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惜虹非常喜欢她的新房间。
宽敞、明亮,女性化的家具和温柔的用色都让她无可挑剔。
而落地窗外的小露台,可以俯瞰前面的欧式花园。
最棒的是旁边就是一间古色古香的书房,里面的藏书量惊人,像是一个小型图书馆。
庄智维说她可以随时使用。
她高兴的要命,这一切都美好的不像是真的!
来这么多天了,她喜欢智维的亲切、孝维的友善,而庄伯伯的热情她则是勉强接受。
白丽莎的敌意丝毫不能影响她的好心情。
她真爱她的新生活,没有倒霉的事、没有小夭的馊主意和鬼话,一切都好棒。
她坐在窗台上,膝上放着一本她从家里带过来的书,开心的想哼歌。
一阵敲门声响起,有着超级好手艺的阿娇站在门外,「朱小姐,老爷要吃药喽。」
「我马上过去!」她一动,书掉到地上,夹在里面的东西也掉了出来。
朱惜虹一看,原来是张CD。
那是她上次清水池时,从满是烂泥的池底捞出来的。
她看上面印着老歌精选,碰巧她喜欢老歌就留着,不知什么时候夹进书里,居然也跟着带过来了。
她捡起光盘,顺手把它放进床边的CD音响里,打算回来时一边听音乐,一边看书。
跟着她对着镜子看了看,衣服很洁白、头发很整齐,只有这副眼镜让她不习惯。
庄智维带她去了好多家眼镜公司,都得到相同的答案。
她那一款镜架已经停止生产好多年了。
所以她只得挑一副差不多的先戴,只是怎么看都不习惯。
孝维说她不戴眼镜比较漂亮,小夭也这么说,或许她该去配一副隐形眼镜?
她摇摇头,还是算了吧,她没有傻到以为一副隐形眼镜可以让她的雇主爱上她。
朱惜虹忍不住红了脸,她住在这里,天天垂涎她的雇主,好象有点不道德呀。
她用托盘装着药和水,走到二楼庄郝仁的房间,轻轻的敲了门,听到里面传来请她进去的声音。
她得承认,她第一次到这个房间的时候,还真有点吓了一跳。
这不像是卧室,比较像是视听室。
因为那个媲美剧院的投射枪和大屏幕,还有成千上万的光盘片,让她以为到了租片中心呢。
她后来才知道,那是庄郝仁的收集,某种字母开头的片子。
庄郝仁坐在沙发上,而白丽莎坐在他旁边,脸上充满了胜利者的骄傲。
她已经跟庄郝仁谈好了条件,十分钟后让这个臭护士提着行李滚出去。
庄郝仁用热情的声音说:「我最喜欢的护士来了。」
朱惜虹给了他一个假笑,她还记得他是怎么对待差点摔烂屁股的她的。
那天她只不过是换了发型、换了服装、没戴眼镜而已,居然就可以得到他截然不同的礼遇,真让她有点受宠若惊。
「庄先生,你该吃药了。」
「那个还不急。」他高兴的站起来,走进卧室,出来时手里拎着一件衣服,「护士小姐,妳能不能穿这件衣服呀?」
这是他特地去跟路边的槟榔西施买来的,是特制的护士服。
朱惜虹一看,那是件护士服,没错吧?
可是领口开的极低,裙子短的遮不住屁股,她断然拒绝,「不行。」
庄郝仁有点失望。
他原本还想,要是朱惜虹肯穿上这件衣服,他还有说服自己拒绝白丽莎提议的理由,而她这么一拒绝,他就决定跟白丽莎合作了。
白丽莎清了清喉咙,提醒他,「庄伯伯,你答应的事呢?」
「我在做了,甜心,妳别急!」庄郝仁转而向朱惜虹说道:「护士小姐,妳真的不考虑穿这件衣服吗?」
「绝不。」
「那妳也不会给我第一次的害羞遮掩照喽?」
白丽莎答应他,只要开除朱惜虹,她就无条件的提供二十张她本人的第一次害羞遮掩照。
他光是用想象的就要喷鼻血了。
「什么?」她一头雾水,但还是摇了摇头。
庄郝仁做了一个脱衣服的动作,「这个呀!」
朱惜虹差点想骂脏话了!这个死老头没病装病,想到就吃她豆腐,现在居然还想跟她要裸照?!
