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我跟容儿说,别再逼你喝补品了,是吗?”司徒律理解地点点头道。
“嗯!她最近一直逼我喝猪脑,今早还突然换成猴脑,我真的喝不下去了。”
“这样啊,我会要她停止的。”
冷天潍双眼绽出感激的光芒,“律,谢谢你,你真是大好人。”
司徒律仍带着温和的微笑,道:“不用谢,我只是想要她停止这毫无义意的举动,别再做这种残害生灵却又吃力不讨好的事了,因为这看起来根本没有任何成效。”
换作是他,他会直接换了那颗脑子,才不做这种浪费精力的事。
“呃?”这话听起来怎么让他觉得律似乎在讽刺他?
司徒律瞟他一眼,便走到华容儿身边。
他在华容儿耳边说了几句话,她霎时转头斜睨他一眼,满脸嗔羞的举起拳头轻槌他肩头一下,之后扬起一抹笑。
见到这情景,冷天潍的心猛然一沉,胸口微酸。
怎么了?
他蹙眉摸了一下胃部。他好像吃坏肚子了,沉甸甸的怪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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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潍,你怎么不说话?”
华容儿看着走在她身旁的人,有些纳闷他今日去药铺后,都没开口说半句话。
“身体不舒服吗?还是因为不想再喝那些补品,所以对我生气?”她顿了顿,接着道:“我听司徒大哥说了,我不会再逼你喝了。”
司徒大哥!冷天潍一想到她对律笑容满面的模样,他的肚子又开始觉得怪怪的,胸口也猛然揪紧。
“他说了什么?”
华容儿一愣,笑道:“没什么,就是要我别让你喝那些补品。”
司徒大哥跟她说,猪脑、猴脑都不如人脑,教她炖人脑给天潍吃还差不多,免得越吃越笨。
听他这么打趣,她也知道这根本没成效,当然也就决定不再做那种傻事了。
冷天潍看她眉飞色舞的模样,顿时心生不悦。
司徒律要她停她就停,他天天对她这么说,她却连听都不听,他在她心中就这么没有地位吗?
“就这样?没说别的了吗?”
“是啊,还能说些什么?”她不解地看向他。他心情好像不太好,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喔。”只是说这件事,却笑得那么开心,她对他从没笑得这样灿烂……
等等,他干嘛不高兴?
她和律常常笑来骂去的,之前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啊。
一定是他吃错药了,才会看什么都不顺眼。
“你究竟怎么了,臭着一张脸,语气也不大好。”
“没事,肚子有点怪而已。”
她一听他这么说,赶紧拉起他的右手为他把脉,没发现异状后,她才松了口气,“呼!你没事。”
见她神情如此紧张,他心情顿时愉悦,嘴角微微往上勾。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让你吃出毛病来了。”她不敢再让他乱喝补药了,万一出了事,她会后悔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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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冷天潍无聊地在院子里闲晃。
华容儿前来找他,见他正举步往某幢屋子走去,立刻喝止他。
“等等,天潍,那儿你不能去。”
“为什么?”冷天潍眨眨眼。她不是一向任由他在宅子里乱逛吗?
她快步走过去拉住他的手。“没为什么。”
华容儿不由分说地拉着他离开,直到大门口才停下脚步。
“你为何紧张兮兮的?”防他像防贼似的,他心中霎时有些不快。
“那地方不是你能接近的。”
他跟着她踏出家门,走向药铺。
“我为何不能接近?除非内有玄机,是不是藏了不可告人的东西啊?”
搞不好是藏了男人。一这么想,他赫然发现这想法竟让他有点不悦。
他暧昧的神情让华容儿一肚子火,他自个儿钝也就算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还怀疑她藏着男人,想气死她不成?
她不悦地道:“你多虑了,只是祖宗有言,外姓者不得入内,我怕你好奇走了进去,违背了祖宗的遗命。”
冷天潍晃一下脑袋,把方才的不悦感甩掉。“如此神秘,不会是藏有什么稀世奇药,怕人进去抢吧?”
莫名其妙,他没事乱生什么气,好像他见不得她身旁有别的男人。
他这心思挺怪异的。
她淡淡地道:“你说对了。”
还真让他猜中了,他的直觉怎么只对别的事灵光,就感情的事这么不长进?
