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苹寒着一张俏脸蛋,站在侯府大厅上冷冷地看着尤雁灵。
现在大厅上站着神色凝重的商孝天,含情脉脉注视着他的尤雁灵,和表情阴冷的李苹,及敌视着她的小梅,跟她手中抱着的婴孩。
“这是怎么回事?”
“你看不出来吗?”小梅讥诮地抢着回答,“这是侯爷的骨肉,我们当然是抱着孩子来认亲爹呀!”
“放肆!”李苹忿而一击桌面,眸光如电,“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本宫说话,来人啊!”
小梅的口气大大激怒了李苹,想她嫁到定远侯府这么久以来,虽然严厉,却也从未对下人动过大刑,如今这个不长眼的小小奴婢,竟敢对她用这种口气说话……
这都是商孝天!
如果不是他在外面留了个种,让这贱婢有所依恃,今天这个贱婢哪敢这么对她?
侍卫应声而入,“夫人。”
“将这个贱婢拖出去掴脸二十下,逐出府外!”
“是。”
小梅吓得脸色发青,紧抱着婴孩不放,让侍卫无处下手。
李苹见状更加气怒,此时尤雁灵开口了,“公主,请饶了小梅吧!”
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让李苹更是怒不可遏。
“凭什么?”她冷冷地笑,“凭那孩子?就算那孩子是驸马的,本宫也没必要饶了一个对本宫出言不逊的贱民,何况那孩子究竟是不是驸马的骨肉,还是个问题。”
“公主,小梅只是回答您的问话,语气虽稍有不敬,但请原谅小梅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女孩,大人大量饶了她这一回吧!公主也不希望外人说您是迁怒于一个小女婢吧?”尤雁灵轻轻柔柔地说道,故意忽略李苹最后丢出的疑问。
这番说辞对李苹起不了多大效用。
她根本不在乎那可笑的面子,只忠于她自己。
“本宫就是迁怒。”她哼地冷笑。
尤雁灵愣了下。
“都有女人抱着本宫驸马的骨肉登堂入室了,本宫为何不能发怒?”
怒瞪一眼到现在还是哑口无语的商孝天,李苹更觉胸中一口郁气无法排解,让她只能紧握着双拳任指甲刺伤自己,分担她心中的痛!
“但……”尤雁灵略一迟疑,“府中作主的是侯爷呀!”
“作主?”李苹忍不住荒谬地笑了,低浅至高亢,笑声力歇,她转向丈夫,那个尤雁灵口中能作主的人,“驸马,你说呢?你要怎么作主?”
商孝天见她有些歇斯底里的倾向,不禁担忧地欲扶她坐下。“苹儿,你先坐下……”
李苹一把挥开他,双眼直视尤雁灵。
“说出你的来意,你想要商孝天怎么替你作主?”
尤雁灵羞答答地含情望了一眼商孝天,“雁灵不求名分,只是孩子需要亲爹……求公主玉成,雁灵感激不尽。”
闻言,商孝天头痛地皱了皱眉,这该怎么办?
“侯爷,你不能不认自己的骨肉呀!”看见商孝天的犹疑,小梅忘了在旁虎视眈眈的侍卫,再一次口快地逾越了身份。
她不懂,侯爷的态度为何这么软弱?毕竟侯爷跟小姐有一段情呀!
“呵,骨肉?”李苹嘲笑地望向商孝天,“你说,那真是你的骨肉?”
看这孩子应是未满周岁,往前一推算,约是她与商孝天初成亲前后,那时他仍出入青楼酒馆倚红偎翠--孩子可能是他的无疑!
但李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他出言否定。
清楚地看穿她眼中隐藏的软弱,商孝天几乎想当众拥她入怀,告诉她,“孩子不是我的。”
但问题是--连他自己也不肯定啊!
“侯爷,”尤雁灵楚楚可怜地含泪唤道,“自伺候侯爷以来,雁灵不曾有过第二个男人,您不要雁灵,雁灵不怨,但孩子是无辜的,他是商家的血脉哪!”
“是啊,侯爷。”小梅亦出言帮腔,“小姐对侯爷可是一片痴心,孩子绝对是您的,难道侯爷要做个薄情寡意之人吗?”
李苹冷眼旁观,看他怎么决定。
商孝天为难地沉着脸,半晌之后才说道:“你们就先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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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李苹在房里愤怒又委屈地大喊。
“苹儿,你冷静一些。”商孝天无奈地接下她丢来的东西。
“你要我怎么冷静?”她再坚强也忍不住红了眼圈儿,“你给过承诺的,你忘了吗?我……”
商孝天蹲下身,搂过她在怀里,她没挣扎,只是泪珠儿不停地往下掉,无声地染湿了两人的衣襟。
言犹在耳,人事全非。
“苹儿,这只是暂时的,让我把事情调查清楚,好吗?”商孝天心疼地擦去她满脸的泪渍,轻拍着她的背。
他也不知道孩子究竟是不是他的,心中排拒着却又无法全盘否定这个可能。
雁灵不是个会作假的女子,但是,一旦承认这个孩子,他很有可能会失去他的苹儿。
苹儿是他的,他绝不能失去她!
