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大美女的出现,让本来不知道能再和尤杰说什么的丁芷伶有了一个话题,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尴尬与冷淡。
「这个可以去当艳星的女人是谁?」丁芷伶没有看他,视线停留在简餐店外的那对男女。
「陆承义的前女友。」尤杰回答,也没有去看她,两人都在摆酷。
「前女友?」
「应该是。」
「她漂亮得可以令月亮失色。」
「只是一张脸孔而已。」
丁伶芷终于转头看着他。「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那女人由美国飞来台湾?」
「看她那样子……」尤杰也看向她,反正她怎么对他,他就怎么对她。「求合吧!」
「求合?」
「想破镜重圆啊!」
「她还需要向男人求合?」她的眼神嘲弄。「那么那些长相平凡,长得很爱国的女性要怎么办?」
「妳不要只看外表好不好?不是所有男人都那么肤浅。」他的口吻亦带着嘲弄。
「那你告诉我哪个男人不肤浅?」她平静的问他,而且很严肃的在等他的回答。
「你面前这个就是。」
「你?」
「不行是我吗?」
她把头又转向了简餐店外,她注意到陆承义并没有很高兴看到那名美女,而且两人之间也没有什么亲热的举动,不像是很「麻吉」的情侣,他们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呢?
「你刚刚只说她可能是来求合,那他们之前是为了什么原因分开啊?」她纳闷。
「妳去问陆承义啊!」
「叫我问他?」她惊讶的转头瞪了下尤杰。「我和他没有什么话说。」
「妳和我就有话说?」他故意用狐疑的眼光看她。「丁芷伶,妳是在欺骗我的感情吗?」
如果现在是妹妹面对这样的指控,她相信女王一定可以把尤杰痛骂一顿,骂得他狗血淋头、哑口无言,可是她……她却只能看着他说不出任何话,她有本事去「欺骗」他的感情吗?
「默认?」他火上加油。
「我……」她马上眼眶一红。
「问题是我有没有这么好骗?」他故作悲哀状。「楚楚可怜的女孩我不是没有碰过,但这类女孩不是快绝迹了吗?」
「你是说我装可怜?」
「现在看起来,我倒觉得女王真实多了,起码她是一开始就让大家知道她是那种个性的人。」不是存心恶毒,但是他停不了口。
「那么你该约女王去看电影。」丁芷伶带着抖音说,「如果你的胆子够大。」
「妳是说我没胆?」
「如果你不怕碰钉子。」
「妳还不是给我钉子碰!」他马上就刺了她一下。「妳比女王更可恶!」
「尤杰……」她泫然欲泣,如果不是考虑到有其它客人在,那她会飙泪给他瞧瞧。
「眼泪对我没有效!」他迎风放火的加以嘲讽。
「如果女王在……」
「但她不在,于是没有人可以替妳出气、帮妳撑腰。丁芷伶,偶尔妳也为自己奋战一下好不好?不要老躲在女王的背后。」他还是那句老话。「妳有点自己的个性行不行?」
丁芷伶没有想到情况非但没有好转一些,反而更加的恶化。
「既然妳问到了陆承义,」他一不做、二不休的说,「如果我对他的了解没有错误,会吸引他的应该是女王那一型的,不是妳这种,妳最好不要把宝押在他的身上。」
「我从来就没有这么想过。」丁芷伶涨红脸。
「算妳聪明!」
「但你怎么可以暗示──」她全身气得在抖动,第一次有想要打人的念头。
「陆承义是个很好的猎物,但妳没有狩猎到他的能耐。」他冷冷的说。
「尤杰!」她真的气爆了。
「我是好意提醒妳。」
「你──」她从来没有骂过难听或是不堪入耳的话,连「靠」、「他×的」都不曾在她的心头闪过,可是这一刻,她痛快的骂出来。「Go fuck yourself!」