依他的性子,他对屋里的东西应该兴趣缺缺,可是倘若不告诉他里头有何东西,他又会好奇地想进去瞧。
“稀世奇药?”他睁大了眼,道:“是长生不老药?可解百毒的药?见血封喉的毒药?还是……’
她捂住他的嘴,叹道:“别再说了,再让你猜下去,全都不是秘密了。”
他无辜的看着她,不就猜猜而已,紧张什么?他拉下她的手。“那些药方很贵重吗?”
“当然,我们华家在几百年前差点因为这些药方而抄家灭族,你说这贵不贵重?”
“好像挺贵重的。”可是那些不过是药而已,吃了又不一定真能长生不老,刀一挥过来,还不是人头落地。
“所以别乱嚷嚷。”她低声道:“要不是先祖聪明,用密语写下药方,否则这些药早失传了。” ”
“让它们失传不是很好吗?”药不能救人,反而害死人,要它无益。
“话不能这么说,这些药总会派上用场的,不是吗?”
“那干嘛又把它们藏起来?让大家知道不好吗?”
“怎能让大家知道!这些药方中的长生药是会引起当权者的贪念啊!这种人可是最渴望长生不死的。”
“我懂了,只怕当权者一拿到药后,便对你们赶尽杀绝永除后患。”这样他就长生不死永远掌握权力,不怕药方的持有人对他虎视眈眈。
华容几点头道:“没错!”
“那么我认为早点处理掉这些药方比较好,否则迟早会出事的。”
“要是舍得处理,早处理了。”这些可是千金都买不到的药方,谁下得了手?
“我帮你。”举手之劳不算什么,放把火烧了那屋子,再顺便烤些地瓜,闷只叫化鸡来吃。
见他兴致勃勃,似乎真打算那么做,她赶紧阻止。“别乱来,你想害我被全华家家族追杀吗?”
“华家所有的人都知道?人数似乎多了点,难保秘密不外泄。”
“不,除了我们全家和扬州的伯父之外,只有两个自上上代便分出去的家族长老知道,不过他们不会笨到泄漏这秘密,因为这唯一的下场他们都知道,除了死之外,没有别的了。荣华富贵、加官晋爵根本不可能,君王是容不下另一个跟他一样长命,又知道药方的人。”
冷天潍蹙眉道:“可是我还是认为会有其它人知道这件事。”
听他这么说,她顿时有些担心。“不过他们就算知道也没用,除了伯父外,就我看得懂而已。”
她两年前就是为此才住进伯父家学习密语的。
在华家,她的同辈中有实力的人不多,现今只有她被挑选出来,继承下去。
“是吗?”希望是他多虑了。
“嗯。”
他付思道:“你是否想过,上次华家差点惨遭灭族时,曾参与这桩事件的朝廷命官或前皇室的遗族知道有这些药,也许他们的子孙代代流传着关于那些药的事,现今说不定正大举查访呢?”
“别吓我,这听起来确有其事的样子。”
“别太担心,我只是说说罢了。”他耸耸肩,无赖地道。
“若真有这种事,他们有药方也没用,因为药材贵得很,除了帝王之家,谁都吃不起的。”光是大量的人参就难以弄到手了,更别提其它药材。
人参?华容儿顿了一下。
这跟前一阵子人参短缺有关吗?
可是药方从没外泄过,不是吗?
除非他们知道需要何种药材,但不知道如何下手制药,才会如天潍所说的到处查访。
呵呵!这哪有可能,她想太多了,天潍胡说,她也跟着乱想。
“等等,我们后面跟着一位许久不见的友人。”冷天潍朝她微笑,眼睛瞟了一下后方。
“谁?”她不动声色的问。
“上次逼我亲你的家伙。”一想到这事他就火大,这讨人厌的家伙,他吻不吻她干他屁事,还硬逼他,他最受不了有人强迫他了。
“黄邦歆?他跟着我们做啥?”
“抓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冷天潍摩拳擦掌地准备把后头鬼鬼祟祟的人抓起来。
黄邦歆无意间经过他们后方,隐约听到“长生不老药”这几个字,心中充满好奇,便悄悄跟在他们身后,想多听一些。
见他们忽然加快脚步,他想也没想地迅速跟上去,绕过一个转角后,他突然撞上一个厚实的胸膛。
“嗨!好久不见。”
黄邦歆见华容儿和冷天潍正不怀好意地看着他,心中骇然。
“嗯,只有你一个人,会不会太孤单了?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刚刚决定让你加入我们的对话。”冷天潍微笑道。敢逼他的人,他都会让他死得很难看。
“呵呵,我想不用了吧!”
