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夕阳令「绿邑」添了梦一般的迷人颜色。
黑色跑车进入车库。
他打开车门,提著两人份的晚餐走进屋里。客厅传来细致柔美的声音,柳芷芸正在讲电话。
「……对啊,好恐怖,我回去的时候玻璃碎成一地,墙壁还被凿了大洞,看起来像挖土机挖掘过的,家具还被泼过强酸,地上到处是血红油漆,吓死我了呢。……嗯,幸好我去夜游才逃过一劫。你哦,真要感谢赵东风的帮忙呢。」柳芷芸横卧在长沙发上,耳朵贴著话筒,闭著眼睛,翘著嘴角。
花蒲英把餐盒放在茶几上,瞥一眼她到处是伤痕的身子,目光忽然停在她手臂上。
……早上他抓出来的吧?白皙的肌肤上有著明显的五指印,连周围都淤青了。
「嗯,之前的房子退租了,现在我另外租房子住。……怎么会呢?你不用担心我,安心待在那里吧,我会——」她张开眼睛,却不期然地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神,害她的脑袋在瞬间空白。电话那端又传来白蔷薇的声音,才拉回她的思绪,「不,没什么事……我是说,我会跟你保持联络的。……嗯,再见。」
收了线,她放下两条光滑的长腿,坐起身。
「你回来了。」看到他,她想起了早上那个陌生的感觉,一颗心混著一份惧意狂跳了起来。
「白蔷薇?」他问,她通话的对象。
柳芷芸一愣……吞下了讶异和莫名的悸动,她点了点头。
这么些天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正眼看她,而且眼里没有冷和怒。她还是初次见到他神色宽松,不带火气的模样……
他很高,特别是双腿修长得令人嫉妒。刚下班回来,身上还穿著正式的黑色西服,白色衬衫,打著一条亮蓝缎面斜纹领带。他有深黑的发色,短发往後梳成俐落的发型,俨然一副成功企业家的完美形象。
他的鼻子非常挺,两道浓眉下,一双炯炯有神的鹰眼,嘴型带著坚毅的线条,略微方正又俐落的深邃轮廓有著西方人的立体感。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他。
「为什么要骗她?」
「啊……嗯,你说蔷薇啊。她是个责任感很重的人,如果知道我因为她的缘故而受伤,她会相当内疚,担心我。而且……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在你这里。」
「因为她讨厌我?」
「……因为你们看彼此都不顺眼。」她小心翼翼地瞥他一眼。她的烧已经退了,他下一句话也许就要轰她出门了……
花蒲英瞅著她那双黑亮的圆瞳,想起早晨她应付他母亲那副无畏的态度,还有他母亲曾经一度恼羞成怒,恨不得吞噬她的模样。
一向高高在上的花家夫人,早已经被坟龙的大总裁宠上了天,习惯了众人又敬又畏的眼光,现在居然不被放在心上,这恐怕还是她的第一次,难怪她会气得动手推人。
「……你先吃饭。」他转身上楼去。
望著他高大的背影直到消失,柳芷芸才大大松了口气——呼!
掩不住雀跃和讶异,他好像没有赶走她的意思。
虽然她特地准备好一支动过手脚的温度计没有派上用场,不过也算是赚到了。
不过……会不会其实他的个性还不错?
☆☆☆
事实证明,会觉得他的个性还不错,那只是她一时的错觉罢了!
