誫元--是近几年从网络起家的人力中介公司,听说背后有庞大的资金支持,在很短的时间内,迅速扩张,如今中介的不只是人力而已,包括土地、房屋买卖,更介入中小企业的转卖、并购,现在已经是一家极具规模的大公司了。
叩、叩。
「进来。」
李秘书打开门,走入董事长办公室。
「老板,楼下柜台打电话上来,有一位沈寒悦先生说是与您约好了。」
「嗯,让他上来。」
「是。」
蓝御天看一眼表上的时间,关掉计算机上的屏幕,推开椅子起身。
不久,李秘书带沈寒悦进来。
「李贞,把门带上后,任何事情都不准接进来。」
「好的,老板。」李秘书点了点头,相当公式化的把门给带上。
沈寒悦扬起嘴角,「你这秘书看起来相当能干。」
「她未婚,你有兴趣吗?」蓝御天从冰箱里倒了两杯冰咖啡。
「这么急着推销给我,真的在担心我跟你抢女人吗?」沈寒悦看了看这间宽敞的办公室,自个儿往沙发里坐了下来。
「我是一番好意,你年纪也不小了。」他把一杯咖啡递过去,在对面坐下来。
沈寒悦随即扯眉,「只不过大你两岁。真正年纪不小的人你怎么不去说?」
「好歹我得敬他是长辈,再说他身边有个纪儿了。而你--身边有谁?」蓝御天扯起嘴角,喝着咖啡。
四目相对,熟悉不见冷意,彷佛相交已久的多年朋友。
「谈正事吧。」沈寒悦扯了扯眉,嘴角掀起冷冷揶揄,「再说下去,我恐怕会对于家老头子提议的『近水楼台』心动了。」
「这只老狐狸倒是很懂得利用人。」一双蓝眼生冷。
「害我冷汗擦不完,血液拚命往上窜,差点向他投诚了。」沈寒悦冷笑了一下。只要他肯往于家靠拢,江山美人,一举双得,心脏弱一点的恐怕在犹豫之间就发病了。
「幸好,你是及时想到背后抵着两把枪,才能冷静下来的吧?」蓝御天对他的信任度是百分之两百,既然他想说笑,他也奉陪。
「这我倒是不怕。你想一直都知道背后有枪抵着的人,怎么可能不穿防弹衣呢?最主要还是看在『同病相怜』的份上,我怎么样也不忍心害非因哭泣啊。」同样是孤儿,他怎么可能会去欺负孤儿呢。
「今天……那老头派你过来做什么?」蓝御天瞇起了眼。一提起因子,他的情绪一下子跌落谷底,也无心说笑了。眼前他在做的事,已经是在伤害非因了,真正会令她哭泣的人是他啊。
「他说有话想单独跟你谈,想跟你约个时间,在公司见面。」
「哦?举白旗投降了吗?」
「要是有这么轻易,恐怕你也觉得扫兴吧?」
「如果他肯到蓝家的墓前去跪上三天三夜,我就可以不计较。」他冷冷讽刺道。
「……你是心系佳人。可能蓝总裁的想法就不一样了吧?如果于信鸿不破产,不到一无所有的地步,我想蓝总裁是不可能放过他的。」提起蓝影白,沈寒悦的语气多了敬重和了解。他的人生里,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接受蓝影白的帮助,所以当他的恩人询问他是否愿意帮他做事时,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接着飞回台湾。
「我也不认为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会轻易认错。」一双蓝眼迸出森冷的光芒。
果然是蓝家人。沈寒悦扬起嘴角,眼里同时出现隐忧。「于信鸿握有整个集团接近一半的股权,再加上于家几名股东的支持,我们想要把于氏集团的经营权弄到手,恐怕没这么容易。」
