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桥的静夜中,宋光伦载着静默的姜晓羽在台北的车河中缓缓移动,当车子来到晶华酒店的地下停车场时,他仅瞥她一眼即下车。
她没说话,跟着下车,在他走进电梯时,她同样跟进。
出了电梯,进了房间后,他抿唇看着她仍像个哑巴似的跟他进房,他嗤笑一声,转身往盥洗室走,没想到她也走了进来。
他双手环胸,横她一眼,「妳被老头训练成机械人?我往哪儿走,妳就往哪儿走?」他的口气带着嘲讽。
他以为她爱吗?!姜晓羽忍不住在心中嘀咕一句后,才恭恭敬敬的以温柔的嗓音应答,「爷爷有交代,只要你在婚宴结束后带我走,我就得跟着你。」
他浓眉一蹙,臭老头!他这是被他算准了吗?!
「他要妳跟着我做啥?伺候我?」
不然呢?当保母帮你泡奶?!想是这么想,姜晓羽还是做出一个由国际礼仪师教了她一个月的温柔笑靥,「是的,只要你有任何需要,我都得竭尽所能的做到。」
「竭尽所能?!」宋光伦冷笑,「他倒挺会教的。」
这一次,她没有回答,因为宋爷爷找来的都是名师,要求更严。
「妳为什么不说话?」他突然很不喜欢她的安静。
「爷爷说你不喜欢多话的女人。」
这老头--他隐约感到胸口有一股怒火沸腾起来,「算了、算了,我现在要洗澡,妳该做什么?」她该出去了吧?!
「请你--」她沉沉的吸了一口长气,不卑下亢的道:「请你先到外面,我帮你放洗澡水,待会儿就伺候你洗澡。」
这与他料想的答案截然不同,但他只是狡黠一笑,「好,很好!」他就看看老头教会她什么!
一见他出去,姜晓羽顿时觉得空气流通多了,感觉也不那么拥挤。
虽然在他决定返台为好友当伴郎的消息传到她耳里时,她就明白了这八年所学的即将要派上用场了,但事到临头还是会紧张。
她一边放洗澡水一边褪去身上的手套、晚宴服、高跟鞋,再套上浴袍后,从皮包里拿出备好的精油滴了几滴在浴缸,瞬间,浴室立即充满淡淡的柠檬香味。
闻着这香味,她不得不承认宋爷爷对他了解得相当透彻,对他的行为也算得奇准无比,他的反应几乎都让宋爷爷猜到了。
只是,他怎么算也没算到他们会在台北街头先遇见了,而且--
她低头看着自己右手背上那一条斜划而过的小伤,宋光伦理应起疑了,因为一整天下来,她有几次注意到他的眼神是落在这手上的……
待会儿他要问起,她又该如何自圆其说?
鬼上身吗?唉,想骗谁!
「还没好?」低沉的性感嗓音突地在门口响起,也将她从沉思中唤醒,她连忙抬头,一看水都快满出浴缸了,急急关掉水龙头。
「看来这方面老头儿训练得不怎么好。」他出言调侃。
她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
她会紧张好不好,他以为她天天伺候男人入浴吗?!