他甚至连想像这个情形都不愿意。
“要多久?”李苹抬起哭得凄惨的脸蛋,“如果孩子真是你的呢?你要让尤雁灵住下吗?你要娶她吗?我不要!我不要你变成别人的夫婿,你是我的,你是我的驸马呀!我不要跟别人分享你……我不要……”
她紧抓着他的衣襟,放声大哭。
商孝天无法回答她的问题,他根本不愿去想这个可能。
他的良心不允许他不闻不问;如果孩子真是他的,他不会弃尤雁灵于不顾,这是可以肯定的,但是苹儿的感受呢?
商孝天低声叹了一口气,久久没有回答。
他的不语加深了李苹的恐惧。
她一直知道自己不够体贴、不够贤淑,一直害怕着哪一天,商孝天会找到比她好的女子,然后发觉她不再是他的爱了,那她要怎么办?
“孝天,你会纳她为妾吗?”她挂着泪珠的脸上满是不安与恐惧。
商孝天默然,只是轻柔地吻去她脸上的泪水。
他也不想让苹儿伤心难过,但他无法昧着良心啊!
“会吗?你会吗?”
说呀!告诉我,你不会啊!李苹在心中着急地大喊。
但她失望了。
在她的一再追问之下,商孝天沉重地点了头。
“会的,如果那真是我的骨肉。”
李苹刷地白了脸,连眼泪都忘了流,怔怔地望着他。
“苹儿?”商孝天担忧地低唤。
垂下脸,她任他呼唤着她的名字不再回应。
为什么要在她爱上他之后,才出现一个尤雁灵?为什么不在她爱上他之前,让尤雁灵母子出现?那么她的心会被守护得好好的,不会受伤,不会像如今这般空洞得难受,似乎要被撕裂一般……
如果她没爱上他……
“苹儿,你别吓我!”见她这模样,商孝天心里也难受。
李苹抬脸推开他,离开他温暖得令人心痛的怀抱,因为这个怀抱不再属于她一个人。
“苹儿?”
站起身,她视而不见他痛苦的神情,擦干了眼泪漠然地道:“我要回宫探望母后,等驸马处理完杂事再来接我吧!如果……如果尤雁灵确定要留下,驸马就休了我吧!因为我善妒,无法容忍你纳妾。我并没有那么宽宏大量……”
语毕,她忍住泪水高声叫唤喜儿。
“公主?”房里满目疮痍,喜儿可以想见公主究竟多么生气。
“本宫要回宫小住,你准备一下吧!”
回宫?喜儿瞠目结舌无法自抑。
公主要回宫?看来事情比她和意祥总管想像得还严重。
可以肯定的是,这一趟回宫不只是小住,可能不回来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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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 星央宫
自从李苹忿而回宫之后,明显的消瘦了。
她寤寐难安、食不下咽,也很少走出星央宫。这样的情形看得喜儿心里着急,也令疼爱李苹的人担忧。
驸马天天上朝都会特意到后宫绕上一圈,虽然公主连他一面都不见,但他还是每天不间断地守候着,只为了问她这小宫女一句,“苹儿好吗?”
都是那个狐狸精的错!让原本一对神仙般的眷侣闹到如今这等田地。
可是她好不甘心呀!为什么公主要像个败战之将般逃出定远侯府,回到宫中?这不是等于把驸马拱手让人吗?如果待在定远侯府,至少能给那女人一点下马威呀!喜儿满心气愤、不解的想。现在太皇妃进皇央宫找公主,不晓得谈得怎样了?
另一方面,太皇妃正在数落着女儿--
“想当年如果有其他嫔妃敢前来挑衅,你娘我可是奉陪到底,非整得她们惨兮兮地嚷着求皇上作主不可,而且你父皇永远站在你娘这一边,怎么你却这么忍气吞声呢?一点也不像娘当年一般……”
太皇妃叽哩咕噜地说个没完,李苹却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飞鸟。
顿了顿,太皇妃也发现女儿的心不在自己这儿而停下嘴。
明明想着驸马,却又逃回宫来,她这女儿呀……
“女儿呀!你到底怎么打算?”太皇妃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李苹怔然地回过神。“娘……”
“娘什么?娘在问你呀!还想不想回定远侯府?”
“我……”李苹戚然地垂下眼。
性急的太皇妃等不及她说完,又打断她的话。
“娘问你,喜不喜欢定远侯?”