「你不是说,他希望因子能够学习独立,将来好接掌他的事业吗?你想办法叫他把股份分给因子。」冰冷的眼神,教人有错觉,以为他骨子里淌流的血液也是冷冰冰的。
「你想从非因手上拿到那些股份?」沈寒悦难掩惊讶。
「哼,那老头好不容易找回孙女,我们当然得趁他正乐昏了头的时候削弱他手上的股权!」谈起争权夺利,他像只噬血的猛兽,无情得令人胆战心惊。
「我明白。但是从非因身上下手,不太好吧?万一被她知道了呢?」他始终觉得把一个善良女孩牵扯进来,已经让他心存罪恶感,现在还要利用她,实在不太忍心。
「没关系。就算她知道事实真相,她也能够听我的解释的。」蓝眼里好不容易注入一点暖意,却是一份充满自信和独占欲望极强的感情。
沈寒悦点点头。「她确实是深爱着你,我也相信你不可能辜负她。」
「当然。」当然,等这一切结束,他的因子就可以回到他身边了……明明他有十成的把握,却为什么内心里依然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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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闲的午后,窗外蝉声唧衔,她一个人在工作室里画着设计图,但是不管怎么用心,脑袋里就是一片空白,怎么画就是找不到令她满意的线条。
她放下笔,站起身。
外面是太热天,仰头看蔚蓝高空彷佛她熟悉的那双眼睛正在注视着她。想起蓝御天,她就无法不想起那天等了她一夜未睡的爷爷,她难过的内心里就充满内疚。如果不是管家告诉她,爷爷一夜在等她,她也不知道老人家这么担心她。
是她的错,她一夜未归,也没有一通电话回来。所以,连续下来的一个礼拜,她都在家里陪伴爷爷,没有出门。
几天相处下来,她发现爷爷真的是一个很好的老人,对她关心备至,亲切又和蔼,任由她做喜欢的工作不加以干涉,对于她不喜欢的社交也从来不勉强,她打从心里喜爱她的爷爷,她也告诉自己,以后再也不可以让爷爷操心了。
只是,和蓝御天一个礼拜没有见面了。她在电话里告诉他,她这个礼拜要在家里构思下一季的服装,他似乎不太高兴一个礼拜见不到面,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她心里多少是有遗憾的。从她回到于家至今,蓝御天不曾来过一趟,他也未和爷爷见过面。她虽然和他提起过,但他总是一句:「再说。」
面对他冷漠的脸庞,深冷的蓝眼,她心里很是困惑,却总无法开口询问她想要的答案。
对于她回到于家,他似乎感到排斥。她忍不住开始怀疑,蓝御天他……是不是不喜欢爷爷呢?
叩、叩。
敲门声打断思绪,于非因离开窗口,过去开门。
「小姐,老爷说,等一不要回来喝下午茶,他会带客人回来,请小姐准备一下。」
管家亲自过来吩咐。
「客人?……好,我知道了。」会是谁呢?于家的亲戚一员?
不久,答案就揭晓了。
她熟悉的车子,她想念的人,他的出现一下子扫空了她心里面一团疑云!
「御天!」在大门口,迫不及待跑下台阶,一张笑靥比阳光灿烂,多日来失了光彩的一双翦水眸瞬间燃亮。
「等等……小心--」
「咦……啊--」
蓝御天一下车,就急忙跑过去,在她一脚踩不稳身子往前倾时,张开双臂及时接住她!
他的脸色瞬间转白,心脏的疾速跳动来不及缓和,眉头才聚拢,鲍受惊吓的怒骂还未冲出口!