她想起宋爷爷的话,他买下她,再将她的一生送给眼前这个老是跟他唱反调的人,她的存在价值是依附在他身上,所以他不是别人,是她的「主人」。
宋光伦挑眉睨着她,眼神从她那张淡抹胭脂的粉脸往下移到微见锁骨的纤细肩膀,再往下看着被覆盖在浴袍内凹凸有致的身材,然后来到浴袍下方露出半截圆润修长的美腿上。
不得不承认,老头子看女人的功力绝不亚于他,虽然他此生只有奶奶一个女人。
姜晓羽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她毕竟还是个处子。
为了改变此时的奇异氛围,她上前一步,「请容我伺候你沐浴。」
他抿唇而笑,但这个笑却不见真意,而是让眸中的讥讽更加深一层。
他冷峻的观察她,见她一开始在解开他的领带时,手还微微颤抖,但接着为他脱去西装、衬衫及其他衣物时,便愈来愈顺手,甚至在为他褪下最后一件衣物当下,脸上居然不见半丝红晕。
这可引起他的好奇。「妳常看男人的裸体?」
「没有。」但「观摩片」--简称A片,是看不少了。
「没有?!我看妳挺自在的。」
他有过太多女人,每个女人见到他这常跑健身房的强壮体魄时,可没有一个像她这么无动于衷的。
针对他的问题,姜晓羽实在无法回答,因为眼前这副足以媲美太阳神阿波罗雕像的裸体,她在八年前就看过了,而在这段不算短的受训日子里,宋爷爷更找了一名性爱心理学博士来教她,如何吸引一个已经对女人没啥感觉的男人。
其实方法并不难,就是逆向思考、要与众不同,但这只是大原则,她还是得察言观色,灵活运用。
「请容我先伺候你沐浴,以免水凉了。」
避开他的问题,她暗暗做了一个深呼吸,再动手脱掉身上浴袍,仅着一套纯白内衣,弯身拿起毛巾浸水拧干后,交给他。
他看着她手上的温毛巾,目光移到纯白胸罩罩住的浑圆及诱人乳沟,再往下,看着纤细的小蛮腰,还有下方那件纯白的贴身衣物--
他的心起了一阵骚动,一股被唤醒的欲火更是在血液中蠢蠢欲动。
他一抿薄唇,拿过她手上的毛巾擦脸。
他不是柳下惠,老头也很明白这一点,他得把持住。
她拿走毛巾,再拿起放在浴缸旁的小水盆及香皂,先舀些水淋在他的后背,再拿着香皂在他结实的肩膀、背肌来回滑动。
他的唇抿得更紧,老头要的这招美人计是挺折腾人的!
他情欲蠢动,姜晓羽也是猛吞口水,他的背好宽、摸起来好滑……
其实事情换个角度看就不一样了,瞧这会儿,应该是她在吃他豆腐吧?!
宋光伦的黑眸燃烧着两团野火,那是怒火也是欲火,因为他感觉得出来,他背后的那双小手很自在,甚至是愉快的。
但他可不愉快,他决定结束这种被挑逗的煎熬,探手拿走她手上的香皂,再抓起莲蓬头,很快的洗净身子后,进入浴池内。
波动的水流适时的安抚躁动的欲火,只是看着还杵在原地不动、性感迷人的她,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泡个冷水澡才是。
很不公平,她看来如此平静,清秀的眉宇间不见半丝尴尬,粉脸不见红潮,与他这被撩拨起的熊熊欲火相较,她太沉得住气了,虽然男人天生就比女人来得容易性冲动。
话说回来,女人也比男人懂得服从才是。
「如果我要妳跟我共浴,妳也不会拒绝,是不?」他故意这么问。
「是,只要你吩咐。」这是只能说Yes的问题。
「就算是做那件事?」他再问。
「是,只要你吩咐。」因为她的人生、她的身子都属于他。
他一双黑眸突地变得深不可测,「什么事都只要我吩咐?!妳的意愿呢?」
她的意愿在她跟着宋爷爷走的那一秒开始,也跟着消失了,而这八年来,她的训练、她的所学全都是为了迎合、伺候眼前的他。
「水有些凉了,我再为你加些热水。」
她再次避开他的问题,也避免让自己陷于自怨自哀的情境中。
姜晓羽走到另一边,小心的拿起莲蓬头放在浴缸角落,再转开热水,以免烫到他的脚,也让再起的氤氲热气掩饰她眸中那抹淡淡哀愁。
「我想爷爷应该有训练妳一定要回答我的问题,而不是顾左右而言他。」
