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筱樱回到台湾已经过了一个月。
她在贸易公司找到一份工作,专门负责业务,为了工作也买了一辆车子代步,每天穿梭在台北街头,拜访客户,交际应酬,然后在半夜三更回家倒头就睡。
她避免去接触有关于岁方集团的事情,藉忙碌的工作让自己不去想岁方真。
她认为遗忘是治愈失恋最好的方法,或许这很消极,也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但是她真的很努力要自己那么做。
常筱樱申请了新电话,因为怕被王品宣找到,她仍不与其他朋友联系,电话号码除了公司再无人知晓。
但是,这天她才刚回到家不久,电话铃声忽然响彻云霄,吓得她连退好几步,只能望着电话发愣。
是谁?她因为想不透而满脑子问号。
她第一个念头是对方打错了,更认定只要她不去接,电话会自动断线。
但是,那人却死不肯放弃,十分钟,甚至半个小时过去了,它依旧响个不停。
最终,她不得不拿起话筒,“找哪位?”
“躲我?你以为你躲得了吗?为什么要躲我?”
这个声音她不可能忘记,也是令她害怕的声音,因为她太过恐惧,以致话筒滑落在地上。
常筱樱望着话筒,恍若那里有着会传染的病菌。
为什么王品宣会知道她的电话?她那么刻意的避免和以前的朋友接触,为的就是要躲开阴魂不散的他,但是,终究还是被他发现了。
她拉开窗帘的一角,想看看王品宣是不是已经找到她的住处。
街灯下没有半个人影,让她松了一大口气。
但是电话尚未断线,王品宣的声音仍从话筒传来。
常筱樱弯身拿起话筒,把它挂断,不想继续听到他的声音,但是不一会电话又响了。
她承认自己并不勇敢,但是躲避真的是个好办法吗?王品宣的纠缠已经算不上正常,过了那么久他还不肯死心,那么她即使想尽办法躲开他,都有可能被他找到。
所以,她鼓起勇气接听电话,“请你不要再骚扰我,我说过我不想嫁给你,你可不可以死心了?”“不可能的,我认定你就一定要属于我,你不要躲我了,再怎么躲我都会找到你的。”
“那我就到天涯海角去。”
他坚持的强调,“没用的,来到我身旁,让我保护你吧。”
“你不要再纠缠不清了,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天底下好女人那么多,你快点去找一个爱你的人吧。”
“我说过我只要你。”
常筱樱觉得已无法和他说下去。“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不要再打电话来,你若是再继续纠缠下去,我就要报警了。”
“你放心,我会找到你的。”
那是说王品宣依旧不知道她的去向喽?她突然有点庆幸,至少只是被知道了电话而已,她可以搬家。
“我会很快到你身边的。”
“请便。”她会在他找到之前走得远远的。挂上电话之前,她已经决定要远离台湾。
***
岁方真离开本州,来到北海道这处樱花园,拒绝别人照顾。他并不是要把自己孤立,而是为了重新站起来。
常筱樱离开时所说的话是他每天努力的动力,他知道自己是没办法忘记她的,而只有站起来,才能够永远拥有自己所爱的她。
而且,他并没有真的与外隔绝,每天早上打开电脑,都会有关于常筱樱的最新消息传来,知道她平平安安,是他一天之中最开心的时候。
但是,今日的消息却教他忧虑,常筱樱已前往伦敦。
一股冲动让他站了起来,等他发现时,他已经奔出屋外。
“阿真……”岁方玲子看到这叫人惊喜的状况,高兴地道:“天,你能够站起来,而且还能走路了!”
“妈,您怎么来了?”
“我是担心你一个人在这里不方便,想来看看你,没想到……”说着,泪水滑下她的脸。
岁方更急促的说:“妈,我现在要马上去伦敦一趟,等我回来我们再谈好不好?”