她看着白丽莎一副狡猾的笑容,忍不住冲口而出,「白小姐会给你吧?」
「二十张呢!」他也脱口说出交易内容,「妳不肯贿赂我,我只好叫妳走路了。」
反正他也一心想要喷火波霸,像那个代班的就不错,最好还有特殊技能。
「你是说……」
「妳被开除了,快收拾妳的行李滚吧!」白丽莎忍不住开口,「不要再讨价还价了,快滚吧。」
她已经受够了这几天来,庄智维只要在家里,就盯着那女人看的样子了。
她也不能再忍受,他宁愿跟朱惜虹一起在书房里翻书,也不肯跟她到泳池晒太阳。
她更加受不了庄孝维有事没事就说,她可以停止买新娘杂志了,因为他哥绝对不会娶她。
虽然朱惜虹的英语破得很,但她也听得懂开除和滚。
「我被开除了?」才几天,她就失业了?
只因为她不提供裸照和穿暴露的衣服?!
「对,妳被开除了。」庄郝仁说,「走的时候记得把房间打扫干净,下一个护士要住。」
「护士住那一间太豪华了,浪费。」白丽莎忍不住插话。
她特地挑了一个智维和孝维都不在的日子赶人,这样一来,就没人能阻止她了。
「你们不能开除我,我不是你们雇用的!」
白丽莎叫嚣着,「庄伯伯你跟她说!你是Alexis的爸爸,我是他的未婚妻,我们绝对有权利开除她!如果她以为厚着脸皮留下来,可以成功的抢走我的未婚夫,那她就太傻了!我们是上流社会的人,绝对不会跟平民百姓一起生活的!」
庄郝仁如实的翻译了。
朱惜虹火大的摇了摇头,连难听的话都懒得说了。
庄郝仁明显的是被白丽莎牵着鼻子走,一个好色的男人,妳能奢望他有多少脑袋?
她气呼呼的回房间去收拾行李。
真好笑,在这种时候她身边居然一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她想到小夭……唉,那天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为什么小夭不再出现了呢?
真倒霉!居然被白丽莎指控跟她抢男人!
就算她有这个念头好了,她也还没有开始行动呀,还没犯法就被判刑,实在真够呕的!
她不断的为自己叫屈,但她心里深深明白,是哪一句话刺伤了她。
是的,她是她的未婚妻,而她什么都不是,只是朱小姐而已!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朱惜虹提着行李,坐上了阿娇帮她叫来的出租车。
有点黯然的离开丽园,结束了她短短几天的梦幻生活。
车子才开出大门而已,她就已经开始想念每一个人了。
最令她气恼的是,她居然还气不了好色胡涂的庄郝仁,还有肤浅无聊的白丽莎!
因为他们至少说对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她的确不自量力的爱上了庄智维。
她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种触电的感觉她到现在都还记得。
想到他们那么有默契,总是可以一起在书房里猜字谜就消磨掉一个晚上。
看夜景的那天是她这辈子最快乐的一天,她永远都忘不掉了。
她真是太糟糕了,不管他如何的亲切,他都是高高在上,是自己永远都跟不上的大人物。
她这么多的痴心妄想,真是何苦来哉呀?
朱惜虹才一离开丽园,庄郝仁就像个急着吃糖的小孩,立刻向白丽莎索取他的礼物。
「我会给你的,等我一下,我回房间拿。」
白丽莎心情好得不得了,脚步轻盈的一路跳回房间,而庄郝仁则是怕她赖帐,亦步亦趋的跟着。
她在盒子里翻了一下之后一,将一叠照片递给他,「二十张,不多不少。」
他带着紧张的心情,迫不及待的拿出手帕准备擦鼻血。
是白丽莎没错,不过……「这是什么?」他愕然的问,疾速的抽看着照片。
每一张都是白丽莎和一堆面包,有的还是特写她的脸、手什么的,完全跟第一次、害羞、遮掩扯不上关系。
「我答应给你的照片呀!」
「这、这不是什么第一次的害羞遮掩照呀!妳还跟我说有好几张令人脸红心跳的特写!」
骗子、说谎!
