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久旱不雨的日子,令广和县的百姓几乎难以度日。
这段日子里,农作物枯的枯,死的死,再不下雨,只怕连人也活不下去了。
小苦儿今年八岁,但那瘦削的身躯,使得她看起来要比实际的年龄小。
此刻,小苦儿正随着父亲上山寻找食物。
父亲紧紧牵着她的手,不时低头看着她,那眸中闪着小苦儿不解的光芒。
走了很久,父亲终于松开紧握她的手,叮嘱她乖乖站在原地等他,然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小苦儿听话的动也不动,过了很久,天都已经快黑了。却始终不见父亲踪影,她开始感到不安,恐惧更是紧紧包闹住她,她不禁害怕得放声大喊,寂静的山林却无人回应。
小苦儿苍白无血色的小脸蛋上布满了惊惧,她开始拔足狂奔。口里仍不断地呼喊着,无助的大眼已不断滚落恐惧的泪珠。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她始终找不到出路,更不见那抛下她的父亲,饥饿过度的她已渐感体力不支。
这时。天际最后一道光线已完全没人大地的另一端。
漆黑静尽的林子里弥漫着一股妖魅气氛,整个天地间好似只剩下她一人。
突地,身旁传来野兽的低呜声,吓得她原本快停下的脚步,又开始疾奔。
她好怕啊!爹为什么不见了?是不是不要她了?
爹、娘,小苦儿好怕啊!快来救救我啊!小苦儿在心理不断呐喊。
黑暗似永无尽头,她只能不断向前跑,一心只想离开这可怕的地方。
不一会儿,她感觉到自己再也跑不动,就在这个时候,她脚下突然一个踩空,整个人往下坠落。
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知觉,恍如坠人了黑暗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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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山环绕,草木苍翠,山清水秀间,有座水庵堂静立其中。
这是间很古老的庵堂,庵里住有十来位女尼。个个面相虔和,但在其中却有着一位秀发如云、面容活泼,清丽可人的小姑娘。 黄时她手里正拿着截枯枝不断地舞动。
只见她纤细的身影与手中枯枝几乎连成一体,动作俐落且灵巧。 .
一旁的圆通师尼静静注视着她,嘴角轻轻扬起一抹笑。
尽情舞动中的辛怜苦,那双明亮的晶眸更显灵动,小小的脸庞染上了层红晕,煞是动人。
时间飞逝,想想怜苦来到庵里已整整十年!
当初圆融师姐在崖底救了伤重的怜苦。费尽一番心力才将她自鬼门关救回,此后,庵里众师姐妹看着她一天天成长。
怜苦的善良、可爱,她们全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庵里每个人莫不将自身拿手绝活尽数传授予她,举凡刺绣,绘画、厨艺、武术等,资质极佳的她早已青出于蓝,更甚于蓝。
不过。众人仍看得出,她最喜欢的却是武艺一项,而她如此醉心武艺,也使得众师姐妹日渐担心。
圆融师姐已不只一次说怜若与佛门无缘,坚持不为她剃度,更言明她和她们之间只有十年缘分。如今,已是第十年,难道怜苦真会离开她们?
圆通才想着,怜苦已心满意足地停下动作,漾着一脸甜笑奔向她。
“三师父,你看我练得如何?”