“容儿,他想走耶。”
华容儿冷然道:“留住他,谁教他上次想对我做些禽兽般的恶劣行为。”
冷天潍点点头,对黄邦歆说:“容儿要你留下,我也没办法,谁教你上次也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我最讨厌人逼我了。”
华容儿听到他这么说,讶异地看向他,“天潍,你最讨厌人逼你?”
“对呀,是不喜欢。”
“但你来我家之后,我一直在逼你。”那他应该讨厌她的,为何还会喜欢上她?
冷天潍一愣。她从头到尾都在逼他,不是吗?“对,那为何我能容忍你?”
见他们俩面面相觑,黄邦歆便趁这个机会赶紧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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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冷天潍正走在回廊上,忽闻有人喊他名字,他抬头一望,是一个身穿白衣,长相清丽的男子坐在墙头,摇着扇子巧笑倩兮的睇着他。
“好久不见了,我亲爱的师弟。”
冷天潍满脸防备的看着他,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别这样,客气一点,好歹我是来看望你的。”
“真是多谢了。”
有他出现的地方,通常都不会有好事,这是十二年来屡试不爽的经验。
“咦!天潍,你在同谁说话?”华容儿从回廊的另一端走来。
“容儿走过来了。”还不快滚?
他忽然很不想让这两个人凑在一起。
朱煜勾起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我知道。”
这么想赶他走啊!他偏不如他的意。
“哎呀!这不是煜哥哥吗?”华容儿见到他,惊喜地道。
“许久不见了,容儿妹子。”
没办法,他们还是碰上了。冷天潍觉得今天八成不是什么好日子,上天才会让这两个令他十分无力的男女碰面。
“对呀,我们有两年没见了吧?”
“错,是两年又两个月零三天。”
“真是太感动了,你竟然记得这么清楚。”华容儿拾起手作拭泪状。
“当然,印象太深刻了嘛!更何况那又是我的好师弟初次英雄救美的一天,不记清楚点怎么行。”
“有你这么好的师兄,天潍真幸福。”
冷天潍内心哀叹着。
唉!自那件事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喜欢上她,所以才能容忍她逼他做任何事。
在认知到自己对她有这样的感情后,他已经郁闷到极点,现今这两个怪人又凑在一起瞎闹,与其让他们两个再轮着玩他,他还不如尽早解脱算了。
“可不是吗?”朱煜得意的睇着走到大树下试着树枝硬度的冷天潍。
“天潍,你去那儿做啥?”华容儿顺着朱煜的视线,看到冷天潍正缓缓解开身上的腰带。
朱煜一脸同情的看着他。“他受不了有两个优秀的人站在他面前,自惭形秽了。”
华容儿叹道:“真糟糕,难怪他受不了打击。”
“就是说嘛。”
两人看着冷天潍将腰带绕过树枝,互相斜瞟对方一眼,看谁先按捺不住前去阻止他。
华容儿笑道:“煜哥哥,假如疼弟心切的他知道你见死不救,会怎样?”
“会生气罗。”朱煜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反手一射,腰带刷地应声而断,头已伸人腰带中的冷天潍顿时跌了下来。
“我赢了。”华容儿笑着说。
想跟她拼耐力,逼出她的真心给他看?她才不要。
朱煜微笑,淡然道:“是我赢了,你忍不住开口提起天麟,不就是要我救他?”
真是个不诚实的丫头,她满眼担忧的看着天潍干傻事,以为他不知道吗?
在他面前还想隐瞒这种女孩子的心思,明明早就对他的笨师弟有意思,却硬是不表现出来,偏要让他试出她的真心。
“哼!”她就是不想让他知道她爱上了天潍,还爱得很无奈、痛苦。
她更不想听见他对她说出任何关心的话语,因为她知道,现在她只要一听到任何关怀的话,情绪便会忍不住失控。
“爱上他很累,对不对?”朱煜笑看着她。
华容儿冷瞟他一眼,走到冷天潍身旁。
“你是白痴吗?干这种傻事做什么?”