她紧紧的圈住他的颈项,整个贴在他身上,小脸儿埋在他颈窝间,「御天,我好想你、好想你……」
一双深邃的蓝眼缓缓低垂o/心脏依然疾速跳动着,只是转换了不同的情绪,紧张几乎绷断的神经缓和了,打从心底一股暖热的激流汹涌扩散至全身千千万万想念她的细胞,双臂紧紧将她拥抱,唇舌自然地寻找着她的柔软唇瓣、她的甜蜜……
相拥相吻的两人,遗忘了周遭的人。
直到一道冰冷锐利的视线穿透后脑勺,蓝御天才抬起头来。深情火热的眼神缓缓离开了她,回过头去--热情消失在一瞬间,蓝眼冰冷如斯--对上了于信鸿那双苍鹰般的眼睛。
「爷爷。」于非因一脸绯红的羞涩,两手连忙故开了蓝御天。
「哈哈,不用害羞。这些天看妳闷闷不乐,果然是因为他的关系吧?」于信鸿在孙女儿面前,始终是扮演亲切和善的祖父角色。
「爷爷……」脸上一阵热,一双柔似水的眼神直望她最爱的两个人站在一起的画面,欣喜和幸福写在她白净美丽的笑容里。
「我想不管怎么忙,一顿下午茶的时间总该是有的,所以就邀他一起回来了。无论如何,我得亲自确认让我的孙女儿神魂颠倒的……不是一个坏男孩,我才安心。」看似和蔼的笑容、温暖的眼神底下深藏着一把冰冷的利刃,向着他嘴里说的那个坏男孩而来。
「爷爷,谢谢您。」于非因只感受到满满的甜蜜的疼爱,看不见她最爱的两人眼中的刀光剑影。
蓝御天却见不得她眼里对于信鸿的敬爱,深冷的眼神几乎刺穿他的仇人!
于信鸿扬起笑容,拉着于非因的手把她的视线转向蓝御天,「非因,别冷落了我特地请来的客人,请御天进去喝茶吧。」
甜蜜的笑容向着他,深邃幽冷的蓝眼迅速转换了神采,扯起一脸笑,伸手勾揽,用占有的姿态一把锁向她腰际。
「御天……」她一怔,一脸红,避着多人的视线,轻轻推离他的手,赶紧回头牵扶于信鸿。
一直站在身后没有声音的沈寒悦,及时在蓝御天震怒前出声,「蓝先生,你喜欢红茶吗?非因回来以后,最喜欢喝这里的红茶了。」
「是啊,爷爷买的红茶特别好喝呢。」她的笑容灿烂生辉,似乎在这里的生活已经习惯。
蓝御天紧紧咬牙,忍住内心里不断爬升的切齿的疼痛!是他--把她送进仇人手中--活该!该忍受如此煎熬!
冰蓝眼神瞪着地面,缓缓拾向阶梯,他的女人牵扶仇人的背影的画面……
「进去吧,别让非因起疑。」沈寒悦端着寒喧的笑容,低声提醒他。
深闱眼神缓缓收敛,压下一股强大的恼怒,拾阶而上。
沈寒悦跟在后面,一口长气缓缓吐出。得意的一方,难免轻敌……连蓝御天的年轻气盛、浮躁个性都考虑进去,加以利用,蓝影白的深思熟虑,他打心底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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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夜里,他所渴望的不过是随时能拥抱她娇柔的身子,却竟是如此困难!那也罢,他亦不需要男人的安慰--
「你和他一样都在看我笑话吗?」很快他便发觉自己上了蓝影白的当!他也在事后发现自己沉不住气的缺点,为此他更懊恼不已。连他的脾气也在蓝影白的计算之内,那他要何时才能超越他!
「其实你自己也明白,也只有非因才能成为你的弱点,别这么在意了。」沈寒悦本来是担心他发狂,顺道在夜里过来看看,没想到他已经冷静下来,而且加以反省了。不傀是影天集团的继承人……老实说,有时候他不免会想,藉由报仇这件事来吞掉于氏集团,是不是蓝影白故意给蓝御天的一种成长的磨练,其实真正的目的不在报仇这件事上?但这也是他的猜测而已,到现在他仍然跟不上蓝影白的思维。也许蓝影白的恨意比他所想的深,只是他从来不形于外而已呢?
