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大哥把大狼犬送走了?」背靠著柔软枕头,佟昕昕坐在床上好是诧异。
「就是啊!昨天就送走了。」凌雨青坐在床侧,手里端著午餐,一口一口喂著佟昕昕。
「为什么?」
「为了你啊!」阎和实平静地指出。
「为了我?」这么说,她更迷糊了。
「就是因为你。昕昕,你都不知道大哥一看见你受伤,就气得要宰了小黑呢!」凌雨青天花乱坠地描叙著。
「宰了小黑?这怎么可以?!太残忍了。」只因为她受伤就要宰了小黑?这……未免也太小题大作了。
「就是说啊!还好有和实阻止他,所以,最後阎大哥才决定将小黑送走。昕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凌雨青将手上的粥放至一旁桌上,凑近她身旁好奇问道。
「我正要下楼找和御,谁知小黑会突然冲上来,我一紧张才会失足从楼上摔下。」
「谁是要问你这个!我是在问你,你和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受伤,大哥就比任何人来得紧张?还有,你和大哥才见过几次面而已,大哥为何就非娶你不可?」
这一切的一切著实都太不可思议了!
「我……」
抬头望著阎和实洞悉一切的眼神,她顿时明白,他已发现了自己就是五年前小佟的事情。
「别你呀我的!快说嘛!」凌雨青催促她回答。
「我不知道。」她别开脸不想多谈。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昕昕,你该知道这五年来大哥对你——」
「我什么都不知道!」她生硬地说,不想在此刻重提往事。
「怎么了?什么五年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凌雨青纳闷问道。
「雨青,我告诉你,其实我大哥和——」
「和实,请你尊重我!这件事我自己会找时间告诉雨青,但不是现在。现在我累了,不想再多说话。」她蓦然截断他的话。
深深望了她一眼,阎和实点点头,不想再逼她,这事也没有他插手的余地。只是,暗地里他当真为大哥不值,五年来,大哥对她思思念念的,即使被她伤透了心,大哥仍没将她遗忘。
不值呀!大哥的爱在她眼里究竟算什么?
「昕昕!」
凌雨青越听是越迷糊,她来回看著昕昕和和实两人,希望能有人告诉她一个答案。
「雨青,我们暂时不说这个。你先告诉我,你已经嫁给了和实,你还会回育幼院工作吗?」佟昕昕适时岔开话题。
「我当然会回育幼院,和实也不反对,不过,这几天院里又多请了一个人手,所以我特地请了婚假;还有你受伤休息的事,我也一并告诉院长了。院长要你安心照顾自己,她会等我们假期结束之後再回去工作。」想起院长妈妈的叮咛祝福,凌雨青笑容满面。
「真的?院长就是这么好!我一定要赶快好起来,好赶紧回院里工作。」佟昕昕打起精神说。
不过才几天时间,她就好想念院里的孩童,就是他们天真无邪的笑容,陪伴她度过那一段悲伤的日子。
「我反对!」出现在门口的阎和御突然开口说道。
「大哥!」
「大哥!」凌雨青起身离开床侧。
阎和御大步走进来,居高临下地看著佟昕昕。
「伤口还会痛吗?」
「不去碰就不会。你说你反对是什么意思?」
「就是啊!大哥,你——」凌雨青才想开口说下去,身子却被身旁的阎和实一路拖向房门口,她不由得哇哇大叫:「你在干什么!和实,我有话要说啦!不要再拉了!」
「走啦!让大哥和昕昕他们自个谈,你不要多事。」阎和实一面说一面朝她眨眨眼。
「喔……我知道了。」凌雨青马上会意过来,笑眯眯挽著阎和实的手走出房间,并体贴地顺手关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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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气氛凝重且尴尬万分,两人仅是四目交接,却没人愿意先开口打破沉默气氛。
佟昕昕更是不安地移动了下身子。不料,却—个不小心牵动了伤口。顿时她痛呼出声,小脸全皱在一块。
「噢!」
「你这白痴!伤到哪了?」阎和御连忙弯下身探视她伤口。
「好痛!」她双眼忍不了痛得泛红起来。
「你这……」不想再骂她浪费时间,他索性一把抱起她直接往房门走。
「啊!」她惊呼一声。「你要抱我去哪?快放我下来!」