李苹肯定地点了点头。
“喜欢就把他抢回来呀!”太皇妃简单地说。
“可是……”
太皇妃蹙起眉,她这女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犹疑不决的?
“可是什么?难不成你要把定远侯拱手让人?”
“但是她有孩子呀!”李苹霍地说道,好似这么说便解释了一切。
“有孩子又怎样?”还以为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理由呢,太皇妃颇感失望地撇撇嘴,一点也不优雅端庄。“你又不是不能生。”
“可是娘,”李苹忧郁地看了一眼自己腹部,“都这么久了,却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万一……”
“孩子不是问题,重要的是,定远侯爱不爱你呀!”
李苹垂下眼睑,不回答。
“即使尤雁灵为定远侯生了个儿子,她的身份是贱籍依旧无法改变。良贱不通婚,她的儿子也永远不会是嫡子,这些娘相信你都知道,你怕的只是定远侯变心吧?”太皇妃睨着自己这个没出息的女儿,不客气地直指症结所在。
被说出心事,李苹有些发窘。
“傻苹儿,你怕些什么呢?”太皇妃口气一转,慈爱地拉起她的手轻拍着。
“定远侯结识那个花魁在先,如果真喜欢她,早将她接回府里做侍寝啦!哪还等她抱着孩子上门认亲呢?”
李苹眼睑半垂,索性依进母亲怀里,像小时撒娇一般。
“娘,我怕呢!我怕有一天他会突然发现他不再喜欢我了,那我该怎么办?八皇姊比我温柔、比我懂事,也比我得心,可是她如今剩些什么呢?她爱的人不爱她,那我呢?我没有皇姊们的优点,缺点却有过之无不及,这样的我可以得到八皇姊求不到的幸福吗?”
听完女儿的话,太皇妃半晌没有作声,只是像抚摸着猫一般地抚着她的发。
她的女儿真的恋爱了呢!只有恋爱中的女人才会有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烦恼着平常人看来很可笑的事。
“苹儿,你就是你,你不是永宁那傻丫头,你不必像任何人,因为你有你的优点、你的缺点,所以你才是你,定远候就是喜欢这样的你,你不必改变什么,你懂吗?”
太皇妃的眼眸慈蔼地注视着她,流露着睿智的光芒。
“在定远侯的眼中,你李苹是独一无二的。”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独一无二”四个字像钉子般钉进她心里。
独一无二,她是吗?
太皇妃不逼她,只要有人点醒她,依她的个性是不会消沉太久的。
况且……太皇妃抿唇一笑,她那殷勤的女婿可是天天来报到,苹儿不会在宫里待太久的,这么一想,她又有些寂寞了呢!
不过,为了儿女,做母亲的连地狱都可以逛过一圈,何况只是寂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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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侯府竹苑
“侯爷,雁灵为您做了点心,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呢?”
商孝天抬头,面无表情地睨了眼跟在尤雁灵身后的意祥。
意祥吞口唾液,“侯爷,尤姑娘坚持……”
“侯爷,公主不在,雁灵理该好好照顾侯爷,不让侯爷病倒。这几日您似乎总是埋首政事,若不是知道侯爷公事繁忙,雁灵还以为侯爷嫌弃雁灵呢!”
是的,她也曾以为商孝天故意冷落她,但见这几日堆积如山的公文及进进出出的人物,她才释怀。
侯爷是真的忙于政务,她不该多心。
商孝天淡然地望了眼一旁的点心,下意识排拒着。
“意祥,我不饿,把东西撤出去。”说完,他又埋首公文。
他疯了似地处理着所有公文,连同僚的亦接收过来,只为了能有借口多进宫几次,多逗留一会儿,即使一刻钟也好,让他多一个机会见到苹儿。
苹儿依旧不肯见他,还在生他的气。
喜儿说她瘦了,她为何不好好照顾自己?
侯爷又发呆了。意祥依言撤下食盘,瞄了一眼主子,显而易见,他的心思根本不在桌面的奏折上头,因为他连尤姑娘的叫唤都迟了半拍才接收到。
“出去。”回过神,商孝天也不管尤雁灵刚刚说了些什么,直言道。
“但侯爷……”
商孝天的心神已经不在她身上,径自做着事。
意祥同情地开口,“尤姑娘请吧。我早说过侯爷没有用点心的习惯,而且办事时不喜欢人家打扰……”
“但我见处处都备着点心,不是让侯爷随时可以取用吗?”尤雁灵不平道。
就是见到那些点心盘子,她才想亲自下厨为侯爷做几样点心呀!
