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总觉得房外有人刻意压低嗓音在说话,而且不只一人,是两三个,自然还包括了秋纬。皓月翻了个身醒来,桌案上的烛火只剩下豆般大小,天色还很暗,离天亮还早得很。
窸窸窣窣的说话声没有停止,似乎在争论些什么,于是她下了榻,走到房门口,不是故意要偷听别人的谈话,只是想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白天街上出现好多禁卫军,似乎到处在找什么人的样子。」一人口气透着紧张的问。「会不会是要抓我们?」
另一人低声的说:「应该不可能才对,我们的行动向来很隐密,根本不会被人发现,除非我们之中出了内奸。」
「不要随便怀疑自己人。」那是秋纬的声音,义正辞严的驳斥那人的怀疑。「石五叔,在事情还没有明朗之前,我们要冷静,不要自乱阵脚。」
「贤侄,你说现在怎么办?」大家以他为马首是瞻。
秋纬沉吟一下,「请吉大叔吩咐下去,所有的行动暂时停止。」
「好,看来也只有这样了。」
「就这么办吧!」
「唉!真不知道哪一天才杀得了琅邪那个暴君。」
听到这句话,皓月心里打了个突。
难道他们就是……
皓月万万想不到秋纬这个外表斯文有礼的儒生就是这些乱党的首领,她急忙捂住小嘴,免得抽气声太大,让外头的人听见了。
现在该怎么办?皓月想到这次出宫就是为了探听这些人的事,想要了解他们的想法,然后再想办法化解双方之间的仇怨,可是真的遇上了,反倒不晓得该怎么做才好。
过了一会儿,听见那些人开门离去,门闩重新落下。
「夫人已经醒了?」秋纬隔着帘子在外面问道。
皓月无法假装没听见。「嗯,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偷听的。」她只好掀起布帘走出房门。「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他深深的睇着她,「我相信夫人,虽然我们才刚认识,不过总觉得好像认识很久了,这么说有点奇怪,妳不要误会了。」毕竟她是有夫之妇,不能破坏人家的名节。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因为他和死去的父亲长得那么相像,自然带给她一种亲切感。「只是……你不认为这么做太危险了吗?」皓月真的不希望见到他有朝一日死在琅邪手中。
秋纬不由得正色,「夫人认为我们这么做是在造反?」
「也许你们自认为有理,可是这么做只会造成更大的伤亡,应该还有其它条路可以走。」
「如果有,我们何必走上这条死路,只有杀了那暴君,才能告慰我爹在天之灵,才能让百姓过着富裕安康的日子。」
他说得慷慨激昂,让皓月不禁要敬佩起他,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
她不得不问:「琅……苍帝做了什么让你这样恨他?」
一番天人交战之后,秋纬终于娓娓道来。
「我爹是前朝的丞相,一心一意只为百姓谋福利,尽管当时的君王暴虐无道,他更是不惧生死的劝谏到底,可以说他一生无愧于天地,像他这样的好官,不该死得这么凄惨。」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眼泛泪光,「当琅邪杀进王宫,我爹以肉身挡住他的去路,大声的斥责他,结果……」声音已经哽咽到说不出话来了。
「不是这样的,那是因为……」皓月陡地打住,一脸欲言又止。
「因为什么?」
小嘴张了又合,只能在心中叹气。「没什么。」
她无法对任何人说出真相,对琅邪来说,为了复仇,凡是挡在伪王照光之前的人都得死,可是那些被杀的人也有亲人,自然也会想要报仇,因果循环,永远没有中止的一天。
秋纬狐疑的看着她,「夫人?」
「我的伤有点痛,想回房休息了。」皓月找了理由逃回房内。
这根本已经超乎自己的能力范围,不是单凭她一个人就能解决得了,荧惑太看得起她了,她真的办不到,她办不到……
她抱紧自己双臂,心情更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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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夫人早。」秋筠见她出了房门,笑呵呵的说。
皓月回以微笑。「早。」
「伤口还会痛吗?」
她小心的触碰了下手臂,「谢谢,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等用过了早膳,大哥说会雇一辆马车来送妳回去。」说完,秋筠吃吃一笑,「我大哥从来没有对哪个姑娘家这么好过,要不是容夫人已经嫁人了,我还真希望妳来当我大嫂。」