见她两次避开他的问题,他的黑眸变得更深、更沉。
「是的,但爷爷也说,若没有适当的答案,不必有问必答,因为你会咄咄逼人,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说的好。」
「爷爷说、爷爷说,妳自己又怎么说?」
她能怎么说?在他面前,她是不能有自己的想法的,「爷爷认识你三十二年了,我只认识你八年,爷爷的意思当然会比我--」
「妳认识我八年?姜晓羽,我记得我们只有一面之缘。」
当年他在床上搂着一名波涛汹涌的裸女画面突地浮现脑海,而且影像清晰,她的粉颊立即烧起两团火红。
他蹙眉,「妳记得?」
「我十四岁了。」
她暗暗的做了一个深呼吸,想要舒缓酡红的粉颊,事实是那个大胸脯女人的长相她已记不得,但他当时的慵懒神情她是想忘也忘不了。
「那妳可以告诉我,何来八年之说?」
她勇敢的定视着他,知道她现在要说出的话绝对会让他震怒的,然而,适时的投出一个震撼弹也是必要的。
「从爷爷带我去见你的第三天,我们就返台了,也是从那天开始,每天我都得收一封伊媚儿,上面有你当天的行程--」
「妳说什么?!」
宋光伦脸色悚地一变,飞快的坐起身,粗暴的扣住她的手将她拖到自己面前,但他忘了她的另一只手还抓着正注着热水的莲蓬头。
他这一拉扯,莲蓬头同时被拉起,热水直接喷溅到她身上,她脸色惨白,没哼半句,立即将莲蓬头塞入水里。
他反应过来,伸手去关掉水龙头,一见她的胸前已是一片粉红,他连忙转开冷水,拿起莲蓬头往她身上喷,一方面解开她的胸罩,只见那浑圆也烫红了一大片,他粗声低咒一声,除了用冷水继续为她降温外,一边也用浴室的电话连络楼下服务柜台,请服务生立即送烫伤药上来。
今天是什么日子?有他的地方就有灾难吗?那她后半辈子全得跟着他,那不小命休矣?!
姜晓羽强忍住胸前被烫伤的痛楚,不喊疼,尽管眼泪已噙在眼角。
而她也看得出来,他有多懊恼!
她很安静,不怨不怒,只是此时的画面着实让她哭笑不得,他全裸,她半裸,但两人之间却不见一丝情欲。
外面传来门铃声,宋光伦拿起一条大浴巾绑在腰际,快步出去,再进浴室时,手上已多了一瓶药,当他的手在她赤裸的浑圆上抹药时,她表情尴尬,也很复杂。
药膏是冰的,他的手是热的,最讽刺的是,她想过两人发生第一次肌肤之亲千百种可能发生的状况,就是没有当下这一种。
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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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宋光伦在确定她胸口的红肿已消退大半后,这才叫她将衣服给穿上。
姜晓羽乖乖的穿回衣服,看着站在窗前,换穿一套白衬衫、灰色长裤的他,「我穿好衣服了。」
「妳可以走了。」他头也不回的道。
她愣了愣,「你不要我留下--」
「妳今天还能伺候我?何况,老头为我找的女人,我本来就没兴趣--」他抿紧唇,从玻璃窗的反射中看着略显无措的美人,「若不是因为一时的好奇,我压根不会带妳回饭店。」
「好奇?」难道是……
「妳不敢否认妳手背上的伤是被一名飞车贼给划到的吧?」
果然!她一脸困窘,「其实--」
「妳不必解释,既然我对妳没兴趣,就不必去了解妳为何从一名帅劲十足的女骑士变成一个娇娇弱弱的洋娃娃--」因为也不必了解,当他确定她们是同一人时,她的一切行为就都打折了。
「不是的,我真的可以解释--」她急了。
不过宋光伦不打算听,他再次打断她的话,「妳要继续让老头操控是妳的事,但我的人生一向拒绝让老头来参与,过去如此,现在如此,未来也是如此。」
闻言,姜晓羽不想多说了,因为角色不同,她当然无法像他一样率性,不然,谁希望由别人来主宰自己的人生?