「丁芷伶?!」尤杰的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妳刚刚说什么?」
「听不懂英文吗?」她像是被附了身似的,整个人完全的不同。「要不要我翻成中文?」
「但妳不可能──」他想笑,但憋着。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
「可是那一句,」他皱眉,却对她卸除了武装。「真的很不好听。那不是妳该说的话,如果让女王听到,她很可能会用香皂洗妳的嘴,要不然也会带妳上教堂忏悔,妳不可以再说。」
「如果我就偏要讲。」
「一次就可以了!」他警告,面色放柔。「妳已经表达清楚妳的意思了。」
「尤杰……」她亦冷静了下来。「你知道我的意思了?」
「我向妳道歉。」
「你道歉?」她惊喜。
「我想我过份了些。」
「一句脏话居然可以……」她感到哭笑不得。
「不准妳再说!」
「难怪女王这么受尊重。」
「妳不是她!」他郑重的警告。「妳也不需要像她,这不是妳的调调儿,妳还是做妳原来的丁芷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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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希男当然知道今天店里的骚动,可是她不动声色,因为那不关她的事,可是……心里那刺刺、痛痛、闷闷、紧紧的感受令她不舒服,她似乎很难若无其事,可是也只能等陆承义自己主动开口,如果……他想跟她说的话。
傍晚五点的客人还不算多,丁希男正在准备一些凉拌的小菜,并且分盘,她忙碌的背影令站在她身后的陆承义看得有些入神,在惊觉自己对她的感觉之后,他注视她的目光也有些不同,现在他除了欣赏、佩服,还多了几分的情意。
「我得和妳谈谈。」他走到了她的身侧。
「加薪免谈。」
「妳很幽默。」他笑了笑。「妳的手可以停下来吗?」
「我的耳朵和我的双手并没有任何的冲突。」她不看他的表示,动作利落的把小菜放进小盘子里。
「我要妳看着我!」
丁希男的手一停。
「认真的听我说。」
她真的放下了工作,然后平静的看着他,既然他敢这么要求,她也敢配合他。
陆承义既不心虚,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他一开始就直接的切入正题,反正即使他不提,也一定会有人向她通风报信。
「我的前女友找上门了。」
「没带着你们俩的爱情结晶吧?」
「看不出妳是冷面笑匠。」
「肥皂剧通常都这么演。」
「但我的戏不是这么演!」陆承义正经的看着她。「Rose从洛杉矶飞来,以为她可以覆水重收,我叫她死了心,我不会再要她,哪怕她是全宇宙最美丽的女人。」
「真这么美?」丁希男有点妒意。
「想见见她吗?」
「你以为我喜欢自取其辱,没事伤自己的自尊吗?」她才不想见那个女人,何苦自己找罪受,何况丁芷伶已形容过那名女子的美貌。「不过你是不是有点盲目或是骄傲?」
「她劈腿。」
「人都会犯错。」
「我对她已没有感觉。」
「感觉可以再找回来。」
「如果我说,」陆承义冷笑。「我已喜欢上别的女人了呢?」
「你会不会变得太快了?」
「妳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你说你喜欢上别人了。」
「如果我又说,那个女人是妳呢?」
丁希男连忙一个深呼吸,然后很震惊的看着他,想知道他怎么有胆子这么耍她,她面前有一大堆的小菜,如果惹毛了她,她会把这一堆菜往他的头上倒,她真的会,但是──
他的眼神竟是那么的严肃、深沉、直接,他毫不闪躲的迎上了她的逼视,好像他所说的话没有一句是虚假的。
可是这可能吗?
