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任宇裘不曾出现在金蔓霓眼前。
听林秘书说,他推掉所有宴请邀约,除了开会,大部份时间都躲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里,没人知道他究竟在忙些什么。
但,这简直是闷坏了什么事都不用做的金蔓霓。
不想听林秘书提议,离开饭店去做逛街或看电影那些花钱活动的她无聊到什么程度?
这三天来,她在林秘书的固定巡视之后,总是花上很多时间坐在客厅沙发上,盯着那具高雅的复古式电话,和一旁留着的一组手机号码——那是他的手机号码,让她紧急联络用的。
那组手机号码,被她盯到简直成为她脑中的唯一数目字,如果换算成她银行存折的数目字,那可就真的很吓人了!
她一直盯那电话和号码究竟想干嘛?
好好好……她承认她无聊到很想试试,那组号码是不是真是他的手机号码,多次几乎要拿起那美美的电话机拨拨看,但总在按了两、三个号码之后就罢手。
她又没什么紧急的事,打给他做什么?万一他正在开会,或是正忙碌着,那她不就也变成姓白名目的女人?
好好好……她再度认真承认,其实她是很想听听他那和缓轻柔的声音。她怎么会知道他的声音会像毒品一样,让她一天都听不到总觉得浑身不舒服,而她已经三天没听到了,可以想像那毒瘾发作的有多厉害!
真的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而已?
好好好……她索性全部承认了——她很想念他,非常、非常的想见到他,可以了吧?
谁教他有着教她心疼的故事,还有太多找不到出口的压抑,想到他那不经意流露出的黯然和孤寂,她的心就会为他隐隐作痛呢!
又谁教他有令她心动的温柔体贴和迷人笑容;他的轻柔笑语、他的温暖怀抱……喂,她好歹也是个女人,会感到心动是很正常的事吧?
“看得出来,你真的很爱我们总裁喔!”当上午林秘书对她说出这句话,像是在她脑中投了颗炸弹似的震撼。
“不……不是……”她否认,当然否认!
她怎么可能“很爱”任宇裘呢?他们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呢。
“哎,我是过来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呢?”林秘书以过来人的姿态说:
“想当年,我和我家那口子刚认识时,我也是像你一样,只要一天见不上他的面,成天净是发呆,那一颗心就像是挂了十五个吊桶般的七上八下,满脑子想的都是他在哪?正在做些什么啊?什么时候才能跟他碰个面啊?要不然来通电话,说说话也好啊!”
那些话,让她脑袋就像平地扫着阵阵狂雷,除了轰隆隆的作响,再也难有任何反应。
是的,经过一整个下午的独处思索到现在,她又不得不承认了——见不到他的这几天,那心情就和林秘书的描述一模一样!
但……怎么会!?
她不应该会爱上他,也没道理会爱上他才是啊?
他是一个金光闪闪的黄金单身汉,根本是和她不同世界的人;虽然他们的相处并没有那种遥远的距离感;虽然他的外表的确令她难以抗拒;虽然他不经意表现出的体贴和细心很令她动心;虽然和他轻松的聊天说地很令她愉快;虽然他的喜怒哀乐深深牵动她的情绪……
哎呀!怎么无论她如何想,就是想不到她不可能会爱上他的有力理由?真是太没道理了!
爱情,本来就没有什么道理……
找对象,外表、财富、学识那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懂得体贴和温柔细心……
一天见不上面,一颗心就像挂了十五个吊桶,满脑子想的都是他……
邓士荣说过的爱情无道理理论、老妈说过的找对象理论、林秘书说过的恋爱感觉理论,此时全乱七八糟的在她脑中不断交织出现。
金蔓霓,你惨了……你背叛你最爱的钞票了!她用力的往椅背靠去,绝望的宣判自己确定加入愚蠢女人的行列,被关入了迷恋上他的爱情牢笼之中。
那……好,就算她敢做敢当的大方承认,可是接下来怎么办?难道真的抓起电话告诉他这个她的惊天动地大发现,然后他就会很开心的说——我也是耶!
呵呵呵……她若真有这种举动和念头,那就不是用愚蠢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难道她还会不清楚,他不只是名店橱窗里的精品,根本就是只供观赏、恕不出售的非卖品?