“很好。”圆通慈爱一笑,伸手抚了抚她的乌黑秀发。
辛怜苦望着她,灵动的瞳眸不住转动,红唇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得圆通又是一笑。
这丫头分明是有事求她,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有事何妨开口,只要师父能帮你,一定做到。”圆通只好先开口。
“三师父,明日是你下山采买的日子,你能不能带我一起去?”辛伶苦大眼里闪着衰求之意。
“苦儿,这么快你就忘了上次的教训?”她那闲着渴切的灵眸。实在教她不忍心拒绝。
上次就是因为自己一时心软,私自带她下山,被圆融师姐知道后。两人被罚打扫大厅整整一个月。
看来,她留恋红尘之心确实极重,圆融师姐所说果真不错,她与佛门确实无缘。“这次不一样,大师父她正在闭关禅修,她不会发现的。”辛怜苦双眸闪闪发亮,“三师父,我求求你,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自从她第一次下山后。便爱上了山下人群生气蓬勃的气氛;热闹的街道,各式各样的货物,人们开朗的笑脸,全部深深吸引着她。
但,几次下山之后,大师父却开始限制她下山。
“苦儿,你该知道你大师父何以禁止你下山,别让她的一番苦心全白费了。”圆通劝阻道。
“我知道,可是……”辛怜苦神色黯然地低垂下头。
她怎会不明白大师父的用心呢?但缺乏慧根的她,根本做不到师父们的要求。
山上风景极美、极静,每日映人眼中的是白云蓝天,和苍翠青葱的树林,人耳的是清脆的鸟呜及诵经声。
在这样美好的环境下,辛怜苦的心底深处却隐隐泛着不安、恐惧,她的心无法获得真正的平静,过度的寂静,只会教她的心更加大助。空虚。
她渴望热闹,渴望人世的情和爱,虽然帅父们待她极好,但却不是她想要的那种感情。
她曾多次萌生离去的念头,可又舍不得庵里的各位帅父。
圆通看着她失望难过的表情。不觉地心软。
“你真的那么想下山?”
辛怜苦双眼倏地一亮,朝她用力点点头。
“就算被罚也不怕?”
“不怕,只要能够下山一趟,就算被罚我也心甘情愿。”辛怜苦立即漾开一张笑脸,她知道三师父已然改变主意。
果然,圆通无奈地点点头,“好吧!明天我就带你一同下山。”
“谢谢三师父。”她笑得更开心了。
兀自开心能够下山的辛怜苦,完全没发现圆通师父的眉:已轻轻拢聚。
她知道怜苦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她从不元理取闹,但针对下山一事。她却显得格外执着。
倘若她不答应带她下山。她的心只怕会更加牵挂红尘,那还不如答应她的要求,让她能更了解世间的一切并非如她想像中美好。
但,只怕正因红尘俗事太过吸引她,才注定她不能成为佛家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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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下山后,辛怜苦原本灵动的眸显得更加晶亮,她虽跟随在圆通师父身侧,可那双美眸却不住东张西望,兴奋的表情表露无遗。
辛怜苦发现,今日的街道要比平日来得热闹许多。
圆通见人群这般拥挤,只得出声提醒她:“苦儿,小心跟好,别教人群给冲散了。
“是,三师父,我知道了。”辛怜苦开心地应着,手里跟着接过师父买来的一些日用品。
走了几条街,总算买齐了庵里的必需品,圆通正打算回去,却见怜苦一脸的不舍,她不禁摇了摇头,“苦儿,咱们得回去了。”
“是。”辛怜苦虽觉不舍,却也无从拒绝。
她不能再多做要求了,三师父好心带她下山,她又怎能令她为难。
辛怜苦跟在圆通身后,发现这条街不若前几条街热闹,但她仍是睁大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时,她的目光一转,忽地瞧见两位迎而而来的俊美公子