“去伦敦?做什么?以你的身体状况,怎么可以飞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岁方玲子紧张的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也不清楚,是樱突然离开台湾,搭上飞往伦敦的班机,我想去找她。”
“怎么找?你又不知道她会在哪里落脚。她迟早会回台湾的,你到时再去找她不是比较妥当?”他可等不到那个时候,这一个月来他几乎度日如年,要是就此失去了樱,他会恨死自己的。
“她不会回去的,跟着她的人说樱离开的时候很匆忙,不但退了房子,还辞掉工作,所以我一定要找到她,问清一切事情才成。”
“我知道了,你要去我不会拦你,但是总要先冷静一下做些计划吧?”岁方玲子笑着对他说:“先找个人跟着她,或安排她的落脚处不是比较实在些?”
是喔,他太急躁,忘了该思考这些。
“你放心,我会叫人传真这些去英国,要分公司派个人去跟住她,你到了就直接问公司要地址吧。”
岁方真激动的抱住她,感激地道:“妈,谢谢您,我就知道您最爱我了。”
“说什么傻话,我是你妈,你是我儿子,我不爱你爱谁呢?”
“谢谢您!”
“别再说谢了,要谢就带着樱一起回来谢我吧。”
“我会的。”岁方真肯定的应允,“我一定会带樱回日本。”
***
伦敦,是常筱樱多年前就打算要来的地方,她很久以前就想存一笔钱然后到伦敦来读书,可是一拖就是好几年,没想到现在这里竟成了她的避难所,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她才入境,就看到一个偌大的牌子写着她的英文名字,想必是寄宿家庭的人来接她,所以她不假思索大步走过去。
“Cherry小姐?”对方客气的询问。
“是的,我是Cherry,怎么称呼你呢?”
“我叫布雷德。”
“你好,布雷德先生,谢谢你来接我。”她诚心的道谢。
“不必客气,请跟我来,行李我来帮你拿。”布雷德年纪很轻,看起来挺亲切的。
“那就麻烦你了。”
“不客气。我的车子就在外面。”
两人来到停车处,布雷德又问:“你有没有什么需要购买的?我可以先带你去这附近的超市,然后再回住的地方。”
“是有些百常用品需要购买,但如果方便,我想在住处附近买,顺便可以熟悉一下环境。”
“那也可以。”布雷德点头,然后坐上车,启动引擎。
约莫一个小时的车程,车子才抵达目的地,但是,却不是常筱樱所想象的寄宿家庭,这里豪华得离谱。
“这里是……”
布雷德笑了笑,径自下了车,然后提起她的行李,“别看这里这么豪华,一切都和一般的寄宿家庭一样,而且离你要读的学校很近,购物也很方便,你不用担心,而且我也不是坏人。”
她的表情看起来一定很明显的怀疑他,否则不会一眼就被瞧出心中所思,但这也够她尴尬老半天了。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为了让常筱樱宽心,布雷德赶紧解释,“没关系,会怀疑是很正常的,但你真的可以相信我不会伤害你,这里还住着一对老夫妇,你大可以放心的住下来。”
“那对老夫妇是房子的主人?”
“不是。他们都是替人管理房子的,房子的主人只有度假才会来住,所以平时只有我和老夫妇三人,你住这里可以自在些。”
房子的主人不在,可以不必受到任何拘束;可是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吗?豪华住宅却和平常寄宿家庭的收费差不多,实在怪异。
常筱樱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主人真的不在?”
“真的,不过他这两天可能会来度假,到时候你就可以碰见他了。”
“房子的主人要过来度假?”
“对。”布雷德推开门,“我们还是先看看房子吧,你可以挑一间你比较喜欢的房间,等你放下行李后,我带你到附近买你需要的东西,不过事实上这里样样齐全,你可能不需要买太多日常用品。”愈是这样她愈觉得奇怪,住豪宅,要什么都有,她岂不变成来度假的!
“很抱歉,不是我多疑,实在是这一切太不合乎常理了,可不可以告诉我这房子的主人是哪里人?”
“我也不清楚耶!”
“不可能的,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房子的主人是谁?”常筱樱不相信的质问。
“真的啊,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是个东方人,至于是东方哪里人,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我也只是居住在这里罢了。”
“你不是替他管理房子的吗?”
“不算是,他让我来住这里,顺便看管而已,算是打工吧。”
“打工?”