冷天潍沉浸在自个儿悲哀的情绪里,听不进任何声音,只是不住地长叹。
“唉……”
人生无趣,他竟然喜欢上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朱煜眨着凤眼笑道:“这个钝人让你很无力,是不是?”
华容儿一顿,回望朱煜一眼,低声道:“没错。”
她被他气得性子越来越暴躁了,以前不管遇上什么情况皆能谈笑自如的她变得总是焦躁不安,只因为他的不开窍。
眼看着爱她的人不知道自己爱上了她,这种像是她自作多情的感觉真的让人很想哭,尤其是他有时脱口而出的浑话更让她伤透了心。
她怎么会爱上他,爱上这笨蛋?
冷天潍低着头坐在地上,忽然看到几滴水珠掉落,他抬起头讶异的看着泪流满面的她。
“容儿,我只是胡闹,并不是真的想自尽,你……”
她怎么哭了?冷天潍心慌不已。
见他手忙脚乱,朱煜忍不住开口:“笨师弟,过来一下。”
“大师兄……”他看了看朱煜,不想离开她身边。
“叫你过来是没听到吗?小心我让你在太阳底下曝晒一整天。”朱煜虽然口言恐吓,但脸上仍维持一贯的浅笑。
“是。”冷天潍只好乖乖的走了过去。
朱煜在他耳边低声道:“抱抱她,哄哄她就好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哄女孩子?这他真的不行。
“那就什么都别说。”
朱煜心中一叹。唉!又不能怪他笨,谁教他之前的生活单纯到只有他们几个人,自然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女孩子,再加上华容儿那种刁钻的性子,他当然死也不承认自己对她动了心。
“嗯。”
冷天潍走过去抱着不断流泪的华容儿,拍着她的肩安慰她。
另一方面,他也自我安慰着,他对她应该只有喜欢而已,像是那种对小狗、小猫之类的喜爱,没必要那么害怕。
所以,喜欢并不是爱吧!
他勉强可以接受喜欢她的这个想法,只要那不是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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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府邸
“爹,你终于回来了。”原本斜倚在太师椅上的黄邦歆起身迎了上去。
“嗯。”知府大人步履缓慢,疲惫的坐在椅子上。
看来爹还找不到线索。黄邦歆满脸骄傲地道:“爹,我查到了,那东西就在华家。”
知府大人一震,抬头望着他,急道:“此事当真?”他们有救了。
“嗯,我亲耳听到华容儿说的。”
“对呀,当初就应该想到华家,我怎么会漏掉他们,这东西他们没有,别人也不见得会有。”
“爹,那长生药有什么了不起,为何主子急着要?”
“嘘!主子在想什么,我从以前就不知道了,十几年前是要找一个女婴,近来是一块不知什么名堂的石头,现在是长生药,完全不是我们能理解的,所以别多问,尽力找就是了。”
“喔。那我们如何把它弄到手?”
知府大人思考着道:“这……”
“偷吗?”
“不行,华家的护卫我们难以对付。”又不能大张旗鼓的闯进去搜,该怎么办呢?
“爹,我们的人不能用吗?”
知府大人没好气地道:“你是要告诉他们,我们要偷一帖药方,叫长生药?只怕药还没偷到手,消息已经泄漏,到时候上头怪罪下来,我们就算有十颗头都不够砍。”
“那怎么办?我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恐怕很难把药方弄到手。”
知府大人摸着下巴沉吟了会儿,之后道:“掳走华容儿。”
黄邦歆想到她凶悍的模样,不禁抖了一下。“怎么掳?她凶得很。”
知府大人睇着这个笨儿子,道:“找人掳她。”
“爹方才不是说,不准让人知道这件事?”
“对,但只是绑走她,没人会知道长生药的秘密,那些人只会认为你是贪图她的美色。”没想到这小兔崽子的恶习能派上用场。
“爹说得没错,把人绑来后再逼她写出药方就好了。”
“切记!掳她时别让任何人看见,以免增添无谓的麻烦。”
黄邦歆要求道:“爹,那之后华容儿是不是可以给我?”
“可以,成了你的人,就不用杀她灭口了。”
“谢谢爹!”他终于可以把华容儿弄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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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米煮成熟饭?真要这么做吗?