「咱们上医院检查。」
「你……」为他的小题大作,她再次睁大了眼。要说心中不感动是骗人的。「我没事!」
「眼睛都红了还说没事?」他不理会她的反对,执意迈开步伐。
「我真的没事,真的!」她肯定地用力点点头。
阎和御凝视了她好一会,仔细盯著她脸色没一丝丝不适,这才回头轻轻将她放在床上,并在她身旁坐下。
「你刚才……」她抬起头想说话,头一抬却正巧迎上他俯压下来的唇。
她下意识想往後闪躲,但他扶在她颈上的大手却将她揽得更近。
如雪花般的细吻密密撒在她脸上,时间无声无息地流过,他的唇先是轻轻贴著她的,然後逐渐转为大胆……
「把嘴张开,小佟……」他喑哑地喃喃低语,轻轻诱哄著。
「不……」她喘息道,左手推著他下颚,想将他推开。
「不要想拒绝我。」他黑色眼眸透露出他强烈的渴望。「我不接受拒绝。」他的唇又再次攫住了她。
佟昕昕则不停扭动著身体,不想为他所惑,屈服在他挑动的情欲下。
阎和御却不容她反抗地揑住她俏鼻,使她在无法呼吸的情况下自动张嘴。
不料,她的唇才一张开,他舌尖便立时探入她口中,品尝那柔软温润的甜美芬芳。
佟昕昕发出娇喘声,不断升高的奇妙感觉教她无法承受。
他的唇顺著她的唇滑至她耳後脆弱的部位,在她耳畔吹送鼻息,令她颤抖不已,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抚过他的脸,并轻扯他衬衫的领子。
她无意识的动作令他慵懒地扯开笑容,并以舌尖舔著她柔软的唇边。
「和御……」她喃喃道。
「我在这儿,水远在这。」他侧身轻压在她身上,手指在她睡衣上来回画著,最後解开最上面的钮扣,慢慢地一个个往下解。
「唔……」她试著吐出话语,却听见自己细如游丝般的喘息。
「小佟,我的小佟……」他低语著,将睡衣由她肩上褪去,解去一半却教她右手臂的石膏阻挡,他遂转移阵地将她肩上细带解开,她雪白的双峰立时呈现在他眼前。
佟昕昕颤抖著,强迫自己睁开眼,看著他的嘴轻轻啮咬她的胸脯,含著那粉红花蕾……她从未感觉过比这更挑弄人,教人心跳停止的一刻。
「不……」她摆动身体想甩开俯在身上的他。
阎和御一手轻压在她肩上,强行制止她挣扎的动作,以免她又再次扯痛了伤口,挑逗的举动却丝毫不停止。他由一处滑向另一处,燃起相同甜蜜的折磨与疯狂。
佟昕昕挺直身躯,企图避开他一波波的攻势。
「不可以,和御,我们不能……」她试著推开他,但阎和御却抓住她手腕,不让她撤离。
「小佟,我们可以。从昨晚起我们就是夫妻了。」他扳开她紧握成拳的手掌,在手心上落下柔柔轻吻。
「我的手……」她身子一阵颤抖,还想挣扎。
「我不会伤害你,你尽管依我就行。」他哑著声说。
他明显露骨的话令她颊上一片羞红。他低低笑出声,起身脱去了全身衣物,然後重新回到她身边,双手滑到她身下,使她坐在他大腿上。
「和御?」她羞红脸,仍不习惯两人的裸裎相对。
「嘘!说好依我,由著我的。」说著便托住她的臀引导她,一会工夫便让两人深深结合在一起。
发不出任何声音,佟昕昕始终羞红著一张脸,贝齿轻咬住他肩膀,忍住那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尖叫,在一阵又一阵的欢愉激动中迷失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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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昕昕醒来时已是黄昏,夕阳余晖透过玻璃洒在床上,她缓缓坐起身,却是一只手臂横放在她胸上、她不由得惊呼一声,并想拨开那压得她动弹不得的手臂。
「你又要上哪儿去?」他同时醒了过来。
「我要上洗手间,行不行?」为他的紧迫盯人,她没好气地顶回去。
「我来吧!」他迅速起身,丢开凉被下床来到她身边。
「啊!你在做什么?!你有没有礼貌,你在起来前不会先穿条长裤吗?」她大叫一声,抓住被子盖住自己的头,被子底下的脸又红又烫。
「小佟,我可爱的小佟,你在害臊什么?我全身上下有哪处你没见过。来!你不是要上洗手间,我抱你!」他不觉莞尔咧嘴笑道。
「不要!你先去穿上裤子。」
「一定要这么费事?」
「一定要!」
「好!依你。」说完,他拿起一旁长裤甩了两下,又故意弄出悉悉卒卒的穿衣声。「好了!」
佟昕昕这才缓缓放下被子。谁知,—放下她却看见他根本什么都没穿,他根本是骗人的!