「妳大哥是个好人,一定能遇上比我更好的姑娘。」
秋筠也是一脸与有荣焉,因为拥有这样的兄长而感到骄傲。「那是当然了,因为他是我大哥。」
「在说大哥的坏话吗?」秋纬进门笑问。
明知兄长是在开玩笑,她还是嘟起小嘴,「才不是,人家是在跟容夫人夸赞你,要是容夫人还没嫁人,跟大哥倒是挺相配的。」
他脸庞一红,「不要胡说!」
「大哥脸红了。」秋筠取笑的叫道。
皓月也觉得有些尴尬。「我想我还是早点走比较好。」
「吃完早膳再回去也不迟嘛!」她挽住皓月的手臂撒娇。
秋纬轻咳一声,「夫人别在意舍妹的话。」虽然眼前的女子是他欣赏的类型,不过他行事光明磊落,绝对不敢有任何的痴心妄想。「妳的伤还没完全好,还是等我出去雇辆马车送妳回去比较妥当。」
「可是……」皓月归心似箭。
秋纬眼神正直无私,「如果夫人还相信我,就请妳留下来吃顿饭再回去。」
「好吧!那就麻烦公子了。」真的是盛情难却。
在兄长的瞪视之下,秋筠只好乖乖的闭上嘴,不敢再乱说。
就在这当口,屋外来了几个年轻人,前面两个人和皓月有过一面之缘,至于走在最后头的……
「秋大哥,我们来了!」
「秋大哥。」
当最后一个年轻人也跨进门坎,皓月总算看清他的脸孔,恁是吃了一惊,对方看到她,同样的也相当震惊。
「天女!」
她冻在原地,脑袋一片空白。
怎么会是他?
大禹一下子就冲到皓月面前,满脸欣喜若狂。「天女,真的是妳!阿耀没有看错,真的是天女。」
没错!他就是皓月在氐宿城时,因为母亲卧病在床,来向她下跪求救的那名年轻人,想不到会在这里重逢。
「我不是天女。」除了这句话,她不知还能说什么。
他当场激动的红了眼眶,「妳是救了我娘的大恩人,当然是天女了,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妳了。」也以为只能在心中默默的暗恋她。
「大禹哥,你说容夫人就是天女,这是真的吗?」秋筠难以相信的问。
大禹点头如捣蒜。「没错!她就是天女!她手上的那只闪耀着月光的手环就是证据。」
她本能的想掩饰,却已经太迟了。
「幸好我去找大禹过来,不然就错过了。」叫阿耀的年轻人很得意的笑着。「妳真的是天女!太好了!要是其它人知道我们找到天女了,可以说是士气大振,成功在望了。」
皓月徒劳无功的摇头。「我真的不是。」
「妳还想要否认吗?」秋纬相信他们绝不会认错人,只是这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了。「为什么天女不肯表明身分?妳知不知道有许多百姓是为了妳才加入我们,他们多么希望妳这个来自神界的使者能出来带领我们、帮助我们推翻这个腐败专制的朝廷。」
她登时哑口无言。
「大哥,天女不是被囚禁在宫里吗?」秋筠问出心中的疑惑。
这也是大家百思不解的地方。
「你们弄错了,我并没有被囚禁起来。」这点她必须澄清,虽然刚开始的确是这样没错,可是现在的她是自愿留在琅邪身边的。
大禹压根就不相信她的说辞。「天女,妳不要怕,既然妳可以逃出来,我们会誓死保护妳,绝对不会让妳再被抓回去。」
「那是谣言!琅邪并没有囚禁我,你们真的误会了。」皓月情急的插嘴。「这次我出宫还是琅邪陪我出来的,你们要相信我。」
他怔怔的问:「真的没有?」
「我说的都是真的!」她正色的说。
秋纬面露深思的表情,似乎在想些什么。
「我不知道谣言是怎么传出来的,不过我真的没事。」她环顾眼前每一张脸孔,「我知道你们都恨琅邪,可是他注定要当曌国的君王,这是神界的天帝所做的决定。」
「为什么?」秋筠哭出声音。「他杀了我爹!」
她咬了咬下唇,「对不起。」
「天女不必代他道歉,他本来就该死!」其它年轻人愤慨的咆哮。
「对!杀了他!」
「大家冷静一点!」秋纬警觉的低喝,就怕隔墙有耳。
大禹隐忍不住心中的妒火,「天女是不是爱上他了?所以才处处替他说话?」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天女不是任何男人配得上的。
他连忙喝止。「大禹,不许乱说!」
「秋大哥,我……」
秋纬眉头蹙起,「别说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皓月鼻头倏地酸涩,「我知道琅邪有很多缺点,这也是我会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请你们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去改变他。」
「他不死,要我们怎么对那些死去的人交代?」秋纬满眼苦涩的问。
她挤出一道像哭又像笑的弧度。「可是琅邪的寿命还未终,要是死了,神界不会马上选出下一任苍帝,这个国家将会失去君王,你知道会演变成什么样子吗?」皓月瞥见秋纬的双目微瞠,知道他也想到了。「到时这个国家会四分五裂、暗无天日,百姓会过得比现在还苦。」