“是啊,我还是个学生,这种工作很轻松,也减轻我不少负担。而真正看家的是那两位老夫妇,由于他们不会开车,所以让我去接你。”
布雷德继续说:“你其实不必担心,房子的主人只是不喜欢让房间空着,所以决定租给一些留学生,让那些想读书的人有个不错的环境。很多人抢着要住进来,只不过房子的主人很挑,如果你没有好好的爱惜居住的环境,他还是会请你走路的。”
经布雷德这么一说,常筱樱比较能够接受了些,“好吧,我相信你。”
反正,既来之则安之,除此之外,她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
***
买日常用品之前,在布雷德的陪同下,常筱樱先领略了英国风光。那美丽的中古建筑,以及那些不同于台湾的景致,活脱脱就像是在看一幅英伦风情画。
逛过了些许地方,也买足了要买的日常用品,他们沿着原来的路回到豪宅。
原本一路上她还和布雷德有说有笑,但是当推开门,看到站在屋子里的背影,笑容便从她的脸上掩去,取而代之的是讶异以及惊喜。
但当她发现岁方真欲转过身来,她却不由自主的拔腿就想逃。
可她的步伐到底不如他快,所以她跑没两步,就被奔上来的岁方真拉住。
“放开我!”她挣扎地大叫。
他执拗的说:“不放,这辈子都不。”
“你来干么?”她依旧没有放弃挣扎,但其实她最想问的是他的腿,想知道他为什么能走了。
她的眼神透露出她的心思,岁方真揽住她的腰,把她拉至身前,贴着她耳鬓厮磨,“我说过,你是我的福星,你一来,我的人生就出现奇迹,所以怕你逃走,我只好站起来追了。”
“别开玩笑!”常筱樱生气的瞪着他说:“你究竟来这里干么?”
“这是我家。”
是了,会这么大手笔的人不是到处都有,而她身边又没几个这么阔气的朋友,所以早该想到是他才对,可是她的联想力不够好,所以总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好,这是你家,那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算计我?”只能这么解释了,她要去的目的地是寄宿家庭,不可能是这里。她想转头去骂那个骗她的布雷德,但不知几时,他已经不见踪影。
常筱樱忽然发现自己与岁方真太过亲近了,两人身体贴合,身子里更有股蠢蠢欲动的欲望急欲爆发。
“你可不可以放开我?”
“不成。”
“你……”
她正要抗议,岁方真却霸气的说:“很久以前我就想要这样抱着你,感觉你的体温,感觉你的柔软,但是碍于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不能这么做,现在我再也不可能放开你了。”
他说的正是她的心声呵!
以往她认为两人是兄妹,所以连亲吻都觉得罪恶,好象那是非常变态的一件事情,但事实上他们从来不曾一起生活过,也不曾感觉彼此是亲人,而他又那么有吸引力,是女人的克星,面对条件这样好的男人,要不动心很困难,也正因为如此矛盾,所以痛苦也就随之加剧。
而当她知道他不是她的兄长后,她很开心,却又被他伤得遍体鳞伤,现在他怎么能够再来这样搅动她的平静心湖呢?
“你不要太过分了,是你要我滚得远远的不是吗?我已经如你所愿,滚得够远了,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常筱樱痛苦万分的质问。
“因为我要让你幸福。”
“那你的未婚妻呢?不,正确的说是你的新婚妻子呢?你们是来这里度蜜月的吗?你这样放着她不管跑来找我应该吗?”
“我根本没有结婚。”
没有结婚?怎么可能!他们不是连宴会场地和礼服都挑好了,为什么变卦?
“这究竟怎么回事?”她忘记挣扎,想要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岁方真却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那个可以慢慢的告诉你,但是,有一件事情我现在就要做。”
“做什么?”