“啊?”意祥皱眉想了想,接着说:“侯爷不用点心,可是夫人喜欢,所以才让厨子准备着好让夫人想吃时就能随手拿到。唉,得吩咐一下厨子,暂时不必准备喽……”
意祥咕哝着退了出去,留下尤雁灵仍呆站在那儿,直到商孝天偶不经意地抬头看见她还在房里,才说道:“你怎么还没出去?”
尤雁灵看见了他轻皱的眉头,心中一痛。
“我……侯爷不去看看孩子吗?您也该为孩子起个名字了。”她强笑道。
商孝天顿了下,“出去吧!这事改日再说。”
“但……”见他又将心神摆在桌上的公文上,尤雁灵吞下到口的话,知道即使她说了,他也是听不进去。“那雁灵退下了,侯爷要保重身体。”
尤雁灵走了许久,商孝天才抬起头来长叹着盖上奏折。
她不坏,但他心里已有了人,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
就当他正想再埋首政务时,一道身影从窗口翻了进来。
“侯爷。”来人为遹王爷的护卫之一万俟丙,“不辱使命。”
闻言,商孝天双眸一灿,像是失去了许久的光彩再次注入他的眼中。
他急急起身离座至万俟丙面前,“快说,结果……”
他能见苹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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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儿,你怎么闷闷不乐?”
李苹被皇上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欲行礼却让他扶住。
“这里又没外人,不必对皇兄行此大礼吧?”皇上笑了笑,“回宫还住得习惯吗?”
“嗯……”李苹点头,毕竟她从小在这儿长大。
“那太皇妃怎么跟朕抱怨你瘦了,又不好好用膳?”
其实是他到太后那儿请安时,被太皇妃抓到,逮住机会唠叨了一下,说他即位都几年了还不立后,而苹儿的事只是顺便唠叨,太皇妃并不是顶担心,反而是太后嘱咐他要好好关心苹儿。
唉!怎么他的小妹妹们姻缘都不太顺遂呢?
欢儿就算了,至少他要让苹儿快快乐乐地。
皇上不动声色地瞄了眼不远的朱漆宫柱,唇边浮起诡谲的笑意。
“定远候既然让你这么伤心,不如皇兄作主让你们和离,再为你另觅良缘如何?”他放大了声音,“文躌杰对你一往情深,铁定不会在意你和离再嫁……”
虽然处于低潮之中,李苹却也敏锐得很,狐疑的眼神升起。
“皇兄,你……做戏给谁看?”她问得极小声。
皇上眼中升起促狭的浓浓笑意,“你说呢?”
李苹不顾形象地翻个白眼,“皇兄,苹儿没心情陪你玩游戏。”
她知道当皇上很无聊又很枯燥,可是她一点也不想成为他排遣无聊的“游戏”。
“所以朕要让你有那个心情呀!”皇上浅笑道,抬手轻点了下她鼻尖,让她眯了下眼。“丫头,你知不知道你有身孕了?”
“啊?”这惊吓来得不轻,李苹杏眸圆睁地愣住了。
“你快当娘了呢!心情如何?”皇上笑着捏了捏她鼻尖。
李苹挥掉他讨人厌的手,瞪着他,“骗人!”
“哦?骗你朕有好处吗?”皇上不以为忤地扬眉问道。
“这种事我都不知道,你怎么可能知道?”对嘛!宝宝是在她肚子里又不是在他肚子里,就算他贵为九五之尊又怎么能知道?
“所以说,朕未来的外甥有你这种娘实在不幸。”在她气呼呼的瞪视下,皇上笑着解答她先前的疑惑,“你明显的消瘦又食欲不振,太皇妃不是担心地让御医为你调养吗?就是这样知道的。”
李苹檀口微张,半晌才闭上嘴接受这个事实。
她真的有宝宝了!呵呵,不过--
“你们怎么可以瞒着我?这是我的宝宝耶!”她不满地说。
“不关朕的事。”皇上摇摇手撇清关系,“是太皇妃的意思,想看看你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自己身体有异。”
简而言之,一切都是你太迟钝的关系。他没将这句话说出口。
李苹撇撇嘴,她那娘亲实在唯恐天下不乱。她一直很怀疑父皇的眼光,也很佩服太后的忍耐力,能让她娘在后宫横行霸道近二十年。
玩笑过后,皇上一收起嘻笑的表情,轻问一声,“那你如何打算呢?”
“我……”孩子不能没有爹啊,可是她却无法面对得与人共享丈夫的事实。
唉!如果她只把商孝天当作“驸马”那该有多好?她的心情也不会为他而起伏不定了。
皇上拍拍她的肩,“朕让孝天自个儿跟你说。”
“啊?”
“孝天,你还不出来?”皇上侧身让李苹的视线直直对上商孝天藏身的朱漆宫柱,而后趁他们夫妻俩视线胶着在一起之际,踏步离去。
朕这个皇上大舅子算是很帮忙了,接下来就得靠孝天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