「是呀!」她振振有词的说,「我第一次学做面包失败啦,我觉得很害羞想遮起来不让人家看,却还是被拍下来了。」
「这几张都是面包的大特写呀!这么难看,我每次看都羞愧的脸红心跳呢。」
庄郝仁呆了一下,然后发出绝望了喊声,「阿娇、阿娇!朱小姐走了没有?阿娇——」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当手机震动起来的时候,庄智维正在主持无聊的收购会议,他可以不接任何电话,但这只例外。
因为这是紧急专线,他留给他的属下专用,他们很有分寸,只有非常紧急的事才会打来。
「我的建议就先到这里,朱经理,接下来就交给你。」
他带着秘书走出去,这个秘书其实也是卧底的女警探,在电梯里他立刻交代她。
「帮我确定我要的东西都有了,我十五分钟以内过去拿。」
「是的,我马上办。」
一出电梯,回到临时办公室,庄智维立刻拨了秘密专线。
「组长,朱小姐在二十分钟前出门,我派了兄弟跟着她,但是三分钟前却失去了所有消息。」
「该死的!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你们不该让她离开屋子的。」妈的,如果是对方做的好事,那他……可恶,他东西还没准备好呀!
他会害死朱惜虹的,他根本不应该同意拿她做诱饵!
属下惭愧的解释着,「跟着她的都是好手,应该不会出问题才对。」
而且他们又不能够出面阻止朱惜虹离开,除了派人跟着保护之外,他还能做什么?
「就是出问题了!」他狠狠的摔上了电话,焦躁不已的走来走去。
丁济洲!
现在只能靠这一步了,如果朱惜虹真的落到对方手上的话,他要确定丁济洲已经把消息带过去。
对方得知道,一旦朱惜虹一死,光盘就永远找不到了。
他得想办法让她活到他把她救出来。
在连续死了三个优秀的秘密探员之后,没怀疑组织内部有问题的人就是白痴了。
一决定之后,他立刻往敏大医院冲。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一场连环的追撞车祸,使得敏大纪念医院的急诊室陷入了一片紧张和忙碌。
救护车不断的载着伤患进来,媒体记者也跟着蜂拥而至采访。
救护人员努力的让他们待在大厅,别进去妨碍医护人员。
又一台救护车送来了病人,推床上躺着一个双腿严重骨折的伤患,他的右手还紧紧抓着一个脸色苍白,衣服上沾了血迹的女孩。
大家连忙把他送进外科急救室,但意识清醒的他却不肯放开女孩的手。
「阿朱!」温小琪的声音响起,「妳怎么在这里?」
「我跟着救护车来的啦!」朱惜虹苦笑了一下,手都快被抓断了。
这个人似乎很害怕她跑掉似的。
「妳受伤了吗?」她看着她身上的血,担心的问。
「没有,这是他的血。」
发生车祸的是她后面的车子,那个出租车司机是个义交,他一看后面出了车祸,立刻停车去帮忙,而朱惜虹也说自己是护士,能帮得上忙。
于是她帮救护人员做简单的包扎,没想到却被这位老兄抓着不放,他怎么样都不肯放开她,救护人员只好连她一起送来了。
听完她的话,温小琪笑着说:「妳怎么什么事都会发生呀?」
她又是一个苦笑。
「先生,你一定得放开她的手,我们要送你进手术室呀!」温小琪对着病人说。
那壮汉不仅双腿骨折,还颜面骨折,满脸都是血,话也没办法说,只是激动的发出几声怒吼,死都不肯放开朱惜虹。
一个医生说:「病人血氧浓度太低,可能有血气胸,给他打镇静剂插管。」
一听到镇静剂,那壮汉更激动了,一副要从床上爬起来的样子,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
大伙连忙压住他,用力扳开他的手,护士则赶紧拿针筒去抽药。
朱惜虹被他抓的手都快骨折了,痛得她忍不住大喊,「放开我呀!拜托你!」
她去帮忙是做好事耶,为什么反而没有好报呀?