她自己也不明白究竟为了什么,自己的目光在瞧见他们之后,、便再也离不开。
那两名陌生男子有着同样高瘦挺拔的身躯,其一身穿白农的男子,表情潇洒中带着股玩世不恭,那双深邃的眼眸看似温和,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深沉。浑身上下充满着矛盾,也因此更加引人注目。
反之,他身旁的青衣男子,看来就没那么复杂,温文尔雅的表情给人的感觉极为舒服。
这时,两人似注意到她的专注视线,目光同时朝她望了过来。
但,只有那么一瞬间,白衣男子已收回他的目光,自在地看着他身旁之物。
青衣男子虽投给辛怜苦一抹温文的笑,但她的心却隐隐泛着股失落感。
说真的,那白衣男于是她见过最出色的人。
与他之间虽隔了点距离,但他出色的五官,深邃幽黑的眼眸,在在吸引她的目光。
他长得那般好看,也难怪几乎街上所有姑娘的目光全教他给吸引住。
他身旁的青衣男子条件虽然同样出色,但她的目光却只想停在白衣男子身上。
就在辛怜苦注意着白衣男子的同时,街角一名樟头鼠目的男子也正在打量着两名出色男子。。
看他俩的穿着打扮,铁定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
那碱人打定主意,故作若尤其事般朝他们走去,待接近白衣男子时,他故意往他身上一撞。
没想到,白衣男子身形一闪,快得令人看不清他是如何移开的。
那贼人知道事迹败露,又不甘即将到手的猎物就这么飞了,于是露出狰狞面孔,伸手便朝白衣男子腰间的钱袋抓去。
不料,他的手还没靠近,便教青衣男子紧紧扣住了手腕。白衣男子只是闲闲地看着他,由腰间抽出了把摺扇杷玩着。
“痛啊!大爷,求求您,快放手啊!”那贼人不住呼痛求饶,知道自己遇上了一高手。
他这一叫,将街上的人群给吸引了过来。
辛怜苦眼见机不可失,也连忙挤上前去,为的只是想更近距离看那白农男子。
圆通皱紧了眉,以为她是喜欢看热闹,只得跟上前好叫她一同回山。
“少爷,该如何处置他?”青衣男子仍是紧抓着贼人的手不放,丝毫不将他的哀号看在眼里。
“废了他的手。”白衣男子看也不看他一眼,语气虽淡漠,却是不容置疑。
此言一出,众人均发出低喊,辛怜苦更是一呆。
没想到,他的个性竟是如此冷酷无情!
“是。”青衣男子正欲出手将贼人的手给折断,瞬间,圆通已来到他们面前。
“施主,手下留情。”
说话的同时,她巴动手化去青衣男子的力道,迫佼他松了手。
青衣男子一愕,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没想到眼前的这位师尼功力竟如此深厚。
白衣男子眉一挑。嘴角一扬,口吻仍是那么轻淡。
“我若不留情又当如何?”那贼人见有人出手相救,连忙跪地求救,“师姑,我佛慈悲,求你救救我。”
“阿弥陀佛,圆通朝白衣男子合掌道:“这位施主已有悔过之心,公子你亦无损失,何不高抬贵手放了他。”
“废话。”白衣男子眼神一寒,只见他手中摺扇轻轻。一扬,地上贼人已痛嚎出声。
众人一惊,只见那贼人的右手掌瞬间呈红肿、扭曲。
他的一举一动,辛怜苦全看得一清二楚,他竟真的毫不留情。
而他的武功之好亦令她惊愕。就是不知道,若自己和他动起手来,谁能胜出?
“阿弥陀佛。”圆通见白衣男子出手之快,就连她也无力阻止,不由得一声轻叹。
无论是谁,只要是犯了错,就得接受处罚,要不然对于一生行事正直,忠厚朴实之人岂不是太不公平。”白衣男子脸上瞬间又回复原来的漠然。
他的话一说完,青衣男子的眼神赐显地闪过一抹复杂神色。
“诺虽如此,但你下手未免太重。”圆通面色凝重。“倘若不是你方才出手阻挠,或者我还可饶他。”白衣男子慵懒一笑。
辛怜苦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竟将责任全推给圆通师父!他明明没有心存饶恕之意。且早已下定决心毁了那贼人之手,但他却刻意出言要圆通师父内疚。
辛怜苦不懂,此人心理究竟在想些什么?
圆通只是摇摇头,深知眼前之人个性之孤傲。固执,只怕无人能改其心志。
“还是留着你的废话,去骗其他人吧!”