「哼,下次不会了。」经过这回的教训,他将懂得在他的敌人面前更加收敛他的情绪,用更小心谨慎的态度来应付敌人。
沈寒悦眼里掠过赞赏的光芒,微微一笑,「老实说,要向蓝总裁的智慧挑战,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不过在成长的时间上我们永远输他一大截,在经历这方面就已经输在起跑点了,相当可惜。」
蓝御天瞅他一眼,有些许意外,「我以为你对他只有敬意,没想到你也有想超越他的心态。」
「我想任何人面对他的时候,都是景仰大于妒忌的:如果不是的人,也太不知自己的分量了。」蓝影白站在任何人面前,都有一股威严和气势,那是任谁也模仿不来的气质。
「也许吧,不过如果是我们连手,你觉得赢面有多大?有兴趣试试吗?」无论如何,他都想扳倒他叔叔一回。说他是泄愤也好,他的确是不能够忍受只有自己的女人加入战局这件事!
「你……不会是早已有打算吧?」他莫非已经不小心一脚踩入陷阱中?沈寒悦虽然浓眉深锁,但是眼里却绽放出跃跃欲试的光芒。
「没有这回事。我只是刚好想到而已……既然他能利用我的弱点,我又何必太仁慈呢?」他坦率的把话讲明了。
「这……蓝总裁是一个沉着聪慧的人,如果能够看到他如何防范别人利用他的弱点,这倒是很值得学习。」虽然在场的只有两人,沈寒悦还是忍不住把他的话往好的方向加以修饰。
这个能言善道的家伙,难怪深得蓝影白的信任!
「那么,祝我们合作愉快。」蓝御天扯起嘴角。把好的人才留在自己身边,这一点他是不会输的。
「我猜一下,你……是打算以牙还牙吗?」针对蓝影白的弱点下手,那可是要付出相当惨烈的代价。
「你怕了?」
沈寒悦深深揽眉,「我看这件事情可以慢慢来。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这也是我今晚来最主要的目的。」
「什么事?」
「当我提到让非因拥有部分股份,进入公司的董事会学习时,那老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突然说,他考虑把所有股份都过继到非因名下,他--希望我辅佐非因,他准备要退休了。」
蓝御天瞬间拍桌而起!「这怎么可能?」
「别太高兴了,他只是说考虑,并没有真正行动。只是果真如此的话,那我们要得到于氏集团可说是不费吹灰之力了。」
蓝御天瞅着他。揣测了于信鸿的心思,他猜想,「那老头很认真在打你的主意吧?希望你将我打败,娶他的孙女儿为妻。于氏集团的经营权就等于是给你的报酬。」
「而他,就可以等着含饴弄孙,安享晚年。」沈寒悦一脸兴味地笑了笑。因为于信鸿那些话是单独对他说,所以他也正是这么想的。
「……很大的诱惑吧?」蓝御天冷冷扫他一眼。
「你是指美人?还是江山?」
「我指你身上的防弹衣!是不是很想尝尝被子弹打中的滋味?」
「唉。有必要如此恐吓我吗?我要是抵挡不了诱惑,又岂会跑来通风报信。」
「那你就不要明知我的感受,还在我面前端着一张嘻皮笑脸!」
沈寒悦瞇超了眼,一脸不苟同。「……你是成长缓慢,还是根本没有得到教训?还是动不动就这么沉不住气。」
蓝御天挑起了眉,「你以为我会跟在他后头学习吗?像他一样面对任何人都情绪不彰?我又不是他的影子!如果你希望我把你当成敌人,我倒是不会让你失望。」
也就是说,身为他的朋友是看不到他更加内敛的表现了?沈寒悦不知道该说是荣幸还是遗憾,不过他也确实觉得蓝影白的冷漠和深沉,就像隔着一层冷冰冰的玻璃,阻隔了想对他示好的人,就连他可以算是他的亲信的人,也很难有前进一步的机会。这一点,蓝御天明显是亲切多了。
他扬起嘴角,「好吧,我当然不希望和你变成敌人,我会全力支持你,尽力在非因面前为你多说一些好话。」
「……我也会在李秘书面前多提你的优点。」
「那真是感谢了。」他几时说过他要追那个秘书了?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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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御天果然如他所说,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在于信鸿面前彻底收敛了他的情绪,即使是偶尔的脾气张扬,那也是在冷静思考下所设计出来,要让他的敌人以为他依然是血气方刚的小子,继而轻敌。
但是在于非因面前,他收起了对于信鸿的憎恨,开始在于家出入。
晴朗的假曰。一早蓝御天就来接于非因,只是他并没有事先通知她,所以她只能连忙去准备。
「这么看来,你是要抓住非因不放了?」在这个房子里,于信鸿很少把时间留给两人独处。他已经不只一次在非因的背后对蓝御天挑衅。
第一次见面,于信鸿就开门见山的直接挑出他「蓝誫田之子」的身分,并且告诉他,他不会把孙女嫁给他!总有一天,他会让他的孙女主动离开他。
「她是我的。」蓝御天放下茶杯。
于信鸿瞇起了深眸。在他面前还敢大言不惭,真不愧是蓝影白的侄子!