他不断的挣扎着,然后奇迹发生了,他突然安静下来,手也松开了,而护士甚至还没把镇静剂打进去他身体里呢。
此时有个人挤进医护人员围起的人墙,一把就抓住了朱惜虹刚得到自由的手。
「阿朱,妳在这里!」庄智维难忍激动的说。
他要冲去找丁济洲,想到直接穿过急诊室是最快的,却意外听见了朱惜虹的声音。
而那个奉命保护朱惜虹的壮汉,则是在看见庄智维之后,才放心的松了手。
「智维!」她也难掩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他不是去主持会议吗?这时候出现在这还真有些奇怪。
听到他们直呼其名,温小琪暧昧的笑了笑,「两位,这里不适合说话,还是让一让吧!」
朱惜虹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喔!」
「走这边。」
庄智维带她避开了媒体,他受够了那个白痴总裁老是对着媒体微笑、接受访问,说他们对收购案很乐观了。
而不幸的是,那个白痴总裁正是他自己。
他们进入医院的地下美食街,再绕到地面一楼,走出医疗大楼,来到敏大纪念公园的人工湖旁。
「好了,妳怎么会在这里?妳应该在我家才对。」
她耸耸肩,「我被开除了。」
他一脸奇怪的看着她,「我不记得我开除过妳。」
「你没有,可是你爸爸有。」她想了想,还是把你未婚妻也有份这句话吞进去,那有点太酸了。
他看着她,摇摇头,「阿朱呀阿朱,妳至少该等到我回家吧?」
她猛然红了脸,刚才人多嘴杂,到处吵吵闹闹,她还没意识到他跟其它人一样喊她阿朱。
而她居然也在情急之下,开口喊了他智维。
「我、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想反正你爸爸不需要我了。」
「给我个电话不难吧?」庄智维一边说,一边拿出了一具小巧的手机,塞在她手里。
「一定要随身带着,随时给我消息,让我知道妳在哪里。」
他的样子好象一个怕女儿走丢的紧张爸爸。
她忍不住噗哧一笑,「我不会不见的。」
「妳不知道我多怕!」
还好他安然无事,失去消息是因为属下意外发生车祸,而不是对方有所行动。
他这真情流露的一句话,让她低下了头,有点尴尬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
不小心说出心底最担心的话之后,庄智维也显得有点尴尬。
于公于私,他都不能让她出事,但他完全没预料到自己居然这么轻易就说出口了。
为了转移尴尬,他连忙拿出另一个东西,交给了朱惜虹,「这给妳。」
她接过来一看,是一个眼镜盒,打开之后,里面是副眼镜。
和被小夭折断扔到马桶的那一副一模一样。
她一脸惊讶的轻呼一声,「你怎么……天!这不是停产了吗?」
「有心就能找到。」其实那也还不够,还要有钱才行。
还好他这个总裁名声还不坏,还有一些钱,人家工厂还肯帮他重新生产这独一无二的镜架。
他在这眼镜上装了追踪定位器,只要朱惜虹戴着,他都可以靠卫星定位找到她。
朱惜虹心中充斥满满的感动。
这虽然只是一副眼镜而已,却包含了他多少用心呀!他为什么对她这么的好?
她无邪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突然有一种冲动,好想让他知道她对他的感情,是如此的浓烈、如此的真挚。
「阿朱。」像是感受到她的情绪似的,庄智维也情不自禁的开口,「等这一切结束之后,妳想我们能去看一场电影吗?」
他好喜欢这个女孩,从第一眼见到她开始,命运的红线就已经将他们系在一起了。
他努力想要抗拒她对他的吸引,却总是徒劳无功。
他爱她,而且绝对不愿她受到任何伤害,他看重她的程度远比任务还多好几倍。
「当然好。」她稍稍红了脸,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容。
啪的一声轻响,朱惜虹脚边的一颗石头突然激跳起来,尘土也微扬了起来。
庄智维几乎是完全没有考虑的,立刻就将她扑倒,抱着她滚近石椅,将她压在身下。
她吓了一大跳,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你……」
他为什么突然把她扑倒?还压在她身上?
朱惜虹忍不住感到口干舌燥,一颗心卜通乱跳着。
「这个角度看天空,很漂亮的。」他随便掰了一个理由,希望她能相信。
有狙击手!而这个石椅是他们唯一的屏障。
对方真的动手了,可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是痛下杀手?
这跟组织和他推算的不同呀。
他们利用丁济洲的背叛,将消息传给对方,让他们为了得到光盘而把注意力放在朱惜虹身上。
如果那个神秘的龙先生很在乎光盘,一定要取回来的话,他就不可能杀掉唯一可能知道在哪的她呀!
他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让她会错了意。
她闭上了眼睛,带着期待的心情。
等了二十多年,她终于要一尝初吻的滋味了。
但庄智维只顾着注意周遭的情势,他的手甚至放在后腰上,随时会拔枪出来面对狙击手,他压根就没看见朱惜虹已经做好了准备。
她连双手也交握好摆在胸前,非常的期待。
「嗯,娘,我是不太想打断妳,但妳这个陶醉的模样很蠢!」小夭突然出现。
她托着腮,蹲在朱惜虹和庄智维旁边,「而且在这种紧要关头,不应该干这种事。」
朱惜虹猛然睁开眼睛,差点就脱口喊出——小夭!