这回还真是如邓士荣所愿的弄假真了成,但……只是她自己在一头热有什么用?不管是邓士荣也好、老妈也好、林秘书也好,他们的理论只能让她认清楚自己也是蠢女人一名。可是谁来告诉她,要如何她才能成为唯一可以黏上超级不沾锅的蠢女人?
那不可能的任务,根本比完成她遥不可及的梦想还要不可能。她只懂A钱,哪懂得去A一个心如死灰的男人心?
哼哼,她还A呢!任宇裘三两下的工夫,不但让她做了个大大亏本的生意,连自己的心都不小心赔了进去,她还有什么资格自称为超级A金女?她苦涩的自嘲着,直到呆滞的双眼雾蒙到看不清任何东西,她才发现……呵,自己竟然哭了!?
伸手抹着颊上滑过的泪水,她又笑了,但是抹很苦、很苦的笑容,笑得她心又酸、又痛!
向来多么精明她,为何这次偏偏在无意之中,就这么落入爱情的漩涡之中?更惨的是,她爱上的是一个不该爱的男人!
不,她不能再想了……要怎么样才能不再想?她不经意的瞄到一瓶饭店随时放在房里的酒,她毫不考虑的就拿了起来。
借酒浇愁……据说是失恋的公式之一,而连一段恋情都还没开始,就已经注定宣告失去的她,当然就更有理由喝它一大瓶,哪怕她从不曾喝过酒这种玩意儿!
旋开瓶盖,她以口就瓶的灌了一大口,那浓烈呛辣的液体一进入喉头,便呛得她泪流不止,呛得她痛哭失声……
唉唉唉,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这么能哭,那眼泪怎么像是关不上的水龙头,停也停不住的拼命落下;她也第一次发现,原来放声大哭,是一件那么痛快的事——哭得头昏昏的、脑胀胀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好像也可以少想很多不该想的事……
头好晕……不知是因为醉,还是因为泪……
从一场痛哭稍稍回神时,她茫然的发现自己正拿着电话,下意识的拨着一组号码——那已经成为她脑中唯一数目字的手机号码。
“我是任宇裘。”话筒另一端传来她思念了三天的声音,她愀然无言。
打电话给他做什么?她苦笑的扬着嘴角。难道真要告诉他,她发现自己爱上他,也知道他不可能会爱她,所以很难过,正在拼了命的狂哭中?
呵呵……她才不做这种事呢!她是金蔓霓耶……她可以因为爱上不该爱的人而哭到失了里子,怎么能连面子都不要了呢?
“喂?请问哪位?”等了半晌,得不到回应,在那头的他又问。
金蔓霓,挂上电话!她吸着鼻子警告自己,无奈握着话筒的手却不听使唤,而离不开话筒的耳朵更是眷恋的想再多听听他的声音。
“喂?蔓霓?是你吗?”他的声音中有不确定的讶然。
唤着她名字的声音,多么温柔、多么悦耳、多么的绷扯着她的心……
她捂住自己的嘴,以防那随着泪水又开闸的啜泣声从口中逸出,但却抑止不住断断续续的抽噎声从鼻腔发出。
“蔓霓!?是你吧?你在哭?”带着焦急的关切语调,让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而发出一声呜咽。
但立刻的,她以最快的速度将电话给挂断,不让自己再有眷恋的机会;跟着她埋首在双膝之中,再度享受起痛哭失声的超心碎快感。
他真可恶……又不可能会爱她,干嘛没事在言语中表现关心?他知不知道这样只会让她心更痛、更难过?
哦,他当然不会知道,她也不会让他知道!
她告诉自己,她是很坚强的,不会因为小小的爱情挫折就一蹶不振!所以今晚,她就好好的、用力的给它痛哭一大场,明天之后,她就要收拾起所有的心痛和心碎,回到之前那坚强而又只爱钱的金蔓霓,绝不会让任何人发现她的曾经心碎……
放声狂哭,声嘶力竭的哭,真的好过瘾,也……好变态!