话才说完,白衣男子丢给她们一个嘲讽笑容,便迳自迈步转身离去。
青衣男子临走前,却是若有所思的看了辛怜苦一眼,随即快步跟上白衣男子。
圆通对于白衣男子无礼的态度不以为意,但见怜苦那闪着不舍的眼神,不觉暗自一叹。看来,真让师姐给说中。
怜苦自看见那白衣男子后,她的眼神,表情在在说明她已动了凡心,照这情形看来,只怕她待在庵里的日子已不久。
“施主,让贫尼看看你的伤势如何?”圆通的下身,想查看那贼人的伤势。
谁知,那贼人却一把推开她的手。
“谁要你多管闲事!”他完全不接受她的一番好意,还对她大吼出声。
“你有没有搞错,我师父一片好心,你却这么不知好歹。”辛怜苦忙挡在师父面前,大声对他斥责。
“哼!要不是她多事,我哪会这么惨厂他挣扎着起身,以怨怪的表情瞪视她们俩。 “下次,别再让我遇到你们两个。”撂下话,他随即扶着受伤的手转身就走。
他的举动令辛怜苦又是一怔。
“三师父,我不懂。”她不自觉脱口说道。
圆通师父的一番好心菲但得不到那人的感激,竞还换来他的恶言相向。
“人性原就复杂,不是你所能了解。”圆通看着她微微一笑。“你不懂的,又岂止是人性。”
或许,这次带怜苦下山是对的,不管她将来是否能继续留在庵里,她能早日对人心有所了解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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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进庵堂前厅,辛怜苦一眼便看见正端坐在观音像前
的圆融师父。
“怜苦,你今日上哪儿去了?”圆融闭着双限,一脸慈和地问。
“师姐,我带苦儿下山采买必需品,因你闭关修禅。这
才没有向你请示。”圆通合掌行礼。
辛怜苦一看见圆融师父,便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根本瞒
不过她。
“大师父,你别怪三师父,是我求她带我出去的,你若
要罚就罚我吧!”辛怜苦咚一声跪在圆融师父面前,声音里
带着恳求。
“冷苦,世问一切事物当真如此吸引你吗?”圆融睁开
眼,话里并无任何责备意味。
“我……”辛伶苦轻蹙着眉,脑中闪过的,却是那白衣
男子的身影。
在想起他的同时,她灵动的眸中亦闪过一抹动人光芒。
圆融轻轻摇摇头,将她的眼神全看进眼里。
“也罢!就罚你在菩萨面前反省一夜,去吧!”石着她异
样的神情,圆融心中已有数。
“是。”辛怜苦恭敬地退下,心甘情愿地领罚。
就在辛伶苦离开后,圆融抬头看向一旁的圆通。
“你们此次下山,是否有事发生?” ,
圆通不敢有所隐瞒,将发生的事一五十告知师妞,但对于怜苦动了凡心一事,她却有所保留。 、
“依我看,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圆融仍是耳光温和。并无责怪之意。
圆通低垂下头,不敢直视圆融的目光。
“圆通,即使你有心替她隐瞒,她的一双眼却骗不了人。相由心生,她的心已不适合再留在庵里。”
“师姐……”
“她既与佛门无缘,又何须强留。”圆融微抬起手打断她的话。圆通看着她,却是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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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庄严慈蔼的观音像面前,辛怜苦眼里看着观音,可她的脑海里却是今日在街上所遇见的那名白衣男子。
他俊美元侍的脸,亦正亦邪的笑,令她的心不住悸动。
愧疚混合着心动,令她的心十分难受。在庵里住了十年,她始终做不到自在无念。
圆融师父早知道这点,是以她从不勉强她念佛经,明禅理,为此,辛怜苦总有种对不起师父们的感觉。
她强迫自己静下心,想将那白衣男子自脑中扫除。
但越是想这么做,那人的身影越是清晰,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在在令她惦在心底。
怎么会这样?才见过一面,他给自己的印象怎么会如此深刻!
她不该对一名陌生人如此牵挂,这若让师父们知道了,她该如何是好?
深深吸了口气,辛怜苦再次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试了又试,她还是失败了,那人的身影牢牢占据了她整个脑海。
辛怜若无法可想,只得安慰自己,等日子一久,她势必能忘掉他。一定能!她这么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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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几乎每天都是晴朗的好天气,暖暖的阳光。温和的风徐涂吹拂,带来、阵阵清清淡淡的幽香,混合着青草的清新及百花的浓郁。
辛怜苦坐在庵堂后院的草地上,看着山上的景物,心里想的却依旧是他。她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部落人庵里众师尼眼中。
这么多天以来,她不断尝试着要忘记那名白衣男子,圆融师父也一次又一次的给她机会,但她就是做不到。
终于,圆融替她做了决定。
“怜苦。”
“大师父。”辛怜苦一惊回过神,不知道圆融师父来了多久?
圆融朝她微微一笑,“还记不记得你到庵里有多长的时间了?”