经过三个礼拜的相处,虽然说她还安然待在「绿邑」里,但就因为有机会和花蒲英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她对他也就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他这个人,面对公事上的电话,就像换了个人,用著沉稳又严谨的口气,有条不紊地吐出一长串听得令人想拍手叫好的分析和果断的裁决。但是面对她,不是瞪眼就是冷眼,她只要稍稍的贴近他,他就一个杯子砸过来,吓得她不敢造次。
也因此,三个礼拜了,她依然毫无所获。
现在,她脸上的伤已经好了,只剩下淡淡的疤痕,用一点粉底就可以盖过去了。不过很奇怪呢,花蒲英对她虽然凶暴了些,但始终未再提起要她滚出去这件事……
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她一个人在厨房里调咖啡,一面疑惑地想。
最近她都自己煮咖啡,花蒲英一开始根本连碰都不碰她煮的咖啡,像怕她下毒似的。後来是她偷偷把他买来的咖啡倒掉,换成她煮的,他喝了以後,从此就默默喝著她煮的咖啡了。
虽然他没有出口赞美,但她看得出来,他很喜欢喝她煮的咖啡。
她不会做菜,唯一让她得意的就是煮咖啡的手艺了,就连方亚斯也爱喝她的咖啡。只是,她当时真没想到花蒲英居然和方亚斯同样住在「绿邑」里,差点把她吓出了一身冷汗,幸亏他人目前不在国内,不然可麻烦了。
总之,她得趁著方亚斯还没回来,自己还没被花蒲英扫地出门之前,完成计画
她把咖啡端进书房里。
明天是假日,花蒲英今晚似乎要熬夜。
「天气热,这是我特调的冰咖啡,你喝喝看。」心跳得相当快,眼里不自觉地闪著异样的光彩。她小心地把「特调」的冰咖啡放在他的面前。
花蒲英扫她一眼。她自从脸上的伤口好了以後,那张脸就不曾少过五颜六色的
妆彩。……也许有些女人化妆可以让自己更美,不过见过她一张素颜以後,他始终狐疑她为什么要画蛇添足,每天花那么多时间在自己的脸上作怪,拚命丑化自己?
……一双小鹿般的圆瞳,也给假睫毛和黑眼线、彩色眼影遮去了澄澈的灵光。自从她上了妆,他那莫名其妙躁动的心就不再「发作」,所以虽然讨厌她这张「假面具」,他也没多说什么。
「放著就好。」冷然的目光回到电脑萤幕上。
「唔,你喝喝看嘛。一会儿冰块融了就不好喝了。」说起来有些扫兴,虽然是因为天气太热的关系,她每天都穿得很清凉,不是露背短洋装,就是背心加短裤,不过还是诱惑不了他,不被他摔过来的东西砸到就不错了。
她好歹算是个性感美女吧?每天穿著清凉在他面前晃,他那眼神还是冷冰冰,升不起热度。害她一颗既感到安心又不免疑惑的复杂的心,渐渐偏向沮丧的方向。
花蒲英靠著椅背,操作著手上的滑鼠,用另一只手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口……他一顿,停了一下。
柳芷芸心口一跳,十指紧扣著托盘,无意识地屏息。不知道他是发觉了,还是又要对她摔杯子?
他盯著萤幕,缓缓又喝了第二口,第三口。
她偷偷松了口气,眼看著他一下子就把冰咖啡喝完了,雀跃的笑容立刻在她嘴边漾开来。
「好喝吗?」她接过他递过来的杯子,声音甜美又柔软。
「……有味道。」他忽然关掉萤幕起身。
「啊?」她的心抖了一下,脸上差点泄漏了心虚的痕迹。
「很有味道。怎样?」他低头瞅著她。
「没……你喜欢就好。」如果这算是夸奖,这还是第一次呢……她愣了愣,莫名地脸一红,心跳加速的当口,又添了那么一点点的心虚和愧疚。
「我去洗澡。你没事就早点睡。」
「好,晚安。」奇怪……他今晚特别和悦耶……
但,那也只是一时的。有可能是他又让公司赚大钱了,所以心情好的关系……她甩甩头,赶紧跟著他走出书房,直看著他走上二楼去——
他一消失在楼梯口,她马上跑进厨房,把玻璃杯洗了以後,她也跔上楼了。
花蒲英的房间在二楼,她的房间在三楼。
她把准备好的数位相机拿出来,把脚架也弄好,换上一件她为了今晚特地买来的红色薄纱睡衣。
一阵忙碌之後,她才猛然想起,安眠药发挥药效的时间大概要半个小时,而且她不敢把药量加得太重,可能还得多等一下……那她这么匆忙做什么?