「还不走?」他的口气极冷。
「我会走,只是--」她咬咬下唇,「爷爷要我在被你赶出去时告诉你,你的护照已经被他派人拿走了。」
他蹙眉,回头看她,瞧她一脸认真,他咬咬牙,直接定到行李箱旁,一打开行李箱检查,他放在隐密夹层内的护照真的不见了!
「该死的!那老头呢?」
今晚没看到老头出席婚礼他就觉得奇怪了,那么爱凑热闹的性子,怎么会在宋氏集团里担任要职的张培世的婚礼上缺席。
「他在确定你回国后就出国了。」她常觉得宋爷爷是个先知先觉的老人。
「哼,他溜得倒快!」他棱角分明的唇线流露出一抹不屑。
「爷爷他--他将婚礼的所有细节都安排好了,我的护照也已办了多国签证,蜜月旅行想去哪里,都能立刻成行。」这也是宋爷爷交代的话。
他黑眸半瞇,「效率还真高!」
姜晓羽知道他不高兴,但她还是得继续说完宋威廷的交代,「爷爷给你一个月的鉴赏期,如果你真的不愿意跟我结婚,婚礼自然会取消,他也会派人将护照还给你。」
一个月的鉴赏期?!这种话只有那个怪老头说得出口!
但以另一个角度而言,他对他培养而出的完美娇妻倒是挺有自信。
「老头子对妳有信心,但妳自己也有信心拴得住我?」
「拴住?」
「难道老头子没跟妳说,我是一个没有轴线的风筝,风往哪儿吹,我就往哪儿去,没人掌控得了?」
姜晓羽点点头,宋爷爷是说了,所以她也觉得自己是一个被轴线紧紧拉住的风筝,就算曾试着往别的方向飞,或是再飞远一点,却总会被拉回来。
尽管只是一剎那,宋光伦的确从眼前这双璀亮黑眸看到一抹莫可奈何,虽然不想承认,但眼前这个女人在今天尚未结束前,已经给了他许多不同的感受。
他这次回国,并非单纯因为好友结婚而已,他同时也将停留一个月,观察台湾的股票基金市场,亦安排好与几家在台湾绩效良好的基金投顾公司进行交流,择一当作「J」在台湾的合作对象……
一个月?他脸色一沉,「看来爷爷是知道我将留在台湾一个月,才搞出什么鉴赏期一个月的,是不?」
她点头,其实他就像电影「楚门的世界」里的男主角一样,所有的生活细节全被窥伺,而宋爷爷就是这出戏的导演。
一团怒火在宋光伦的胸臆中炸了开来,看来这几年呈半退休状态的爷爷,已经提前找到他退休后的养生之道了。
他的唇抿成了一直线,阴郁的黑眸定定的凝睇着她。
好!一个月有女人伺候,他何必推拒?反正鉴赏期不满意,他可以原货退回!