「哼!像你这种把非因视为所有物的独裁者,你根本没有资格接近她!」严厉的词句特别压低,锐利的眼神怒恨不已。
「我是独裁者?……恐怕也不及你吧!」蓝眼里写着过去的仇恨,「真正的独裁者,似乎连害死自己的儿子也不曾眨眼,不是吗?」
于信鸿抖动的脸庞看得出极度的愤怒,他却掀起嘴角,「蓝家的小孩,别以为这么做就能刺伤我。我早就说过,没有任何人该为一场意外负责。再说,你父母是帮助我儿子和那个女人逃出国外的元凶,出了这场意外……我早就已经对蓝影白说过了--都是报应!」
「你--」切齿的愤怒来不及宣泄,于非因已经从楼上下来了。
「御天……你怎么了?」
他铁青的脸色收敛不及。于信鸿心里得意的笑了。
「没事,走吧。」他起身,拉着她大步的往外走。
于非因险些跟不上他,走出门外在下台阶时差点跌倒。蓝御天及时停住脚步,抱住了她。
他深闇的眼神锁着她,拦腰将她抱起,拾阶而下,步伐迅速而稳重,把她带出了于家。
总有一天,他会完全的拥有她,不再让她踏入这里。
「御天,你跟我爷爷……有什么不愉快吗?」坐在他车里,她还能感觉得到他紧绷的情绪。
一手握着方向盘,他放缓了车速,紧紧握住她的手,目光始终落在前方。「没什么……只是有一些想法不同。」
「可是……你脸色很难看。」忧心忡忡凝视着他。
她的手冰冷,即使他紧握在手里依然无法温暖她。他转头看她一眼,湛蓝的眼神有了温度,紧绷的脸庞缓和了情绪,扬起嘴角。
「听说妳昨天去工作室了?为什么不来找我?」他特地把工作室安排在办公大楼隔壁,是为了能够看到她。
「我只是把设计图拿过去给孙小姐看看。」她是蓝御天安排管理是非工作室的人。
「爷爷说你的事业刚起步,现在是最忙碌的时候,所以我觉得不太应该去打扰你。」
「……我很感激他老人家的好意。不过因子,对我而言妳远比事业重要,我希望随时都能见到妳,这点希望妳明白。」
「我知道了。」她笑着微微脸红。
「我今天有一整天的时间,妳想去哪里?」两人好不容易在一起的时间,不应该因为于信鸿而扫了兴……很难说,那老头不是因为想破坏他们的约会,而故意招惹他。
「我想……我们先去买一些礼物,带去『仙人掌』好吗?」自从她知道她的母亲原来也是在那里长大的以后,她对「仙人掌」就更有一股亲切感了。
经过那么多年的物换星移,「仙人掌」里的院长换了几个人,里面的人也是来来去去,没有人认识她的母亲。
「好。」瞥她一眼,他迅速把目光转移,认真开车的当口,眼底隐隐浮现深重的罪恶感。
于信鸿自以为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亲情,其实是一场骗局!他若是知道因子不是他的孙女,恐怕绝望会远比伤心还大吧?当蓝家剩下两人,他当时年纪还小,但蓝影白当时的绝望和愤怒,于信鸿也该要尝一尝!
……但是,如果因子知道蓝家收买了「仙人掌」,左右了她的身世,那么……她……她会……伤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