华容儿表面上是在看帐,其实正心烦的想着前几天朱煜给她的建议。
说什么就算天潍开了窍,知道自己的感情后,也会想尽办法逃避现实,唯一的方法就是先生米煮成熟饭,再逼他承认。
不过必须由她主动,因为天潍不懂得那种事。
好无力的感觉。
她之前是猜测过,但没想到他真的完全不懂。
这事还是他师兄告诉她的,该可怜他被自己人出卖吗?
唉,她该怎么做呢?
“小姐,这是刚送来的药,要不要先看看有没有问题?”吴叔走近她问道。
“是什么药?”她看着他手上的三包药。
吴叔低声道:“春药咽,小姐。”
“春药?”华容儿眼睛亮了起来,露出笑容。
呵呵,这还真巧。
“对。”吴叔摸不着头绪的看着眼前笑得开心的小姐。“这是某个富人想增添乐趣,向我们订的药。”
霎时,华容儿快速的将他手上的药拿走,一脸正经的回视他,严肃地道:
“吴叔,我们药铺怎么可以卖这种不好的药呢?会有损药铺清誉的,这些我就先收起来了。”
“可是小姐,这药后天就要给人家了。”
“跟他说咱们药铺找不到不就行了。”啐!真烦人。
“但是……”
“怕被骂?那拿些壮阳药给他就好了。”华容儿敷衍道,然后朝吴叔摆摆手,离开药铺。
吴叔摇摇头,拿她没辙。
华容儿边走边将药包放入怀中,笑得极为邪恶。
呵呵,生米煮成熟饭的时机就在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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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正拿着毛笔习字,忽然感觉到桌子一阵动摇,她抬眼一看,见到冷天潍脸色发青,全身颤抖。
“冷大哥,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呃,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有点冷。”冷天潍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好像大祸就要临头了。
“过了中秋后是有点冷。”
“嗯。”似乎有股力道猛然压在他身上,他不自觉流下冷汗。
小梅走进花厅,对他们两人开口询问,“冷公子,小蝶,你们有没有看到小姐?”
小蝶拿着毛笔摇头,“没有。”
小梅点点头,转身离开,边走边喃喃自语道:“这就怪了,我买完东西回到药铺,吴叔告诉我小姐先走了,怎么还没到家?”
小蝶好奇地看向他,“冷大哥,你怎么忽然松口气?”
“有吗?”他只是又忽然觉得自己像逃过了一场大劫。
小蝶笃定的道:“有。”冷大哥整个人放松的模样跟刚才完全不同。
他不在意地道:“喔。你继续乖乖写字吧。”
过了约三炷香的时间,小梅拿了些糕饼进来,搁在桌上后,问道:“小姐回来了没?”她心中有些不安,小姐不管去哪,都会交代她一声,这次怎么什么都没说?
小蝶放下笔,拿起一块糕饼吃着。“没有,她要是回来了,我们应该会看到。”
“这样啊。”小梅点头离去。
小蝶仔细地看着默不作声的冷天潍,道:“冷大哥,你的表情很糟,看起来像是丢了心爱的东西一样。”
“什么心爱的东西,小孩子别乱说话。”他是承认喜欢上她,但也只有喜欢而已,又还没到心爱的程度。
“但你现在明明是坐立不安。”她顿了一下,接着说:“担心容儿姐姐喔?”