正好趁此气坏老头子,让他知道他八年的努力是付诸流水。
「好,就以一个月为期,我就看看老头子训练了八年的女人是什么样子!」
姜晓羽咬着下唇,好及时阻止那差点逸出口中的呻吟,因为她其实是不怎么希望他答应的,但是,宫韦婷也说了,这世界要是有男人拒绝她,不是那话儿不行,就是个Gay了。
该来的还是跑不掉!她必恭必敬的对他点头行礼,「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我会好好努力的。」她毕竟也欠宋爷爷一份天大的恩情,她会尽力的。
「别说那么多废话,该做什么就去做。」
他不太喜欢看她这么「温婉」的一面。
「是,我先帮你整理行李,家里已经备妥你住的房间,我们一起--回家。」她差点说得舌头打结,要跟这个男人住在一起一个月,她的心情好复杂。
回家?!宋光伦嘴角扬起一抹嘲讽,但在看到眼前赏心悦目的美女,斜肩礼服的胸口处那片淡淡粉红,一股愧疚随即又涌上。
他烦躁的拂去那股愧疚,面无表情的对她点点头,任她收拾好浴室的衣物,将一些东西整理重新放回行李箱扣好,再抬头看他。
他也挑眉看她,原本,这行李他该提的,然而她这么一个眼神,却让他改变主意,他先行步出客房。
姜晓羽深吸口气,提着行李走出去,看来要指望他像个绅士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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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垠的黑幕下,一辆计程车在淡水山区行驶着,约莫五分钟后,车子停在一栋位于半山腰的独栋别墅前,隔壁虽还有两栋双并别墅,但看来仍相当寂静。
宋光伦跟着姜晓羽下车,看着司机将行李放到他身边后,车身便驶离。
四周随即陷入一片宁静,偶尔有虫鸣声。
他看着她拿着钥匙打开大门,这房子除了小庭院外有两盏昏黄的路灯外,一片黑漆漆的,一见她径自拖着行李走进日式庭园,再开门进屋,一路跟着她的宋光伦,忍不住问了,「这儿没其他人吗?」
「没有,这儿一直只有我一个人住。」
「没有佣人?」
她摇摇头,「我一个人就可以将家里打理得很好,爷爷说你不喜欢佣人在房子里,你注重隐私。」
「是吗?」他不屑的撇撇嘴角,「他说对了,只可惜言行不一,他窥探我的隐私可窥探得很彻底。」
姜晓羽无言驳斥,虽然一开始她也不赞同宋爷爷的做法,但久而久之,竟也让她在不知下觉中上了瘾、养成习惯,习惯看他、习惯的想知道他做了什么……
「这里又装了多少针孔?而爷爷又找了多少侦探窥伺我们?!」
进入客厅后,他看着一个个精致典雅的立灯亮起,照亮室内。
屋子是采淡蓝色系装潢、欧风的冷调家饰,整个空间的感觉与他在美国的房子极为相似。
她先将行李拖到一旁,再拿来拖鞋给他换上,这才回答他的问题,「没有,爷爷很相信我。」
「相信妳能够让我定下来?结婚生子。」
姜晓羽点点头,即便心中不怎么有信心,但表现于外的仍是一脸自信,这是上表演课所训练出来的。
要不,光想到今天的灾难,她都想打退堂鼓了。
宋光伦冷眼相觑,对她此时的自信表情感到好笑,想要他定下来的女人是多到数不清,当然,没有一个是准备了八年的。
「我累了。」
「是,请跟我来。」
她带他到二楼的房间,这是一间母子房,一大一小的房间中间有个相通的门,宋光伦住大房间,她住小房间,因为,根据对他的了解,他极少让女人在他的床上过夜,就算激情过后,他也是会送女人回去。
他的手机突地响起,他迅速接听,「柏宇,嗯,我暂时不住饭店,明天……」
他边说边走进浴室。
她利用时间将行李箱里的衣服一一挂进衣柜,仅留一套条纹睡衣裤摆放在床上,接着再从另一边的小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倒了一小杯,摆放到床边矮柜后,这才无声的回到相邻的小房间去。
宋光伦说完电话走出来,见一室的静默,直觉的看向那个小房间的门,再走到床边坐下,拿起那杯红酒时,却见矮柜上还另有文章,上面安装了红色按钮,一边还附有一张纸,清秀的字写着--有任何需要,请按此钮。
他摇摇头,不知该做何反应,然而可以确定的是,他的这些反应早被老头猜中了。
但,他就不相信他真的这么行!他有预感,这一个月的生活不会太无聊了。
黑夜中,在对面的双并别墅的一间房间里,一只可以在黑暗窥视的远红外线望远镜掩藏在一层厚重的窗帘后。
而在看到母子房的电灯前后都转为昏黄后,一只布满皱纹的手稍微拉开窗帘,再瞥一眼,这才将窗帘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