「菜刀在厨房里,妳可能得进到厨房才拿得到。」他好意的说。
丁希男倒是没有砍他的念头,她只是不解他怎么可能会喜欢她,难不成是吃腻了山珍海味,想要换换清粥小菜,受够了百依百顺的女人,想要试试野蛮女生的威力。
「陆承义,我痛恨被耍!」她凶恶的对他说。
「喜欢妳算是耍妳?」他莫名其妙的问。
「你该喜欢丁芷伶。」她强硬的说。
「为什么?」
「她是贤妻良母。」
「不是我要的型。」
「如果你有真心与诚心,我可以撮合你和丁芷伶。」她非常热心。「芷伶真的是一个宜家宜室的女孩,个性保守、忍辱负重、逆来顺受,没有一丁点缺点,她是一个完美又能吃苦的女性。」
「天啊!那我简直是在残害一个十全十美的『标本』,如果我追她的话。」他自嘲。
「只要你改一改自己的一些习性、毛病──」
「我不想改什么。」
「那只好叫丁芷伶降低标准了。」她无奈的道,她撇得很干净,好像她完全不清楚他刚刚说过了什么话。
「女王,我说的是妳。」他强调。
「你昏头了!」
「不敢面对事实?」
「去你的!」丁希男发火。「你把我当什么?解闷、换换口味的玩物?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肯放着绝世美人不要而来追求我?哈!报仇吗?我和你又没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
「原来女王这么没有自信,」他明目张胆的讽刺着她。「真令人吃惊。」
「离开我的视线!」她命令。
「暂时。」他答。
「我可以开除你!」
「有没有别的威胁招数?」
「立刻消失!」她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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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亲自送便当,否则丁希男很少去霍惟民的量贩店,因为店内员工时常会有人开玩笑,称她是老板娘来巡视店务,所以能不去她就不去,可是这会她走着走着竟就来到了霍惟民的店里。
「女王。」霍惟民喜出望外,没有想到她会大驾光临,因为晚上的便当早已送过来。
「你忙不忙啊?」
「不忙。」他连忙说:「倒是妳怎么会有空出来散步?现在这时间……」
「我想喘口气。」她的表情疲倦。
「去我办公室还是出去喝杯咖啡?」
「喝咖啡吧!」她说。
而女王的话就是命令,在量贩店的隔壁刚好是一家连锁咖啡店,不是多好喝的咖啡,但是蛋糕非常的可口,所以总是高朋满座,可因为是霍惟民,老板特别想法子加了一张桌子。
「女王,妳有心事?」他比自己的事还在意。「有人让妳不高兴?」
「在你眼中我是个怎样的女孩?」丁希男第一次认真问他这个问题。
「妳……就是女王嘛!」
「那是绰号!」她反感。
「可是和妳的人很贴切。」
「真的?」
「妳有女中豪杰的气魄,讲理、作风明快、大气、聪明、有气魄。」
「你真能说出这么多?」她自我消遣。「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优点。」
「还有──」他还想再说。
「缺点。」她二度打岔。「好听的话只是中听,但没有任何的助益,我想知道自己在你眼中的缺点有哪些,女王这绰号其实嘲弄、讽刺的意味很浓。」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叫妳女王,完全是叫得心悦诚服,没有丝毫勉强,妳的话总是对的,妳给的意见也都很正确,我叫妳女王绝对是叫得心甘情愿!」他强调又强调。
「那你喜欢我?」
「这还要问吗?」他有些不好意思。
「我很凶耶!」
「妳凶得有道理啊!」
「我不允许人家和我唱反调。」
「妳都是对的嘛!」
「我简直像男人婆。」
「我认为很迷人。」
「如果拿我和丁芷伶相比?」
「妳姊姊也很好,但我认为……」霍惟民有些畏缩。「妳对我的事业会比较有帮助,算命的说我最好找个A型天秤座的和我配,这样──」
「对你事业有帮助?」她替他又说一遍。
「妳会旺夫。」
丁希男不相信现代还有人会这么想,霍惟民对她的喜欢是建立在她可以旺夫,她可以辅助他的事业,这动机未免太佣俗又市侩,如果她是断掌,他是不是要吓得跑去躲起来?
「女王,妳问我这些有什么用意吗?」他心中一喜。「妳对我……」
「你别想太多,我只是突然吃饱没事想和你胡扯一下而已。」丁希男看着这个好好先生,她绝不可能选他,不然她大概三天就会红杏出墙。
「妳会把我列入考虑吧?」他期待的问。
「我们千分之千不合适。」
「我可以改到妳满意!」他迫切的承诺。
「你不需为我做任何改变,真的!做你自己吧!那会快乐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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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千慈不是一个会轻易认输的女人,像她这种容貌倾国倾城,平日总被男人捧在手心上呵护的甜心是不会举白旗投降的。
绝不!
她花了点钱请征信社做了个小小调查,想知道陆承义在台湾的这段期间碰到了些什么女人,但令她摸不着头绪的是──居然没有!
如果真要硬算,也只有简餐店那对姊妹,但可能吗?