但管它的呢,反正不会有人看见她此刻的狼狈,所以她就这么的放任自己哭到天昏地暗,连一阵阵急促响起的门铃声都不曾进入她哭到麻木的耳里。
“蔓霓!?”房门不知在何时被饭店服务人员给打了开来,抢先进入的任宇裘,第一眼就看到穿着丝质睡衣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的金蔓霓。
“蔓霓,你怎么了?怎么不开门?又为什么哭成这样?”他蹲在她身边,紧揪着眉头的听着她凄惨不堪的哭泣。
她茫然的抬起涕泪交织的狼狈脸庞,像是这才发现他的到来。
“你……你怎么……会来?”她愕然又茫然的看着他,声音因哭泣过度而破碎。
他叹了口气,拿起面纸一边为她拭去脸上纵横的涕泪,一边缓缓的说:
“你打电话给我又不说话,我只知道你在哭,当然要来看看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此刻说得平静,但只有前来帮他开启房门的服务人员才知道,刚才在叫不开门时,他急到差点想用他的肩膀去测试饭店总统套房的房门有多坚固!
对喔,她正在哭,而且哭得超糗、超难看耶!?意识到这一点,金蔓霓突然歇斯底里的推着他嚷着:
“你走、你走开……不要看我!”她现在的样子糗透了,也狼狈透了,而罪魁祸首就是他,他凭什么跑来看她最难看的一面?
“蔓霓,别这样。”他将她圈在怀中,阻止她毫无理性的一双粉拳乱挥,“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你走开……走开……”挣脱不了他的怀抱,最后她只能将脸埋在他胸前放声哭着。
她好糗……却无法阻止意犹未尽的痛哭。
“别哭,别哭了……”他轻拍着她抽动不已的背,回过头示意前来帮他开启房门的饭店服务人员先行退开。
“你走啦……不要管我……”她的哭喊转成了呜咽。
他将她自怀中拉开一些距离,替她轻拭着又是满脸的泪痕,轻声软语的哄着她:
“可不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事情让你哭成这样?”她这么的哭法,令他的心纠着疼……
都是因为你啦,谁教你不再爱任何人了……她只能在心里委屈控诉,却不敢把话说出口。
太丢脸了!她怎么能开得了这个口?
原本只想自己好好哭一场而不被发现,没想到他竟然会跑来!现在好了,她窘到不行、无地自容了,她再也没有那个脸去面对他了!
她又将头埋人他的胸膛之中拼命摇着,没有勇气开口,没有勇气看他,更不想让他看见她现在的模样。
他叹口气,不发一语的轻轻拥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无视她的涕泪沾湿了他的胸口,就任她在他怀中低低抽泣。
这一刻,他默默的任她在他胸膛哭泣,任她汲取他怀中的温暖,听着他的沉稳心跳,她几乎要以为自己是被他宠着、被他爱着的……但她心里清楚,这些都只是他那善于体贴女人的绅士作风,不代表任何意义。
终于,她哭累了,也冷静下来了,深吸了口气,自他胸前离开。
他默默的盯着始终低垂着头,却已不再哭泣的她好一会才轻声问:
“好多了吗?”
不好,她一点也不好!可是不敢让他知道……所以她出口的话只能是一句轻轻的:“谢谢你……”
“谢我什么?”
她强堆起个笑容,“谢谢你把胸膛借我哭……很温暖…
“这是我的荣幸。”他低头看看自己湿了一大片的胸前,轻扬起嘴角。
“对不起,你的衣服被我哭湿了……”她又低着头嗫嚅的说。
“没关系。”他拿起一张面纸,想动手替她拭去脸上的残泪,但她径自拿过面纸,转过身背着他擦拭自己一脸的狼狈,无法承受他继续给予的无心温柔,更不敢让自己再看着他。
隔了许久,他口中又逸出轻轻的叹息,“想不想谈?”
“嗯?”她垂首玩弄手中的面纸。
“什么事情能让你哭得那么凄惨?”能让那么开朗的她哭到肝肠寸断的理由……他真的很想知道。
她沉吟了一会,最后咬咬唇,试图以最冷静的声音说:
“我……失恋了。”她无力找寻说服他的理由,只好拿出这真实又最好的理由。
“失恋?”他顿了顿,有些意外的看着她,没听她说过她有男朋友啊?
她知道他等着她的下文,但她不敢再多说,也不愿再多说……
沉默了半晌,他又低低的开口:“是不是因为我……你被误会了?”
她用力摇摇头。
“哪个白痴男人会放弃你这么好的女人?”他难以理解的说。
就是你这个大白痴……呃?
