊俏的男人,「可是妳不是才可以去世界各地走走,宋老爷子也--」
「我会请陈律师联络我爷爷,把我跟晓羽要结婚的好消息告诉他。」宋光伦跟这惊愕的老伯点点头。
「爷爷?!」王运维怔怔的瞪着他,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你就是宋光伦,这--」他看向一语不发的姜晓羽,「妳当真决定了?」
「她没有立场反对。」
「呃--」
「我要带她回去,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结婚日期确定后我会通知你。」
「哦--好--」王运维边应答边担心的看着静默的姜晓羽。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长气,刚刚那一个吻几乎吻进了她的心灵深处,也打乱了她的思绪,她看着忧心忡忡的王运维道:「我再打电话给你。」
「妳真的要跟他回去?」
她看着箝制在自己腰际上的大手,知道她并没有选择的余地,「嗯。」
「那--好吧,我等妳电话。」
王运维看两人坐上宾士轿车后,还是忍不住的又走到车门旁,看着面无表情的宋光伦,「我不是很清楚你为什么想通了要娶她,但她是一个值得男人好好疼惜的女孩,请你好好的珍惜她。」
宋光伦没说话,只是发动车引擎。
王运维只得退后一步,看着车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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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没法子帮你,我根本不知道姜晓羽去了哪里好不好!」
在淡水住处,鸠占鹊巢的宗筱曼正坐在客厅沙发,烦躁的瞪着这几天都缠着她的哥哥,还有老是过来劝她离开这儿的父母。
宗震凯也瞪了回去,「妳可以问宋光伦,我知道他还没回美国。」
「我问他?」她撇撇嘴角,「这几天这房子就只有我一人,我打他手机,他竟然说要搬去跟他的特助住同一家饭店--」
「那妳还住这儿做啥?」宗父相当不悦。
「我在等姜晓羽,有事跟她说,谁知道她一直没有回来。」
她真的很烦,她想跟她说她有了,好让她去拒绝宋光伦。
她心里一直有一种感觉,宋光伦极可能是对姜晓羽有感觉,甚至是有情愫了,他对她才会这么冷。
就算他曾试着吻她、爱抚她,但在那架怪留声机的破坏气氛下,最后都是只做「半套」收场,而在她气得想将留声机扔掉时,他阻止了……
「筱曼,这里不是妳的地方,尤其宋光伦不在这儿--」
「爸,你可不可以不要说了!」她不耐的打断父亲的话。
「爸不说,我来说。筱曼,就我所知,这儿是宋老爷买给姜晓羽的,妳实在没有理由继续住在这儿。」
「哥,我知道你想把她,把我赶走你也才方便办事,不是?」她气得出言讥讽。
「算是吧,妹子,但不是我不支持妳,而是妳可没有三十亿的嫁妆。」
「好了,震凯,我也不赞成你是为了钱追姜晓羽。」宗母也忍不住开口了。
「妈,这可不只是钱而已,她是宋老爷子花了八年,找人费了极大工夫调教的完美娇妻,她的人品、才艺、手艺,你们可都看过、尝过的。」
闻言,两老语塞,也对,那女孩的确很好。
「只是,我听说要追她的人多得数不清。」
「爸,相信我,她最后一定是我的人。」
「错了,她只会是我的人,」
一道冷漠的低沉嗓音突地响起,坐在客厅谈得热络的四人这才发觉不知何时,玄关处站着宋光伦跟姜晓羽。
「光伦!」宗筱曼立即巧笑倩兮的从沙发上起身,但一见他面无表情的拥着姜晓羽走进来,她的笑容僵在嘴角,「光伦,你怎么--你忘了她是宋爷爷安排的人,你一向最讨厌被安排--」
「凡事总有例外。」
「这--」
「所以,请妳上楼去将妳的东西收一收,因为明天这里就会有一场简单而私密的婚礼。」刚刚在回程的路上,他已经决定安排好了。
她猛地倒抽了口凉气,「你要跟她结婚?!那我呢?」
「我从来没说过要跟妳结婚。」
「可是我已经有了!」她想也没想的就脱口而出。
四周立即陷入一片寂静。
宗家两老、宗震凯相偕惊愕的瞪着她,宋光伦黑眸半瞇,姜晓羽虽一脸平静,但眼神也闪过一抹几难察觉的错愕。
这个错愕是因为这几年来,她深知宋光伦为了不让自己被婚姻绑住,不想让女人利用孩子来绑住他,安全措施一向做得滴水不漏,他这样叫做百密一疏吗?
「如果妳真的有,那绝对不是我的孩子。」他冷硬的犀利眸光射向宗筱曼。
她被这样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然而话已出口,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把话圆了。
「是真的,其实我的好朋友早该在半个月前来了,但一直没来,结果我买验孕--」
「这种谎言很容易被戳破的,宗筱曼,何况我若这么容易让女人怀孕,我在十几年前就当爸了,绝对轮不到妳。」
「你说这什么话?你们在一起、她有了,这很正常,你根本是不想负责!」宗父一见他态度狂妄,气不过的指着他的鼻子骂。
「宗伯父,是我的我就会负责,就像晓羽她是我爷爷送给我的,我就会负责她的终身一样。」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女人,可冷峻的表情让人猜不出他真正的心绪。
「姜小姐,妳也说说话啊,这种人妳还要嫁?何况,妳也不忍心让筱曼肚子里的孩子没有爸爸吧!」宗母见姜晓羽不表意见,忍不住的问了。
「没错,姜小姐,妳跟他结婚倒不如跟我,至少妳不必担心日后有个女人带着小孩跟妳的先生纠缠不清。」宗震凯也跳出来了。
宋光伦立即给他一记冷光,「你不必浪费唇舌,这事不管是真是假,她都不会在乎,不,应该是就算她在乎,她也不敢表现出来,因为她是老头训练出的机器,不敢违逆我。」
「不,你是爱上她了,光伦,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这不是顺了你爷爷的意?」宗筱曼看出他的眸光已经不同了,尤其在看着怀中静默不语的女人时。
「不,我跟她结婚绝不是因为我的心被她收服,她收服不了我,妳也不能。」不理会心中一闪而过的心虚,他冷绝的眸光掠过脸色苍白的宗筱曼,再看向另三人,「这是我跟我未婚妻的房子,我们还有很多事要谈。」
「你是在下逐客令?!」宗震凯脸色一沉。
「好,反正我宗家不会连一个娃儿都养不起,咱们走!」宗父快气坏了。
「不行,爸,我--」宗筱曼一脸焦急,她可不想就这么走了。
「这种男人无法让女人幸福的,筱曼,妳一向理智,爸才提拔妳当副总裁,妳不会看不出来这一点的。」他脸色紧绷的瞪着女儿。
「可--」
「走了!」他气呼呼的拉着她离开,宗母跟宗震凯则怒视宋光伦一眼才跟着离去。
终于,大宅恢复它该有的静寂。
「我饿了。」宋光伦低头看着仍乖乖的待在他怀中的女人。
「是。」姜晓羽静静的走到厨房,不哭不闹也不多问。
他深深的凝望着她的背影,稍后拿出手机打给陈律师,要他联络自己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