其中一个她已见过,没有什么威胁性、杀伤力,看起来就像是邻家女孩,是有几分姿色,可是若和她比起来,那又差了个十万八千里,她一点也不担心,而另一个……有女王这样的绰号,这倒令江千慈非得会一会她不可。
丁希男是被一个女人的电话「请」到店外的,她猜得出大概是谁,所以她没有拒绝,光是冲着「绝世美女」这一个诱因,她就要去瞧瞧,虽然她之前说过这么做只是自取其辱。
两个女人一碰面,都毫不掩饰的将对方从头发看到脚上穿的鞋,没有一样漏掉。
「妳就是女王?」
「妳是绝世美女?」
「陆承义这么说的?」江千慈差一点乐翻天。「看来他对我还是──」
「妳可能高兴得过早了,这绝世美女的称呼是我那没水准的姊姊说的。」丁希男明褒暗贬,骂人不带脏字。
「妳──」江千慈一脸豆花。
「我姊姊的眼光一向奇差。」
「丁希男,妳那张嘴真毒!」不想叫她女王,江千慈一张脸显得有些狰狞。「嫉妒吗?」
「如果以后我中了乐透,我或许会去整型。」
「我的脸不是整出来的!」
「那为什么看起来有点假?」丁希男可不像姊姊,她是遇强更强,谁也别想欺负她。「Rose小姐,妳找我干么?」她反倒叫起了江千慈的英文名字,有点讽刺的。
「为了陆承义。」江千慈一副淑女不和泼妇计较的宽宏大量状。「不然我找妳干么!」
「妳的前男友?」
「请不要加『前』这个字,未来他还可能是我的男友!」她不害臊的强调。
「我知道的好像不是这样。」
「承义和妳说了什么?」江千慈紧张。
「也没什么。」
「丁希男,我是劈腿我承认,但是Grant爱我,他不能没有我,他也一定会原谅我,我和他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江千慈自负的说。
「妳爽就好!」
「为了我,Grant还把Stanley打了一顿,犯下了伤害罪,但是他却舍不得碰我一根寒毛。」江千慈一脸夸耀。
「也许他不想脏了他的手。」她浅笑道。
「他爱我。」江千慈认定。
「好吧!」丁希男露出一个随便她说的眼神。
「他是被他爸爸逼来台湾的。」
「好可怜。」
「他很快的就会回洛杉矶。」
「我们会为他办一个欢送Party。」
「他会回到我身边。」
「恭喜你们都失而复得。」
「丁希男,妳不用动歪脑筋!」
其它的丁希男可以随便她唬烂、随便她天马行空的自我催眠,但说到「动歪脑筋」,这个侮辱丁希男绝不会漠视,瞧她把陆承义说成了什么宝似的,而她丁希男拚了命想抢。
「Rose小姐,妳有没有搞错对象?」她目光森冷、阴沉。
「不要死鸭子嘴硬了,妳绝不可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陆承义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妳知道他老爸是谁?他又可以继承多少的财产吗?」江千慈一脸轻蔑的说。
「这也是妳不肯放手的原因?」丁希男反讽回去。「那家伙是座金矿?」
「那只是附加价值,我爱的是他的人!」
「那妳为什么还劈腿?」
「我……我只是要气他!」江千慈还理直气壮的。「我要知道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用劈腿证明?」丁希男用两只手指指向自己的太阳穴,一副那是疯女人才会想出来的方法,非常的可笑而且荒谬。
「他去狠揍了那家伙一顿,可怜的Stanley……」江千慈的表情很虚伪。
「好吧!妳找我的目的何在?」她不想浪费时间,她有比跟疯女人打交道还重要的事要做。
「别打Grant的主意!」
「还有呢?」
「我是为妳设想,同样身为女性──」
「饶了我!千万不要把我和妳放在同一个天平上。」丁希男扬起一个阳光的笑。「Rose小姐,如果妳的聪明有妳美貌的千分之一,那妳会立刻飞离台湾,少丢一些脸。」
「丁希男!」江千慈不信自己会被一再侮辱。
「同样身为女性,我是为妳设想。」
「我才不会打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