“你……觉得我算一个好女人?”她声音轻得像蚊子叫。
“你当然是啊。”他有些讶然,很奇怪她这么问。
他如果不是太绅士,舍不得伤了女人的自尊,那就是不管什么样的女人,在他眼中都一样是好女人——反正,好或不好,对他又有什么差别?唉……她幽幽的叹了口气。
没想到他也跟着叹气。失恋的又不是他,他是在跟她叹什么气?
“现在心情好点没?”他问。
“……也许吧。”只怕要好久、好久都好不了……
“那么……晚了,你早点睡,别想太多,我先走了。”她却在他起身之际拉住他,让他身子半弯的回头望着她,神情有些愕讶。
拉住他干嘛啊?自己果然升格为极蠢无比的女人之流了!
她连忙松开手,低下头绞着自己的衣摆,“呃……没事?只是想跟你说声谢谢。”
“你谢过了。”他又坐回原位。
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沉默到她最后忍不住开口又问:
“喂,你不是要走了?”’
他不语,注意到桌上开过、但只喝了一小口的酒,瞟她一眼,起身去拎了两个高脚杯又回来,各在杯子里注了三分之一满的金黄色液体。
“喝一点吧,比较好睡。”他将一杯推到她面前,“等你睡了我再走。”
她想要有人陪,他知道!喔喔喔……他一定要这样体贴,害她又感动到想哭吗?
拧着泛酸的鼻梁,她故作轻快的笑着:“呵,现在喝酒,你不怕有危险吗?”
“危险?谁啊?”他很配合的笑着。
“你啊!”她终于有了开玩笑的心情,对他眨眨眼又说:“你不怕你的‘贞操’有失?”
“你不会要。”他低头啜饮口酒,“你说过的。”
是不敢要……不过喝醉了就很难说了。
她戒慎恐惧的将酒杯推开一些些,预防自己有酒后失身的冲动。
“不想喝?”
“还是不要了,我对自己没信心。”她吐吐舌。
他哑然失笑,摇摇头将杯子又推回她面前。
“喝一点酒,才不会胡思乱想睡不着觉。”他打趣的又说:“放心,我会小心保护自己,而且这才一小口而已。”
她瞪着酒杯苦笑,刚才的一小口就已经让她哭到乱七八糟,还神智不清的打了通电话把他召过来,现在眼前这杯,显然比刚才那一小口还要多很多口……
不过,她的确需要一小口酒,因为如他所说,她希望今晚能够睡得好一些,所以,只要一小小小口就好……她端起酒杯,浅到不能再浅的尝了几滴。
“这三天很忙?”几滴酒入腹,让她有了和他闲聊的心情。
当不成情人,当当朋友总可以吧?
“嗯。”他顿了一会,许久才应了一声。
忙就忙,有必要想那么久?
“那明天……”
“明天也不会有事,你好好休息。”
“还休息?我快闷死了!”她宁愿跟他四处露脸……唉,她又低头浅尝几滴酒。
咦?原来这样一滴滴的尝法,才能够发现这酒其实还不太难喝呢!再来几滴……
“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不必一直留在饭店里。”他知道过去三天来,她都没有踏出过饭店一步。
我唯一想做的事情是待在你身边……她很没出息的在心里头说着。
唉,还是喝酒解忧愁!她又啜饮一口。
“咳……”太大口了,呛得她咳个不停。
“还好吧?”他轻拍着她的背,聚起眉头说:“原来你不会喝酒?”
她仍在咳,咳得眼泪又流出来了,而且……又停不住了
“我帮你倒杯水……”她又拉住他。
一回头,正对上她一脸泫然的哀凄,晶亮的泪珠从一双显得无助的大眼里滴滴落下。
他很想告诉她,别用这种眼光看男人,太危险了!但声音卡在喉头,半晌发不出声响来。
毫无预警的,她忽然一把揽下他的颈,将她的唇贴上他的。
嗄!?他全身一僵,震惊的过了好几秒,才想到要退开她令人眷恋的唇,拉开缠在他颈上的双手。
“你喝醉了。”虽然这一点点的酒精就能醉得了她,让他感到太不可思议,但除了这个理由,他找不出更好的理由来解释她突如其来的举动。
但她执拗得不肯松开手,甚至还环得更紧,再次将唇又迎了上去。
“蔓霓……”他的唇再度为她所封住,他可以闪避,但却下意识的僵着不动,任她的唇再次攻击他。
唉……怎么他的身体比他自己还诚实,知道他为这一刻已经挣扎了三天……不,应该是从见到她的那一天、她令他感到惊奇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渴望能像此刻般的感受她柔软的唇温。
但她生涩的只知道唇贴唇的吻法,让他差点飞掉的理智又重新归位。
肯定她没接吻的经验,他不禁怀疑那令她失恋的男朋友是不是男人?竟然能够面对如此动人的她,却只是和她谈着连接吻都没有的纯情恋爱?