“我当然记得。”她用力的点点头。
不知为何?她的心里隐隐泛着不安,看圆融师父的眼神似是知道了什么。
但,这怎么可能,她将心事藏得如此周密,圆融师父又怎么会知道?
“还记得我曾对你说,你和我们只有十年缘分;如今,你与佛门缘分已尽,也该是你离开的时候了。”圆融淡淡地道。
出家人本该无欲无求,但怜苦的凡心实在大重,她注定无缘成为佛家弟子。
或许,这也是她的命吧!她太缺乏安全感,太需要旁人的关爱,而她一直想追求的,却是她们无法给予的。
“师父,我知道错了,我再不会求其他师父们带我下!了,求您不要赶我走。”辛怜苦骇然地跪在她面前,大眼里已充满了褶水,眼看就要夺眶而出。
“怜苦,该聚该散总有定数,你心恋红尘,终究无法成为佛门弟子,唯有离开才能寻得你心中真正想要的。”圆融平静地劝着她。
“师父,我什么都不要,求你不要赶我走。”说话的同时,她那大眼里的泪水已然滚落。
“你真的愿意就这么待在山里一辈子?”圆融扶起她,静静望人她眼里。
“我……”辛怜苦才想开口,白衣男子的身影霎时又出现在她脑中。
她看着圆融师父,却无法开口说出违心话,可她却也不想离开。 ’
“怜苦,顺着你的心走,别让自己后悔。”圆融淡淡一笑。
“大师父,你要我离开,我又能上哪儿去呢?”豆大的泪珠不断滚落,她紧紧抓住圆融师父的衣角。
小时候的记忆倏地涌现。
从小,她便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孩,从早到晚,总有做不完的事,捱不完的打与骂,她不停问自己,她是不是真的没人爱,就莲现在,师父们也不要她了。
她渴望爱,却从来没人在意她。这一生,她是否注定孤独?
摆脱已久的恶梦,是否又会重新纠缠她?
“去你该去的地方。”圆融轻轻一笑。 , “什么地方才是我该去的地方?”恐惧。不安。无胁紧抓住她,原本一张俏脸已惨白无血色。
其实,她也知道圆融师父说得对,她是动了凡心,。再无资格继续留在这清静庄严的庵堂。但,她真的不舍啊!
“还记得五年前,我们曾救过一位同你一样失足摔落悬崖的人吗?” 辛怜苦点点头,她记得那是个年近五十岁的壮年男子、当时他受伤昏迷了好几天,圆融师父花了一番心血,好不容易才将他救回。
“或者,你和他真的有缘吧!就连他摔落的地点也和你一样。”圆融师父柔声道,“当初,你日夜守在他身边照顾他,而他对你的印象也极好,若不是你当时坚持不肯离开,他早就收你为义女,带你一同离开了。”
辛怜苦不语,心里却十分疑惑,这事已经过了五年,圆融师父怎会在此时提起此事?
圆融看着怜苦满脸不解,于是笑着从怀中拿出块刻有寒家堡三字的令牌交给她。
“大师父,这是……”她已然停止哭泣,手握者令牌,不解地看着帅父。
“那位施主曾说过,若有事请他帮忙,只要拿者这块令牌去找他,无论是什么要求,他一定会答应。”--
说到这儿,辛怜苦已然明了圆融师父话中涵义。
“大师父,你要我下山投靠他?”
“正是。”圆融眼神依旧柔和,“记住,他俗家名唤寒磊,卜山后,你到镇上一问,自有人会告诉你他府上在伺处了。”
“大帅父,我真的舍不得你们,辛怜苦这才知道,原来圆融帅父早已将她的未来安排好,自己是非走不可了。一思及此,t已上的泪又滚了下来。
“众生情缘,乃人生苦事,一切还是随缘吧!”圆融淡淡一笑,遥望远方的青山翠峦。
辛怜苦同样将眼光移向远方。
她对未来仍旧充满了不安,但,或者此次下山,她能找机会打探那白衣男子的下落,若可能的话,她还能找机会接近他。
一想到这几,心中那股不安似乎也淅渐平息下来。
她甚至没有想过,即使她知道他是谁,且能接近他又如何?她心里真正想要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