皓月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父亲在那座衣冠冢里找到的那些竹简当中,虽然损毁了不少,不过正好有一篇写到琅邪被天外飞来的乱箭射中心脏身亡,曌国的天空顿时陷入空前的黑暗期,天灾人祸紧随而至……
光是想到这些,她就好怕这些事真的发生。皓月知道她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改变这个历史,这也是天帝唯一想到能做的补救方法。
「不要再说了!」秋纬沉痛的喝道。
秋筠生起她的气。「只要能替我爹报仇,我才不管那么多……妳根本不是天女!天女应该站在我们这一边!」
「秋筠。」皓月真的不忍心伤她的心,也觉得自己很没用。「对不起,我没办法阻止你们去做想做的事,但是我希望你们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再试着去改变琅邪好不好?」
她期待的看着眼前每一张脸孔,只见他们有的目光闪躲,有的索性不看她,皓月再瞅向秋纬,希望得到他的支持,却见他默不作声,不禁失望了。
「既然这样,我也不能强人所难。」皓月轻叹,「我该回宫去了。」
大禹一脸着急,「天女!」
「妳可以留下来,不必回去。」秋纬眼中露出关切之情。
皓月摇了摇头,「禁卫军已经在到处找我了,要是我再不出现的话,只怕会惹出更多的事来,遭殃的还是老百姓。我非回去不可,何况这是我的命运,我应该自己去面对。」
「天女,我……」大禹多想再跟她说话、多看她几眼。
深吸了口气,秋纬不再坚持。「我去雇马车。」
「秋大哥!」几个年轻人不约而同的叫道。
她深深的睇了他最后一眼,那是充满怀念的眼神,今日一别,大概没有机会再见面了。「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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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找到?!」琅邪听着回报,俊脸铁青的来回踱步。「马上再给朕去找,就算把整座城的土地都掀起来,也要把人找到!」他相信她还没走远,城门已经有人把守,绝对跑不远。
她还是逃了!
难道他对她还不够好、不够宠爱吗?
为什么要逃离他?为什么?
想到这点,怒火沸腾的琅邪大手猛地一挥,将所有碍眼的东西全扫落在地上,吓得宫女、太监们恨不得马上夺门而出。
「王上。」子婴想要过去安抚他,又怕让他怒火更炽,只有在旁边干著急的份,暗中祈祷皓月姑娘赶快出现,不然大家就要遭殃了。
咚咚咚,一名内侍匆匆忙忙的冲进御书房。
「启禀王上,皓月姑娘回宫了!」
琅邪倏地旋身,「你说什么?」
「奴、奴才是说皓月姑娘回来了。」内侍努力不让舌头打结。
他先是露出喜色,接着又沉下俊脸,「她在哪里?」
「已经回璎珞宫去了。」
不待内侍说完,琅邪已经狂奔出去,身后的子婴大大的吁了口气,要是皓月姑娘真的有心要逃的话,是绝不会主动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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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燃烧着怒焰,直奔璎珞宫的琅邪心里不断想着,这一次他绝不会再纵容她!他要让她知道他不是可以任人耍着玩的,要让她知道他永远是曌国的君王,而她只不过是他宠爱的妃子之一。
沿途的侍卫、奴才们全都慑于他滔天的怒火,一个个胆战心惊的仆倒在地,免得无辜遭到池鱼之殃。
「参见王上。」
琅邪越过守在璎珞宫外的宫女,跨着大步进入寝宫,火炬般的黑瞳笔直地射向那道纤盈的女子身影。察觉到两道炽烈的目光,皓月本能的回头,就看着他宛如死神般朝自己走来,她不跑也不躲,静静的等着他。
「妳居然敢逃离朕!」
他使劲的扣住皓月的手臂,牙龈咬得死紧,嘶哑的咆哮。
这回琅邪决定要给她永生难忘的教训,让她不敢再有离开自己的念头。
一声吃痛的呻吟小声的逸出齿缝。「呃!」
「……妳居然敢辜负朕的信任!」琅邪瞳眸因怒气而发红,吃人般的瞪视着面露痛楚的惨白小脸,故意装作视而不见。「妳发过誓不会离开朕的,妳居然敢食言!朕绝对不会原谅妳!」
皓月隐忍着伤口传来的剧痛,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愤怒、不安还有失去她的恐惧,她不禁扬唇笑了。女人就是这么傻,能被个男人如此深爱着,尽管他不是好人,可是她们一辈子希冀的不就是得到这样的真情吗?