「你……你骗人……」
趁著她吃惊张开嘴之际,他倾身献上一个教人窒息的热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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拗不过他坚决的态度,在一阵长吻之後,佟昕昕不仅被他抱进洗手间,还被迫让他帮她洗澡;同时又再次被他永无止尽的热情攻陷,让他在宽敞的浴池内与她欢爱了一遍又一遍……
等她重新回到床上时,她整个人几乎虚弱地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累了?」他坐在床畔为她擦拭头发。
「我想要睡觉。」
「想睡就睡啊!」
「可是我有话要问你。」
「有什么话等你醒了再说。」他拿开毛巾作势要起身。
「不要。」她伸手抓住他手臂。
「小佟。」
「我要回育幼院,不管你同不同意。」
「不行!」
「我要回去,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更不能替我决定我该怎么做。」
「小佟——」
「不管!那里是我成长的地方,我不能因为嫁给你就舍弃了育幼院。」说什么她也不放弃将她辛辛苦苦抚养长大的育幼院。
「你说什么?!成长的地方?这么说……你是个孤儿?」
「没错!我是个孤儿。」她头一抬,高傲的眼神迎上他。
「该死的!五年前你为什么没说你是个孤儿?」
如果他早知道她是个孤儿,他不会错失她五年;如果早知道她是个孤儿,就是踏遍了全省孤儿院,他也要找到她。
「我为什么该说,更何况你也没问我。你从来没问过我父母及我的一些事情。」她说这话时的表情有些落寞。
五年前,他不知道她是个孤儿就已经不要她了,若一旦知道她是孤儿,只怕会更瞧不起她。
「那是因为当时我心里想的只有你,只有如何和你相处,如何——」他说到这,就见她一脸吃惊的样子。惊觉到自己不自觉将他对她的在乎一一表露出来,他顿时住口。
他懊恼地用手耙过头发,口气掩不住粗暴地说:「算了!现在说这些都没用。无论你是不是在育幼院长大,你是我的妻子,我不赞成你再回育幼院去工作!」
「你不要满不讲理,我一定要回育幼院。如果你阻止我,好!大不了我们……」话未说完,她便教他突然欺身而上的动作吓得骇然住嘴。
「你敢吐出那两个字,我马上教你後悔!」他俯看著她,一手揑住她下颚,强迫她迎视他迸出怒火的眼眸。
「放开我!你捏得我好痛!」
她推著他,不小心却忘了她右手还裏著石膏,这猛烈的拉扯使她立即痛得哇哇大叫,眼眶也跟著泛红。
「好痛!好痛……」这会她不再推他,反而在他身下缩著身子,冷汗直流、脸色苍白。
「小佟,不哭不哭!我送你上医院。」
「不要!你走开。」她哭喊著,左手抡拳使力打他。
「小佟,不要胡闹。来!乖。」他诱哄著,再次想伸手抱她。
「不要!我不要你!不要你……」她哭哑了声,哽咽道。
「小佟,不要这样。我依你,我什么都依你好不好,听话!」知道她只要一哭就没完没了,阎和御不禁心软下来。
「不要!呜……」一阵又一阵的强烈痛楚令她再受不了。
可恶!她就是怕疼嘛!
「小佟!」眼看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知道她分明是在逞强。
他二话不说便强行抱起她大步走向门口。
「放开我!」她双脚猛烈踢著就是不肯合作。
「好!我让你回育幼院,现在给我乖乖待好。」管不住心疼她的心,他只好妥协。
「真的?!」她眼睛一亮。
「只能待到傍晚,六点就要准时回家等我,你做得到吗?」
「嗯!」她用力点头答应。
深深看了她一眼,他没再多说,抱著她快速走出房间。
唉!他这辈子注定要栽在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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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少梵,一个手握实权,本领莫测高深的男人,这辈子他独来独往。即使身为梵天盟的领袖人物,其作风仍是孤僻到几乎难以相处。
严少梵一生不欠人人情,不讲人情,更不通人情;唯一他只给一个人面子,但那人谈不上是他的朋友,甚王跟组织一点关系也没有。然而,谁要是把上这个人,就是存心与梵天盟为敌。
就是因为这样,这会高子昂才会小心翼翼要寻找一个适当机会开口。
「梵老大。」
「有事?」严少梵背对著他,有力的手指在电脑键上不断下达指令。
「我找到那个叫佟昕昕的女孩了。」
「很好!你动手了。」他说的是陈述句而不是问句。
「这……有个阻碍,所以——」
「你是在告诉我,你想步上阿财的後尘?」提到阿财的名字,严少梵脸色又是一沉。
这混帐东西!竟敢在废去一只手臂之後还畏罪潜逃,这会已被组织全面通缉,谅他也无处可藏!