她呆呆地床上坐下来等待:心跳愈来愈快。想著他刚刚的和悦,她愈来愈不安
这辈子还没做过这种事,她也知道很缺德,但是……反正他是黄金单身汉,多添一笔风流帐又无损於他的价值。
……洗个脸,让自己镇静下来。她咬了咬唇,先放下相机。
她开门走进浴室,在洗脸盆里放满了水,就一头栽了进去——
闷了快一分钟的时间,她才抬起头来,大大吸了口气……冷静点了。她抽了一条毛巾,抹了一把脸,拭去一脸的水……好像忘了什么事?
她缓缓抬起头,望著镜中的自己,愣了愣……忘了她脸上有妆。
全花了。
啊,讨厌!她本来想要美美的上镜头,这下子全毁了。等她化好完整的妆容,可能花蒲英也醒了,然後会气得把她给活活掐死!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打冷颤。看来只好改变计画,要寄出去的照片,只要让花蒲英一个人的脸上镜头就够了。反正她是准备用影像录影,事後再来撷取图像,把她的脸避开就好了。
她索性把脸上的妆卸乾净,喷了一点化妆水。
她看著镜子里面那张素净的脸,真是怎么看怎么不满意,还好不用面对花蒲英。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她走出浴室,看了一下时间。
可以了!
她抱著相机和脚架走下楼,往花蒲英的房间走去。
☆☆☆
叩、叩……
「蒲英?……蒲英?」她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门,轻轻一旋,就转开了。心脏猛地一跳,手有些抖……她抱著数位相机,推开了门。
哇啊……好大!这是她第一次进入他的房间。
深褐色原木地板,靠近左边窗口摆著一张米色长沙发,视听柜,大型液晶电视。右边则有一组很有质感的深褐色长方形桌椅,上面放了一台笔记型电脑,还有文件、电话和几本书。桌子後面还有个柜子,也放了许多他公事上的物品。
他,则在一张大床上……睡了?还是倒了?
灯没有关,浴室的门也还开著。而他,穿了一件白色棉衫,一条短裤,躺卧在床上……旁边还有一条毛巾,好像是用来擦乾头发的。他的头发还是湿的,有些凌乱……那应该是安眠药发作,倒了吧?
「蒲英……蒲英……」叫了两声没反应,她把相机放在地上,按著狂跳的胸口,爬上床轻轻推他两下……
没有动静。
太好了!快,快把相机架好。她匆忙下床,调整相机,锁脚架。
床上……
花蒲英微眯著眼,瞅著她的一举一动。
从他发现她在冰咖啡里动了手脚後,他就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没想到……她居然如此大胆!
他握著拳头,胸口迅速凝聚火气,正准备起身,让她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
「蒲英,对不起……我已经跟你道歉了,你事後不要怪我。」她一边调整位置,一边喃喃自语,口气里难掩一份紧张和愧疚。
……她当在跟死人讲话吗?
花蒲英闭著眼,一阵疑惑,缓缓松了拳头,维持躺平的姿势不动。看看她究竟想干什么!
他暂时不作声,仔细凝听著她的举动。
「好,这个位置不错。」
……她把相机摆妥了。听声音,是在床的右侧。
……靠过来了。
……没有声音。她在做什么?
「嗯,还是应该把衣服脱掉。……可是已经开始录了……唔,反正可以录很长。」
脱衣服?……她要脱——床突然有了动静,她似乎也爬上床来了。下一刻,花
蒲英就知道自己猜错了。
原来她要脱的是他的衣服。
他动也不动,当自己昏死过去了。
不过……只是脱个衣服,她要弄到什么时候?
……笨蛋,光是扯怎么脱得下来!
……笨手笨脚!连脱个衣服都不会,她还敢对他设局!
……她又想干什么?