他再度退开她的唇,轻拉着她纠缠着的小手——
“蔓霓,你喝醉了,放手吧!”他郑重向抛、也向自己宣告。
不放手、她还不想放手……或许她真的醉了,但她要求不多,只想深深记下这一刻,用她的唇、她的心,不过分吧?
她任性的将双手锁紧在他颈后,抬起迷蒙又哀怨的眼神睇视着他——
“求你……”她的祈求脆弱得令人心疼,将他好不容易守住的自制力又踢掉了一大半。
“蔓霓,别这样……”他用残存的自制力抗拒她要命的吸引力,提醒自己,她现在是失恋加醉酒,此刻他必须、一定要当当柳下惠,而且这对他来说,应该不是难事……
“求求你……”又一声软呢,将他硕果仅存的自制力又踹走了。
他呻吟一声,就知道柳下惠根本不是男人!
终于,他低下头成全她的祈求,但不仅是让她的唇贴着他的,而是更炙热、更深入的与她分享这个吻——他多年来不曾有过的热吻。
原本只想单纯的给她一个真正的吻,但计划远远跟不上此刻火辣辣的变化。
他高估了自己所剩无几的自制力,也低估了她的魅力和学习力。
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她已经学会回应他的吻,而且绝对的法式、绝对的火热,还有那原本纠缠着他颈子的一双小手,也无师自通的开始在他胸膛上摸索。
许久未曾释放过的欲望,随着她那青涩却迷人的探索行动破茧而出,他绵绵密密的吻也开始由她的唇、她的颈,一寸寸的慢慢往下移,双手同时也失去控制的游走于她玲珑的曲线之上。
同样沉沦于初尝激情之中的金蔓霓,因酒精的作祟而更加大胆的汲取他给予的火热,他的唇温、他的掌温,燃烧着她的全身,也搅扰了她原就飘忽的神智,她将唇贴在他耳下的颈际之时,心底的呐喊也忍不住轻轻的逸出:
“我……爱你……”一句低到不能再低声的软呢,却像一记警钟般的作响,瞬时拉回任宇裘差点阵亡的理智。
该死!他怎么能忘了她此刻的不清醒?怎么能让她误以为他是那个在她心里的男人!他陡然停手,在他们之间拉出个距离,及时阻止几乎失控的场面。
但突然失去他体温的金蔓霓却又立刻的重投回他怀中,继续让她的唇和手打乱着他好不容易救回的理智。
“蔓霓,住手……”他隐忍着又被她挑起的高涨情欲,揪住她蠢动的手,不住的重重喘息着:“你喝醉了……别再继续,你会后悔的……”
“不要……”她不依的挣开手,再度环抱着他精实的身躯,在他肩颈间来回磨蹭着。
真要命……他又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
刚才真的应该相信她的话,别让她沾上半滴酒才是,因为酒后的她果然很危险,发了狠的企图掠夺他的“贞操”;更要命的是他一点也不想保护它的安全,甚至快要克制不住大举侵犯她的蠢动……
面对这个多年来首次令他心动、却又因他的恐惧而不敢行动的女人啊……他该拿她怎么办?
他一咬牙,狠着心将她推出他的怀抱,并且坐到另一张沙发椅上,和她彻底保持着十分安全的距离。
这回,再如何神智不清的金蔓霓也该清醒了。其实她根本就不曾完全失去过神智,只是因为醺醺然的醉意,驱使着她大胆的向他索取他的吻、他的爱,哪怕只是一夜的温存都好……但他终究还是抗拒了她的索求。
他好残忍,而她,好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