她眨眨眼睛,用唇型问道:「妳都跑到哪里去啦?」
「我忙着调查妳的白马王子呀!」小夭站起来回答,「这样不方便说话,妳等我一下。」
她往后飘开,一直飘到了三楼的一个窗户,然后消失了一下,很快的又出现。
朱惜虹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回到眼前,轻声又问:「妳干么?」
小夭一派的轻松,「妳跟王子说,我解决了狙击手,叫他不用再那么紧张兮兮了。」
「什么?」狙击手?这次她惊讶的没压抑声音,那不是电影里才会有的吗?
庄智维侧头看她,「妳说了什么吗?」
「快告诉他呀,他不会把妳当疯子的啦!相信我嘛,我已经弄清楚了,王子真的不是坏人,可是他很坏,他要把妳送给人家当枪靶耶!」
她想到上次不相信小夭,她那难过又失望的脸老是跑出来折磨她,然后又跑得无影无踪,害她想起来就觉得自己没听她的鬼话,好象真的很对不起她。
好吧,就这一次!
「呃……我是说狙击手已经被解决,没有问题了。」
「妳?!」他惊讶万分的瞪着她,「妳知道妳在说什么吗?」
老天,她怎么会知道的?
小夭洋洋得意的说:「说妳都知道,因为妳有我这个超级保镖。」
「我不要啦,好象傻瓜一样!」
「妳说嘛,说一半才像傻瓜呢!」于是,她又叽哩咕噜的说了一串话。
庄智维奇怪的问:「阿朱,妳为什么这么说?」
她的样子好象在跟人家说话似的,但这周围除了他们两个之外,没有其它人了呀!
「我会知道是因为小夭告诉我的,她说那个狙击手被她绑在三楼的那间研究室里了,妳要不信可以去看。她还说她知道你的真实身分,对了,你是什么身分?小夭还说你让人家以为我有什么光盘片,害我变成枪靶,她还说你在刚刚送我的眼镜上动了手脚,装了什么器的。」
小夭大声的重申,「追踪定位器啦!」
「喔,追踪定位器。」她一脸无奈的看着他,「拜托你不要把我当疯子,小夭是一只鬼,她说她一直跟着你,说你是特务,她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我只是把她说的告诉你,其它的我都不知道。」
庄智维越听越惊讶,这些事情她是不可能知道的,不可能的。
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是喃喃的说:「妳不可能知道的。」
「叫他去看看不就得了?」小夭兴高采烈的催促,「我可是间谍鬼,绝对不会弄错的。」
看庄智维的模样,似乎很震惊,难道小夭说的是真的?
「我去看看!」她推开他,一古脑的爬起来。
他急叫,「阿朱,危险!」
「不会有事的啦!」小夭笑嘻嘻的说:「我都搞定啦!」
庄智维跳起来追朱惜虹,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回身前,两个人旋转的交换了位置,变成他将她抱在怀里,而他背对着医疗大楼。
她听见庄智维闷哼一声,下一步两个人就已经倒在草地上了。
「痛!」她摔的屁股好痛,庄智维还压在她腿上,然后她感觉到左手臂一阵烧灼般的疼痛。
她的袖子不知道被什么划破了,鲜血缓慢的涌了出来。
朱惜虹想推开压在她腿上的他站起来,却愕然发现她碰到的地方一阵湿黏,似乎碰触到温热的液体似的。
那是血!
他毫无知觉的躺在她腿上,那划破她袖子的东西是一颗子弹,而第一颗,天哪!打进他的身体里了……
她苍白着一张脸,拚命的将他往后拉,想要回到石椅后面,一边尖叫着,「小夭,还有枪手!」
「在哪里?」小夭也急了,如果对方不开枪,她根本找不到在那里。
「我不知道!」她尖叫着,「我不知道,他死掉了!我害死他了!」
如果她不跑出来,如果她乖乖待在那,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紧紧的咬着唇,趴在他身上慌得连眼泪都流下出来,她是个护士,可是她居然忘了急救步骤有哪些。
「我想办法、我马上想办法!」小夭也自责不已,眼泪不争气的流下。
都是她太自信了,她凭什么说都解决了?如果王子替娘死了,那娘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也许也不会原谅她了!
她狂乱的飘进大楼去,将所有火灾警告器全都压下去。
如果引起一团混乱,凶手就没有办法顺利行凶了。
剩下的,就只能交给老天了,希望老天保佑,如果王子有个不测,那她也没有脸见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