「唔,好重……好痛哦……讨厌,这样要怎么脱啊?」柳芷芸使力托起他的上半身,好不容易把他抱了起来,还弄痛了伤口,她却没有第三只手来脱他的衣服。
真是笨——花蒲英火大得胸口都快怒爆开来,忽然,他感觉到胸膛压著一团软绵绵的触感,鼻息随即闻到一股清淡的香味,脸颊触到了她冰凉的脸……
「好,拉拉看……」她大口大口喘著气,光撑著他都已经累个半死。她从他背後把他的衣服往上拉,但才拉到一半就卡住了。她还得先举高他的手才行啊……「啊……好累……先休息一下。」
休息?她有没有搞错!……一点都没搞错,她真的抱著他兼靠著他,气喘吁吁地没有了动作。
他眯起眼,微微张开了一条细缝,看见正对著他的数位相机正在录制影像……他垂下眼,瞪著她披垂下来的一头长发和光裸的肩膀。
本来想看看她有什么花招,不过她实在太笨手笨脚,让他等不下去了!他决定尽快把她给轰出去!
而现在,她的报应到了——
「咦?……啊……啊呀!……啊,好痛……好重哦……」一个不留神,她重、心不稳往後跌,而他也跟著倒卧了下来。在她还搞不清楚状况时,她就被压在床上了。
她的脸埋在他胸口,差点连气都没了,好不容易才挤入两只手,用力推起他——
「嗯……」
一声轻哼,立刻就把柳芷芸吓得连动都不敢再动,一双手撑在两人中间:心脏都快跳了出来!
「小……芹……」
咦!……谁?他喊谁啊?……啊!他想干什么?……不、不要……别碰她,别摸……不行啊!放手、放手!
「啊……」她惊喘了一声,倒抽了口气,一张脸涨得通红。
他一双手毫不安分地摸遍了她的身子,还在她的脸上又捏又掐,甚至一只手重重地压到了她眼睛上——
「呀啊,好痛、好痛哦……」
他张开一双冷酷又凶恶的眼神,瞅著她在他的手掌之下,只剩下露出的半张脸……挺俏的鼻子,薄软的红唇,原来她已经卸妆了,柔嫩的脸上没有半点彩妆。
「咿……啊……痛……很痛耶……怎么……力气好大……啊……」
他盯著她娇喘著气,双手用力想扳开他的手,一张脸儿都涨红了。他的耳边尽是她暧昧不清的呻吟声,听得他胸口更火!
忽然,一个莫名其妙的疑问浮了上来——她这是第几次勾引男人了?
他忍不住仔细看了一遍她这张脸和她浑圆成熟的身材,无可否认,她的外表对男人而言是极大的诱惑……
花蒲英眯起了眼,转念,改变了惩罚她的方式。他俯身含住她的唇——
「呜!……嗯……不……」柳芷芸吓了一大跳,在一片疼痛的黑暗之中,更带来无限的恐惧,她拚命推赶压在她身上的重量。
他丝毫不理会她的挣扎,掐著她下颚,强迫她接受他的吻,粗鲁又狂暴,没有一丝温柔,更带著血的味道!
「啊……痛……不要……不要了……你——你是不是醒著?」她终於察觉到不对劲,推开他的脸大叫。
他原本不想就这么放开她,直到按在她眼睛上的手指被一股湿热沾湿了……他缓缓放开了手。
她眨了眨刺痛的眼,张开了,好不容易重见天日,却冷不防对著了他的眼——深黑的眼里沉著一股清醒的冰冷,吓得她瞪大一双圆瞳,脸色发白!
「你……你不是……应该……」
「那点安眠药还不至於弄昏我。你这么喜欢用药,那你应该知道一个好消息——我这里也有不少会令人疯狂的药,你想先尝哪一种?」他紧贴著她的身子欺压著她,她一双澄亮的大眼睛在他面前放大,他莫名地又感觉到心口一阵浮动。
「不要……我都不要……对不起嘛……蒲英……对不起……」令人疯狂的药,老天!他可真不愧是黑暗的忟龙花家的继承人!