在她问得更多之前,他堵住了她的红唇,以行动告诉她,他想要做的事是什么。
***
两情相悦的爱侣在浓情的引领下,来到只有两人的隐密空间。
常筱樱没想过要过度的矜持,因为她喜欢被自己所爱的男人拥有,这是一种美好的感觉。
“可以吗?”岁方真一边吻她、一边询问。因为他是真的珍惜樱,打一开始就认定她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最爱是要细心呵护的,所以没有她的应允,他不会冲动贸然行事。
“如果我说不,你就要住手吗?”常筱樱喘着气,认真的问。
“如果那是你的意愿,我会尊重你。”
他欲停手,但是她却不打算让他事情只做一半。
她一把扯住他的手,强迫他环上她的腰,“好,那就表现给我看看,让我知道你有多爱我。”
“爱到希望一辈子把你留在怀里。”岁方真深情地说:“樱,嫁给我好吗?”
“嫁给你?你真的那么希望?”
“是的,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这么想了。”
“但是那时候你应该还不知道我们不是亲兄妹吧?”想起之前岁方玲子的话,接着她忍不住调侃他,“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变态。”岁方真叹着气说:“那时候我好恨爸爸,因为他既然有我这个儿子,又为什么要生下你这么美好的女儿,害我痛苦得半死,但是回日本之后,我发现自己的身世,正高兴的打算赶紧到台湾追求你,却……”
“从楼梯上跌下来?”
“嗯,那又让我痛苦了好久。”因为醒来之后,他又忘记了这件最重要的事,“现在想想,也许是老天爷在考验我对你的爱有多深。”
“你爱我?”
“你还怀疑我吗?”
“你从来没告诉过我。”常筱樱故意表现出不满,却是满心欢喜,毕竟老天爷还是垂怜她,让她失而复得。
“我爱你。”岁方真眼神坚定。
“有多爱?”
“我要用一辈子来告诉你,所以嫁给我好吗?”他再度求婚。
常筱樱没有马上应允,只说:“那么就用实际行动说服我,让我点头。”
“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吧?”他怕她只是开玩笑,但是要他停止碰她,那也是很痛苦的,况且他忍耐得够久了。“如果我现在要了你,你就再也不能拒绝了,这样无所谓吗?”
“你觉得自己有那么厉害?”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如果你真的那么厉害,那我放弃你就太可惜了,不是吗?”
这小女人竟然敢这样小看他,不让她知道他的厉害似乎不成呢!
岁方真再度贴向她,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勺,直接吻住她的红唇,开始对她发动攻势。
他用舌头撬开她的唇,接着长驱直入,搅动着她的芳心,而他的另一只手没有闲着,一路由大腿缓缓往上画圈,挑逗着她的感官神经,意欲挑起她体内的火苗。
他是办到了,她全身犹如被火焚烧,热得几乎要爆裂开来。
“嗯……”常筱樱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
突然,岁方真的手抵达她腿间最隐密的地方,然后停顿在那里。
“啊!”她恐惧的尖叫,毕竟从来没有人这样接触过她的身体。
“会痛吗?”他温柔的询问,并且放缓力道。
“不是……”是很紧张,太过亲密了,她有些不自在。
“要我停手吗?”
“你要停手吗?”常筱樱笑问。
他坦白而直接的回答,“不要。”
真像个小孩。她扁着嘴说:“那又何必问。”
“问你是尊重,不要停手是因为我情难自禁。”岁方真的手于谈笑间占领了她最隐密的花蕊,轻揉慢捻的挑起她原始的欲望,直至她受不了地娇喘。
“你也与我相同呢!”
她已经无法言语,只感觉全身快要无力招架,却又因为得不到满足而有些失望。
“我要来真的喽,你要忍着点啊!”他很努力的不让自己太冲动,但光是望着她的脸,他已经忍不住想要马上把她据为己有。
察觉他的腿欲撑开她的,常筱樱紧张的想要阖起,但是他不允许。然后她感觉到他的坚挺直接冲进她温润的甬道,突然一股撕裂的痛楚传来,痛得她尖声大叫,不自觉的咬住他的臂膀。
“嘘,等一下就会好一些的,我保证。”虽然被咬着也很痛,岁方真还是极温柔的诱哄。
而后,他用唇安抚,吻去她的痛苦。
“樱,我爱你。”他每抽动一回,就告诉她自己的感情。
“我也爱你。”常筱樱掉着泪,感受着这又痛又快乐的滋味。
因为爱,所以想要感觉对方的存在,现在她完全包容了他,两人已经合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