「妳还笑得出来?!」他气得想仰天长啸。
她柔柔的笑了。「琅邪,我爱你。」
「妳!」琅邪怒瞠双眸,简直是气晕了,一时不知该宰了她还是吻她。「妳别以为这么说朕就会原谅妳,妳别想!朕要锁住妳一生一世,直到妳断气为止,妳最好相信朕说到做到。」
「我相信。」她自然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琅邪真是气极了,俯下头狂吻着皓月的小嘴,惩罚似的咬囓吮吸,那么重、那么用力,几乎像是要把她吞吃入腹。
宫女们悄悄退了出去……
他害怕失去她!
这个体认让琅邪觉得好无助,好像又回到幼年时,只能不断的逃亡,躲避着一波又一波的追杀,好像永无止境一般,所有对他亲切、对他微笑的人们一个又一个的死了,让他不敢再随便依赖别人,就怕他们成了下一个被狙杀的目标。
现在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让他的心安全栖息的地方,就绝对不容许再次失去!他要牢牢的霸住她不放,谁也休想跟他抢,就算要他杀光所有的人也在所不惜。
皓月娇喘的掩上眼皮,感觉到他的嘴、他的手放肆的搜索着自己,那已经不是属于她的身子,而是只为了他绽放……
「琅邪……」她柔媚的唤着他。
他好气、好恨自己的心志被个小女人控制,应该杀了她,那他就自由了,可是另一部分的自己却又万分依恋这样的滋味。
「为什么妳要出现?」琅邪一次又一次将自己推进那紧窒温热的体内,自我挣扎的大吼,「朕要毁了妳。」
承受不住狂暴的占有,柔弱的娇躯不住的颤抖……
皓月在泪眼蒙眬中圈住他的颈项,没有逃避、没有求饶,只有一遍又一遍的婉转迎合,将自己投入暴风雨般的欲焰当中。
直到许久之后……
觉得自己像是掉进火炉,那灼热的温度烧得她渐渐的意识不清。
「皓月?」注意到她的小脸泛着异常的红晕,琅邪狐疑的唤道。「皓月?」
她想要甩掉那股沉重的晕眩感。「琅邪……我……」
「这是什么?」他总算注意到铺着鸟纹织锦布料的床榻上染上了斑斑血迹,看来怵目惊心。「妳受伤了?」
当琅邪在被他撕碎的衣袖内看到扎着白布的伤口,已经沁出不少鲜血,一眼就可以认出那是刀伤。
「有人……要杀我……」皓月昏昏沉沉的低喃。
琅邪肌肉倏地绷紧,龙颜大怒。「谁这么大胆敢伤朕的人?来人!快来人!」这一叫喊,外头的宫女便进来了。「去宣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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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燕宫。
「她回宫了?」菀妃沉下媚颜,因为这消息而不悦。
陪嫁过来的老宫女嘴角的皱纹抿得更深了。「娘娘别担心,奴婢认为王上这回不会饶过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妳错了,对男人来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何况是对一国之君,就因为她三番两次的想逃离王上,才会让王上对她如此的痴迷。」菀妃有所感触的叹气,「想当初本宫若也使上这一招,也就不会这么快被打入冷宫了。」
老宫女于心不忍的安抚,「娘娘并没有失宠。」
「本宫这样还不算失宠吗?王上已经多久没到这座寝宫了?他心里只有那个女人,我好恨、好恨!」菀妃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饱含妒火和怨念,手心按着平坦的肚皮。「要是能怀上龙种就好了,偏偏他又不来。」
老宫女红着眼哄着,「王上会来的,娘娘,妳别伤心。」
这时,一名宫女很快的进来,附在老宫女耳旁说了几句。
「有这种事?」
菀妃抬起泪涟涟的艳容,「发生什么事了?」
「听说王上方才紧急召了太医进宫,现在人到璎珞宫去了。」老宫女据实说道,只见主子脸色愀变,「娘娘?」
「妳说王上无缘无故召太医到璎珞宫去,会不会是……」
老宫女一脸困惑。「是什么?」
「如果不是病了,就是有喜了。」菀妃恨声的说,想到后者的可能性,一双美目登时射出恶毒的光芒。
老宫女挤出一丝抚慰的笑容。「娘娘不要胡思乱想,奴婢以为这是不可能的,在那女人还没出现之前,王上可是夜夜临幸娘娘,娘娘至今都还没有好消息,她才进宫多久,不可能。」
「本宫不能大意,妳快派人去打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