「不是这样的,梵老大!我本来想动手,只是她身旁有个人。」
「只是有个人就阻碍了你的行动?是我太高估你,还是你的本事真的只有如此?」严少梵冷冷接腔。
「梵老大,佟昕昕身旁的人正是您执意要保护的阎先生。在医院里他寸步不离佟昕昕身边,我实在不好动手;再者,也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动手,所以才会折回来问问您意思。」
「阎和御身边的人?」严少梵双眉一挑,手指在键盘上轻敲几下,电脑立即出现两人公证结婚的日期,日期还是昨天,还真巧!
「梵老大?」
「看来这事棘手了。子昂,你说,阎和御寸步不离她身边?」
「是!不只是寸步不离,看来阎先生还很在乎她。」
「是吗?这么说,如果我们动了佟昕昕,就会影响了阎和御?」
「肯定是!」瞧见梵老大话中有话,高子昂已然明白他的意思,「梵老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很好!这件事就交给你。」
「梵老大,还有件事我想应该让您知道。」高子昂又说。
「说!」
「是阿财。他在外面放话,扬言一定要找出那个女孩,并对她不利;然而她是阎先生的女人……是不是她的安危也连带纳入我们的保护范围?」这事还先问清楚,以免事情发生了,梵老大会怪罪他们保护不周。
「这事不用我提醒你吧!阎和御身心都受到保护,一旦他的女人有了危险,他心情还能保持冷静吗?」
「是!我明白了。」说完,高子昂便退出了书房。
严少梵重新把注意力放回电脑,并随即发出了一封电子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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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回到家里,佟昕昕一直生著闷气不说话。
「你再不讲话,我育幼院也不让你回去!」阎和御显得比她更生气。
「你……你就只会威胁我!你还会什么?!」她忍不住出声反驳他。
是他自个无理取闹、爱吃飞醋,全是他一个人的错!他却怪到她头上,她不生气才怪!她要气死啦!
话说,先前在医院里,当她换好手上石膏并重新包扎好後,她坐在椅子上等他拿药。天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神经病,在看到她的时候,竟对她说了一连串肉麻的甜言蜜语,还趁她怔忡之际俯身在她脸上香了一下。
而这一幕恰巧被拿药回来的阎和御撞个正著。
只见他铁青著一张脸一拳挥向那男人;在对方来不及闪避他突如其来的拳头而不支倒地时,他犹气愤难平地一拳拳挥向他……
在她终於忍不住开口叫他住手时,那可怜的男人已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之後,他竟将矛头指向她,开口就痛斥她是个贱女人!
当下她惨白著一张脸,想也没想地拔腿就跑,完全不理会他在後头大声叫喊。
想当然耳,才没几步她就被他捉回车上。为此,佟昕昕决定再不要同他说话,以免活活气死自己!
「你本来就不该让别人亲你!」他怒斥。
「那是他莫名奇妙要亲我,我有什么办法!」她故意说得满不在乎,就是想气死他。
「他亲你你就不会躲开吗?!」他咬牙切齿道。
「我为什么要躲开?!我是你口中的贱女人,不是吗?」
「你这该死的女人!你这么需要男人就由我来满足你,你别想找别人!」他低吼一声,低头强行吻住她芳唇。
这个吻一点也不温柔,像是在泄忿似的,他蹂躏著她柔嫩的娇唇,一阵使力咬吮下已出现红肿。
佟昕昕紧闭双眼,即使嘴唇痛到不能承受,她也咬紧牙关,不愿让他越雷池一步,更不愿自己痛呼出声。
他不爱她,她一直都知道,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她?
原本还以为他多少有些在乎她,才会那么眷恋她的身体;可这个想法随著这粗暴的强吻一点一滴消磨殆尽。
他不爱她也不在乎她,她究竟还期待著什么?
她紧闭著眼,泪水无声无息滑落,心里好苦好痛……他为什么不爱她?为什么要—再伤害她?
「小佟?」惊觉她的泪水落至他手背上,阎和御才蓦然从忿怒中回过神来。当他瞧见她紧闭双眼,泪水潸然直落时,他胸口彷佛挨了一记。
他对她做了什么?
「小佟。」他伸出手轻拭她滑落眼角的泪水。
她却像受到极大惊吓似的往後跳开,睁大的眼眸充满防卫。
「小佟……」他试著想说什么,却见她转身一路跑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