本来以为万无一失的,所以她不曾考虑到失手的後果,这下惨了!
被他压在身下,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她难以控制身子惧怕的颤抖,丝毫不敢逞强。
花蒲英眯眼瞪住她乞求的眼神,敢在冰咖啡里放安眠药给他喝,她还有脸睁著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求他……
柳芷芸却捕捉到他深邃恼火的眼里出现放软的挣扎神色——
「蒲英,对不起,你听我说……我,我这么做……都是因为……因为……我直口欢你……我喜欢你嘛……」她立时抓住机会讨饶,虽然纤纤十指有些忍不住的颤抖,却还是壮起胆子攀住他的手臂。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我警告你,趁我还有心情听的时候,你给我坦白招供,不然——」
她想都没想就用手捂住他的嘴!等她有意识时,她的手已经压在他柔软温热的嘴唇上,烫热了她的脸和心。
「我……我喜欢你。我……我接到你母亲的电话,她说在她的安排之下,你和方氏集团的千金已经顺利的论及婚嫁,叫我死心。可是,我不行啊……所以……我就想,对方也是有名望的家族,如果把你的风流照寄给八卦杂志,也许就可以破坏你的婚事了。然後,我就拿我们两人的照片威胁你……跟我交往。」
她清澄灵动的双瞳直直的映入他眼底,他看不见她有丝毫闪烁,说谎的痕迹……他拉下她的手。
「她什么时候打电话给你,为什么你没说?」他留意到她只穿了一件轻薄的睡衣,她柔软的身子散发著诱人的香气。
「上个礼拜。就算我告诉你,你又不喜欢我,不可能为了我,放弃一个才十八岁的干金小姐。」她咬著被他吻得肿痛的唇,一眶眼泪又在眼底里打滚。还好……赵西美的确打了那通电话。只是不知道他接下来要怎么对付她……这时候才想起方亚斯的警告也已经来不及了。「蒲英……她很漂亮吗?你喜欢她吗?」
「她很乖,很听话,至少不会对我下药。」他三十岁了,也到了结婚的年纪,所以当他父亲提议和方家的小姐相亲时,他就去了。至於……她漂亮吗?他根本忘了她的长相,他只记得她一直都低著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对他而言,他的结婚对象,只要是一个不需要他费心的听话女人就够了。……他可不知道,这件事情和他母亲有关。
「对不起嘛……我喜欢你啊。」
「……你喜欢我?」他若有所思地瞅著她的脸和她一双令他躁动的大眼睛。
「嗯。」她想都不敢多想就拚命点头。
「想跟我交往,你不怕你这条小命不保吗?」他曲指滑过她柔嫩的脸颊。
「我怕啊。不过……我喜欢你啊。」她现在要拿这句话来当她的保命符。
一想起赵西美的威胁加恐吓,要她离开花蒲英,说不怕那是骗人的,她又不是九命怪猫。
「你没想过把我的绋闻卖给杂志社,惹火我的下场吗?」他不在意绋闻,但是不允许任何人挑战他的威严。她居然还天真的以为光凭照片就威胁得了他,真是愚蠢!
「我得试试啊……总比你跟别人结婚了,我失恋来得好。」在他一双沉冷深邃的眼神之下,她的声音更显得娇软无力,甚至有些颤抖。
「……你是认真的?」
「嗯……那当然。」只是,不知道他问的是关於哪一方面?她却不敢进一步问他。
「你喜欢我?」低沉嗓音伴随著笑容。他决定用她来打击他母亲。
她以为是错觉,但她眨了眨眼以後,他嘴角扬著一抹诱人的笑容并未消失——他是故意的吗?她总觉得顺著他的话,就好像一步步踩入他的陷阱里……但,是因为他不常笑,所以才有一笑值千金的效果吗?她竟发现他笑起来比方亚斯还要俊俏迷人!