冷天潍狼狈的回道:“没有,安静吃你的糕饼。”
他哪有担心她,她不欺负人就阿弥陀佛了,他才不担心她被人欺负。
虽这么想,他仍蹙起眉头,忧心忡忡的喝着茶。
小蝶直看着冷天潍。
难怪容儿姐姐常跟她说,冷大哥的表情比大脑还诚实,她原先不明白,现下她懂了。
吃完糕饼,小蝶继续练字。
过了半晌,她放下笔叹道:“冷大哥,你还是去找容儿姐姐吧!你这样动来动去,我没办法写字。”
整张桌子被焦躁的他弄得晃来晃去的,害得她怎么都写不好。
“好。”冷天潍惊讶自己想也没想地就这么脱口而出,去找她的这个这想法似乎在他心里缠绕了许久。
“冷大哥,快去快回。”小蝶见他匆匆地离开,立时吁了一口气。
她终于可以好好写宇了。
容儿姐姐爱上这种不诚实的人真是可怜,她这个旁观者光是跟他说起有关心上人的事就觉得好累,害她差点把笔往他身上丢,要他别在这儿心不在焉的看她写字。
她这么想着,忽然轻叹一声。
唉!她怎么忽然变得那么没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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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容儿一声嘤咛,幽幽转醒。
“你醒了。”
她勉强微睁双目,看到知府父子正俯身打量着她。
“你们……”
她看向四周,发现此处雕梁画栋,所有的摆饰均价值不菲,锦绣绸缎衬托出桌椅的贵气,还有绣功精细的罗帐,看来十分奢华。
她怎么会在这里?华容儿仔细回想了一下。对了,她是被人迷昏的。
知府大人客气地道:“华姑娘,本知府有事请你帮忙。”
华容儿撑起身子,冷冷地看着他,“就算请我帮忙也用不着迷昏我,强行把我掳来。”
要她帮他们,行,等他们投完胎后再来跟她说。
黄邦歆不悦地道:“你态度可否好点?我爹好歹是苏州知府。”
她面无表情,淡然道:“自古慈父多败儿,纵儿行凶之人,恕我无法尊敬。”
把她绑来这里,还要她尊敬他的父亲,这是什么道理?不对他开扁就很不错了,还敢要求她。
“你……”
身为肉票竟然敢如此嚣张!
被他们绑了还不知道害怕,哀求他们放了她,反而敢出言讽刺他们,这臭女人当真不想活了。
知府大人以眼神暗示他住口,然后温和地道:“华姑娘,我只想跟你讨长生药的药方,一旦你交出来,我自会放你离去。”
华容儿杏眼微眯,冷然回道:“我拒绝。”
“开出你的条件,你要什么,我们都会弄到手。”
她依然冷冷的望着他们,“我还是拒绝。”
给了还能活命吗?当她是白痴啊。
黄邦歆恶笑道:“华姑娘,你应当听过‘敬酒不吃吃罚酒’吧?”
“我只听过天理昭彰,善恶必报。”想威胁她,她才不是一受威胁就害怕的人。
“邦歆,对华姑娘客气一点,我们有求于人,不可无礼。”
嗯哼!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白脸,用这招哄她会有用吗?真教她怀疑。
“华姑娘,你一向心善,我们要这药是拿来活命用的,你就好心点写给我们,好吗?”
“我现在正发挥我的善心,不写给你们才是对你们好。”你们拿到了不也是死?真笨,上头会让你们这些知道药方的人活着才有鬼。
“你……”黄邦歆气得高举右手,要朝华容儿的脸打去。
“想打我?万一到时拿到的药方是假的,不知会怎样喔?”
“邦歆,住手。”知府大人喝止他。
“哼!”黄邦歆没辙,气愤的甩门离去。
知府大人临走前恐吓道:“再给你一天时间考虑,到时再下接受,你的下场……不必我说,你也应该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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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进来干嘛?”华容儿冷冷的睇他一眼。方才不是气呼呼的走了,怎么他爹前脚一离开,他后脚又跟着走进来。
“想跟你培养感情罗!”黄邦歆笑得极为淫秽。
培养感情?华容儿眼珠子一转,嘴角勾起微笑。
呵,那就跟他一起培养吧!她乐得顺从他的意思。
“这样啊,但你不怕你爹生气吗?”
“不会,他乐观其成。”他缓缓走近华容儿。
只见她似笑非笑的直瞟着他。
这娘们光是这样,就够让他兴奋了,不知等一下会让他如何销魂。
“真是个好父亲。”她想,既然他爹都乐观其成了,她也不好违逆,不是吗?
黄邦歆伸手正要抚摸她的脸,她往后一闪,对他媚笑,“哎呀,你站得那么高,我看不清你。”
见她没有敌意,他放心地坐到她的身旁,手也不规矩起来。
“我现下坐在你身边,够清楚了吧?”
“是够清楚了。”她迅速的伸手的往他两眼一插,站起身往他胯下一踹。
顿时,黄邦歆捂着下半身惨叫起来,华容儿随手拿了个杯子一塞,堵住他的嘴。
“吵死了。”她可不是两年前的小丫头,应付他一人绰绰有余。
冷天潍这时候破门而入,心急地道:“容儿……”
才唤了她一声,他霎时住了嘴。
见到黄邦歆蜷缩在床上的惨状,他一时之间不晓得该救谁。
“天潍!”一见到冷天潍来救她,华容儿高兴的飞扑上去,抱住呆愣的他,磨蹭着他的胸膛,娇声道:“我怕死了。”
他也怕死了!冷天潍额上隐隐冒出几滴冷汗,无言地看着黄邦歆涨红着脸,在床上痛苦地扭曲翻滚。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冷天潍不动声色地抹去额上的冷汗,强自镇定地道:“我在知府宅邸附近打转时,听到躲在一旁偷懒的守卫聊着他们家的公子掳了个姑娘回来,我就猜到会不会是你,便溜进来看看,正好你的影子映在窗子上,我便立刻闯进来。”
“这样啊。”
“我们走吧!”冷天潍拉着她打算离去。
但华容儿扯着他的手制止他,道:“等等,我们该和他聊聊天才对,毕竟主人大方的请我来白吃白住,那我也该有所表示才行,这是礼貌,天潍。”
“我懂了,但有人闯进来怎么办?”冷天潍边说边拉起黄邦歆,将罗帐撕成布条,将他捆绑在椅子上。
“不是有你在吗?打倒他们不就得了。”华容儿不在意地道。
“是。”她没有想到拖得越久,来的人会越来越多吗?唉!
她出声指示他绑法,“腿要大张,不然就不好玩了。”
“是……”真是个可怕的女人。
冷天潍不解地看着华容儿从怀里掏出三包药。
“这是什么?”
“春药罗!”
春药?他忆起大师兄跟他提过这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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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这是什么?”十三岁的冷天潍眨着眼睛蹲在朱煜身边,不解地问道。
“这是春药,师弟。”他满脸邪笑,拍了拍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男子。呵呵,这家伙方才敢摸他的脸,还调戏他,他要让他死得很难看。
“春药?是做什么用的?”
“让人丧失理智,失去清白用的。”呵呵,再塞一条狗进他房内。
“什么是失去清白?”
朱煜此刻脑子充满邪恶的想法,见他不知这种事,便好心地倾囊相授,滔滔不绝地道:“清白是有关于人的身子是否还纯洁的意思,至于失去清白有几种方法,强迫对方是最坏的做法,因婚姻而结合,是一种比较好的做法。”
见冷天潍天真的双眼仍疑惑的看着他,他兴致勃勃地继续道:“看你年纪还小,还不懂清白的含意,那么我就先教你两情相悦方面的事好了,这样你会比较清楚。首先,要男女双方情投意合,当两人感情不错,想在一起,就会成亲入洞房,所谓入洞房就是男女双方光着身……”
砰!后头一只脚将朱煜重重踩倒在地上。
然后一道冷飕飕的嗓音响起,“师兄,你在跟天潍说些什么?”
他们四人奉师命下山办事,才进客栈投宿,他便发现他们两人不见踪影,赶紧四处寻找,没想到这家伙打算暗地里乱教天潍一些事,真是恶性难改。
“呵呵!我只是跟天潍说明什么是男女之情。”朱煜苦笑着道。
冷天麟脸上的笑十分僵硬,用力踩了他几下。
当他没看到他手上的那包东西吗?
“拿包春药跟我弟弟说明男女之情?这还真是怪异的教法啊,师兄……”
趴在地上的朱煜不住干笑,“误会、误会,真是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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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那时大哥见了不高兴,大概不是什么好东西。
冷天潍不解地道:“你没事带着这个做什么?”
“秘密。”
见她笑得娇羞,又不断对他抛媚眼,他心中骇然。
她原本是想拿那个对谁下药?该不会是……
华容儿见冷天潍将那三包药抢走,然后全都拆开,不住惊呼道:“天潍,你在干嘛?”
只见他利落地将三包药和成一包,然后逼迫黄邦歆张开嘴,硬是灌下去。
“一包就够了,你干嘛三包都给他吃?”很浪费耶!
冷天潍对她扯开微笑,嘴角微微抽搐道:“我想,既然要问他话,当然要对他好一点,问出来的事才比较不会出错。”抱歉,别人死总比他死好。
华容儿恨恨地盯着黄邦歆的嘴,不快地道:“可以开始问话了。”
难得到手的东西竟然全教他给吃了,真是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