「我喜欢你。」她的心脏忽然怦怦怦地击打著陌生的节拍。这,是怎么回事?
「想跟我交往?」他的拇指轻刷著她的唇。
「你……要跟我交往吗?」她忽然瞪大了眼睛,眼里满载著惊讶和期待。
「我问你,你喜欢我的因素,其中是否也包括我是忟龙集团继承人这个身分?」
柳芷芸讶异地望著他,他的口气平淡,没有嘲讽和怒气,但听在她耳里,却就是莫名地不舒服,甚至有些许的恼怒……
「对!」她直视他,不怕死地承认。
一双圆滚滚的眼睛仿佛发亮般闪著令他觉得刺目的光芒,他幽黑的眼神一瞬问更深邃了些。
「那么,就试试看吧。」
试试看?柳芷善根本还弄不清楚他的意思,眼里还写著茫然的当口,甚至来不
及问。他两只手时撑在她两侧,就低头占据她的唇!
她瞪著一双错愕的大眼睛,当他火热的吻了上来,结实的胸膛压在她的丰满上时,她终於恍悟了他的意思——他现在就要她!
但、但……他不是一直都对她不感兴趣的吗?怎么突然……太突然了吧!
柳芷芸在瞬间吓得全身僵硬而紧绷!
这个时候,她难道能跟他说……要嘴皮子她很行,要抱抱、要亲亲,她就当国际礼仪免费大奉送,但,但是要更进一步有肌肤之亲,她——还没有经验啊!
「蒲……英……」
「嗯?」他脱掉上衣,扔到数位相机上。
「……没……我……正要说……在录影……」她像是咬到了舌头,找不到圆滑的用词来搪塞脱身。
「……你要後悔,现在还来得及。」他眯起眼,瞅著她慌张小鹿般的眼神和僵直的身子。……她在怕什么?他吗?
「可以吗?」眼里不小心泄漏了欣喜的光芒。
花蒲英立刻沉下脸,莫名地恼火了起来。
「当然可以——只要你能交代清楚,你真正的阴谋!」他拉起她,深邃冰冷的眼里藏著山雨欲来前的宁静。
他含冰含怒的可怕模样,马上让她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二曰不发朝著白蔷薇扔掷酒杯的狠劲!柳芷芸浑身发寒,不敢多想,很快扬起颤抖的嘴角对著他笑……
「我喜欢你。」
「真的?」
「真的啊!」她睁著一双大眼睛,拚命点头。
他始终凝视著她,伸手关掉了灯。
黑暗之中,传来衣服撕裂的声音,和她的惊喘声。
她自己引来的火,终於烧上身……
「蒲、蒲英……你……要答应我……不要娶……不能……娶……方家的干金……」
「看你的表现。」
「我……我岂口欢你……」
喜欢你……这一个晚上,她不知道说了几次「喜欢你」,她不知道是说给他听的,或其实只是为了催眠自己……
但这一个晚上,她确实成为他的了。
花蒲英则一夜无眠,在要了她之後,似乎有些後悔……
他并不愿意背负成为她第一个男人的责任……但已经来不及了。
☆☆☆
过了几天,听说方家收到几张照片,全是一男一女在床上恩爱的画面。男的一张脸拍得清清楚楚,一看就知道是忟龙集团的总经理花蒲英,女的则因为一头长发遮去了大半张脸,猜不出身分,不过白皙的肌肤上有不少伤痕,像是受过凌虐似的。
方氏的大总裁方德生一收到照片就直接找上花蒲英,他却是不言不语,等於间接承认了这些照片的真实性。甚至方德生问他,是不是会打女人,他也不否认。
本来,除了门当户对这个理由以外,方德生最看中的就是花蒲英的沉稳和严谨,从来不惹花边新闻这些优点。他可怎么也没想到,商场以外的花蒲英,竟是一个人面兽心!他绝对不可能把他的宝贝女儿嫁给这种人!
因此,花,方两家原本抱著高度期待能够联姻的美事,就此告吹。